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抬了抬眉骨，“还好，钱多。”
“扔着玩那种？”
“对。”
小白脸似乎不信，他盯着燕迟看了很久，忽然灌了自己几大口酒，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谈个交易吧，我带你出去，你给我一笔钱。”
燕迟问：“多少？”
“你看着给呗。”
小白脸用鞋跟敲了敲车身，示意燕迟朝他车里看，笑道：“够我养几个女人的钱。”
燕迟和那女人四目相对，对方趴在车窗上冲他招手，嘴角的钻石钉被灯光闪了一下，还挺眨眼。
他笑了一声，“那可就多了。”
小白脸脸色一凝，“不答应？”
“应。”
“爽快！”
小白脸跳下车顶，围着燕迟那车看了一圈，“我看你这车要是修的话也够戗，要不然扔了呗？”
燕迟把剩下的酒喝完，单手撑着车顶跳下来，他把酒罐子捏扁了拿在手里抛着玩，另一手摁着车顶，拍了拍，且似模似样的啧了一声：“老伙计了，舍不得，我活它就得活，弄出去吧。”
小白脸细细的盯着他瞧，说话的功夫，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他的脸越发的往背光处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女人把灯光切换成远光。
突然打到面上的光亮，小白脸眨眼间，嘴角微翘，“哦，老伙计啊，那是不该丢。”
他打开后备箱，仰头喊：“过来帮忙。”
燕迟走过去，帮他一块把拖车绳弄出来，再挂好，他没上自己的车，而是坐进小白脸的车后座里。
“你怎么不坐自己的车？”
小白脸说：“我突然后悔救你了，感觉你这人浑身不对劲，你该不会坑我吧？”
燕迟一脚踹椅背上，“加价。”
“爷爷我错了，我嘴笨，我不该问，那什么，爷爷你要不要先知道一下我的银行账号？”
燕迟嗤了一声，懒得理他。
跩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很奇怪，偏偏就下意识的会信他。
女人偷偷朝瓶口里放了点东西，转头时和小白脸笑了笑，然后将饮料朝燕迟递去。
“喝吗，请你喝。”
燕迟睁眼，视线幽幽一过，他嘴角轻勾，压着声笑了笑：“妹妹，哥哥睡会儿，你乖点，待会儿再吵我。”
女人心下一荡，捂着脸转过身去。
这男人也太肆无忌惮了，当着人家男人的面就开撩。
那张脸简直要命了！
女人悄悄的捏小白脸的衣角，撒娇般摇了摇，造作的哼哼两声引起注意。
小白脸换单手开车，他把女人的手给包住，手指钻进去，勾着她手心挠了挠。
低声道：“知道了，忍忍。”
女人满意了，也挠挠他的手，才坐回去。
燕迟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加油站里。
周遭闹哄哄的，灯光五颜六色，全映在窗玻璃上，各种喊声笑声还有骂声，混着重金属音乐，乱糟糟的往耳朵里扎。
他觉得吵，索性闭着眼再缓缓。
车窗被敲响几次，燕迟才将窗户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