夜寒年笑了声：“还真得我亲自来，他偷走了不少集团机密，曾经是我手下最得用的人，地位和夜枭夜星同等，我这人生平最烦背叛，也怕他落在别人手里，吐出点什么来，要是胡乱攀咬，反而麻烦。”
南娇娇便没说话了。
听着也没多大兴趣。
“什么事？”她问。
“倒卖文物，国际犯罪。”
夜寒年一点也没隐瞒，仿佛只要她开口问，他全倒给她听也无妨。
这份信任，连夜枭他们都没有。
“我虽然底子不干净，赚的每一笔钱都沾点血，但好歹是个有原则的人，那些事我不粘手，他想用我名号，把脏水泼我身上，那不行。”
夜寒年稍微斟酌，“我来的时候发现白狐活动的踪迹，他好像接了个任务，派了人来榕城，应该和我要做的是同一件事。”
南娇娇站起身，问道：“我能离开了吗？”
夜寒年立马把没说完的话给噎了回去。
就知道关于杀盟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跟她提。
“能，多谢你帮我照顾团团，有你在我很放心。”
南娇娇立即便要走人。
“妈咪~”
团团扶着门框，门没有全开，她站在半掩的空隙里，卧室里没开灯，她后背陷入暗色中，穿着睡裙，露在外面的袖子和双腿白得透光。
她揉着眼睛，瘪着小嘴儿看着南娇娇，“你要走了么？”
南娇娇顿了顿，走回来蹲在团团面前，双眸直视，说出口的话接近无情。
团团点点头，“团团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和夜寒年不是你的爹地妈咪。”
“嗯……”
团团想拉南娇娇的衣袖，听见这句就没敢了，她怯怯的往门里退两步，大半个身子快要被身后的黑暗给吞噬。
“团团知道，团团是孤儿，是妈咪救下我的。”
“对，我当时条件不行，不能收养你，但的确动过收养你的念头，后来我把你托给了夜寒年，他收养了你，这些你都清楚？”
团团嘴角往下压了压，眼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在她这个年纪，想对爸妈撒娇根本不用考虑太多，想哭便哭了，多得是用无理取闹来拿捏家长的小孩儿。
但相处这两天来，团团出乎意料的懂事，在她面前几乎是小心翼翼的。
就像现在，想哭，但忍着没掉下泪来。
让夜寒年心疼得不行，小声劝：“你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来，”南娇娇没理他，她拉着团团的手，往面前带了带，“我虽然不是你妈咪，但你可以将我当作疼你的阿姨，或者，你想将我看作干妈也是可以的，我很喜欢你，但等你和夜寒年回到冥洲后，我们应该不会见面了，所以想要和我亲近，你得想好了。”
她不想给团团太多期待。
“母亲”这个角色一旦代入了，是要肩负一份责任的，南娇娇自己还是个孩子气的人，怎么能当别人的母亲。
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说白了就是她出任务事随手救下的小孩儿，说她无情也好，但真的做不到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