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余光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忽然生出一种想摸摸他的念头。
不过她这会儿的姿势有点不方便，只能忍下心中的念头。
她耐着性子和傅聿城开口，温温浅浅。
“即便要丢下，也应该是我被丢下才是呀。傅聿城，你没发现你我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你在付出吗？
到目前为止，都是你在做出牺牲，我尚且还没来得及为你做什么。如果要被抛弃，也应该是我才对呀。你怎么会这样想？”
“软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傅聿城长臂收紧，终于从江阮阮肩上稍稍抬起脑袋。
他垂眼看着她的发顶，掌心微抚，“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她愿意撕开那层保护壳，允许自己走到她身边，便已经是做出极大的牺牲。
还需要她再做什么呢？
但或许是因为盛钦南的话，又或许是月前她提出离婚的态度或许坚决，让他心生了胆怯。
若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恐怕整日担惊受怕。
怕哪天她忽然想起来，她便再一次竖起浑身的刺，拦住一切靠近她的人。
包括他。
于是非要个虚假的答案不可。
“我怕等你想起来，又什么都不说就向我提出离婚。”
原由不明，却不怕死地非要离开他。
往他车上撞，不是在逼他吗？
江阮阮隐隐猜测到他的忧虑，稍稍从他怀里钻出来，认真地看着他。
“傅聿城，我虽然不记得从前发生什么，也不能肯定地向你做出保证，未来我想起来我们之间关系如何。
话落，还故意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所以你最好，在婚内没有出去拈花惹草。”
如江阮阮所想的那样，她扮鬼脸的动作落下，男人俊逸的脸上便忍不住露出笑容。
江阮阮也跟着笑，“有没有心情好点？”
傅聿城没应声，只虚虚地抱着她。
他的软软呀，怎么那么乖。
江阮阮没听到他的回应，手指往他胸口戳了戳。
“你怎么不讲话？不会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你才心虚不敢讲话的吧！好呀傅聿城，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敢背着我在外头招惹烂桃花！”
傅聿城被她的小表情哄得笑意更甚，抬手攥住她乱动的小指头，“软软，别乱动。”
他嗓音低哑，垂下来的目光也透着几分侵略性。
深邃的目光落下，江阮阮当真乖乖坐好，仿佛上课偷偷传纸条被老师逮住的小学生。
傅聿城望着她漆黑的眼眸，温柔的面庞显露几分无奈。
“没有再外面拈花惹草，自始至终，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只不过我害怕，担心软软想起从前，今天的话就不作数了。”
如果她想起来，又重新把自己当做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了呢？
她今日的情话说得太好听了，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他亲自编织的幻梦。
他怕梦醒来，睁眼仍是她要死要活闹着要离婚。
若她与从前一样，他尚且能够承受她的离开。
可如今沾了甜，他便再不想吃苦了。
所以软软啊，他该拿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