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娇娇应了声。
薄晏清很快走回去，几步的路程，已经将外套脱下来，裹在茜茜身上，将她给抱了起来。
没给周梓宁知会一声，她也没敢拦。
薄晏清大步往前，抱着茜茜坐进后座里，周梓宁想跟上，车门却在她面前被甩上，她不甘的盯了两眼，那车真的没有等她的意思，径直开了出去。
没办法，她立即让下人再开一辆车出来。
南娇娇站在原地，即便看不见了，茜茜冻僵的脸色仍浮在眼前，扎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浑身僵硬，手脚发凉。
突然想起几年前出任务时，一处废弃仓库里被麻绳给绑着，吊在半空的一岁婴孩。
女婴身上脸上五颜六色，衣服被浸透，地上放着几个大缸，里面装着的是油漆。
南娇娇将那孩子救下来的时候，伸手一探，摸不到呼吸，她吓得浑身发软。
是她连累的。
都是她连累的。
“娇娇。”
耳旁蓦地落下一道嗓音。
紧接着，手被拉住，南娇娇竟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下。
待涣散的眸子看清眼前是薄老太太时，她眼睫重重一颤，轻唤了一声：“奶奶。”
薄老太太一下捏紧她的手，“走，跟奶奶一块去医院看看，你一手针灸连我的腿都能救，也能救茜茜！”
车开到眼前，薄老太太不由分说的拉着南娇娇上车。
她原本是想劝南娇娇在家里等着，不想让她跟去医院被周梓宁为难，可看见这孩子站在那发怔，俨然吓坏的模样，便改了主意。
医院。
茜茜被推进了急救室。
好在徐述正好没手术安排，薄晏清电话打来的时候，他这边做足了准备。
薄晏清站在手术室门口，身上只一件黑色衬衫，马甲松了扣子，衣服上蹭了几片斑驳的水渍，他单手叉腰，垂下的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搭着，是惯性夹烟的动作。
这是他紧张时鲜少会有的反应。
周梓宁坐在长椅上，身子很难抻直，两个下人在身旁伺候着，她流了满脸的泪，此时已经被风给吹干，挂在脸颊上形成两条水线。
细看，她早已经没有泪流出来。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周梓宁抬眼一看，情绪忽然激动，“南娇娇，你还敢来！”
她扬手要打，南娇娇没退，抬手要挡，却是有一人比她更快，拦住了周梓宁扣下来的手。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周梓宁浑身打了个激灵，难以置信的看着薄晏清，眉心羸羸的皱紧又松开，“三哥，你还护着她？”
薄晏清面色冷冽，“是。”
“她把茜茜给扔进水里，那可是三楼，从三楼摔下来，就算是砸在水面上，也会受伤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三哥你不是没看见茜茜的脸色，冻成那样……”
周梓宁哭到抽噎，“茜茜那么小，她在水里泡了多久才会冻成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