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紧抿，半响，低低的笑出一声：
“长大了。”
叶婉婷会弹琴，甚至琴棋书画她都会，小时候外家还没破产，她什么都学过，也什么都有几分天赋，即便这么多年没碰过钢琴，可她的手一落在琴键上，那些键位音符就好似刻在骨子里似的，如潺潺溪水流畅的倾泻出来。
南娇娇一手托着脸儿，把屏幕对准自己。
她的手机贴了防窥膜的。
顶上突然弹出个消息，南娇娇退出去，收了燕迟给的大红包，然后施舍一般挪着屏幕给他看。
一点点。
叶婉婷一曲都没弹完，镜头突然晃了晃，然后画面忽然仰向天花板。
她应该是把手机给放得靠着杯身，没放稳，滑倒了。
镜头里有半个随着乐曲轻微晃动的身子。
燕迟轻声道：“小妹妹。”
那人听见声音了，低头看一眼镜头。
燕迟笑道：“麻烦你，把镜头对准她，谢谢。”
舍友忙把手机拿起来，多看了两眼，狐疑道：“你是婉婷的哥哥吧？上次我们在食堂里见过的。”
燕迟笑意多了几分，“对，待会儿你们还有安排吗？”
舍友很懂事，没挡着镜头，她的声音是从镜头外录进来的，“没有了，餐厅距离学校不远，我们打算走回去，顺便在路上再买点小吃。”
燕迟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也不算晚。
“你们几个女孩儿相互看紧些，晚上不安全。”
餐桌上的人默契的没说话，薄晏清和墨庭深都停止了交流，乔曼小小声的问：“是谁呀？”
“娇娇的朋友。”
墨庭深没往燕迟身上扯，人家小姑娘的名声很重要。
乔曼点点头，“感情真好，好羡慕呢。”
墨庭深淡扫了她一眼，“你朋友不是也很多么？”
“是有很多，但是大多都是跟爸爸公司有牵扯的千金们，没几个是真朋友。”
她越说越小声，落莫的垂下眼去，墨庭深叼了支烟，薄唇抿着，抬手揉了揉乔曼的头发，他刚把打火机摸出来，瞥了一眼南娇娇，又把烟取下来放耳朵后去。
一曲弹完，老板亲自上台，给了叶婉婷八百块的奖金。
她拿着红票票走回来，扶着手机给南娇娇看，“娇娇你看，老板说我是今晚弹得最好的客人，给了我奖金，我好幸运呢。”
她注意到燕迟，也叫了他一声，“迟哥，你看你看！”
燕迟唇角微勾，“是，妹妹厉害。”
一顿，“早点回去。”
“知道啦！”
燕迟又再看了一眼，叶婉婷在镜头前了，他反而不能再目不转睛的盯着，索性偏过头去，问薄晏清要了一支烟。
没点。
等南娇娇和叶婉婷说完话之后，才把那烟点上。
“谢谢迟哥的红包！”南娇娇一秒发挥狗腿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