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还没从那句话里走出来，就听到江阮阮已经自己圆了自己的话。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我这样傻乎乎的人，不是遇到了你吗？遇到你，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大抵是因为被他拎出来躺着不舒服，她往被子里面缩了缩，贴在他的胸膛。
说话时温软的嗓音似从他心脏处传来，烫得他心口发震。
傅聿城忍不住收紧臂弯，喉结微滚：“不是的软软，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这话应该是我来说。”
他这样的人，自小被家族束缚，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不能有自己的兴趣，只能接受傅家的学业安排；
不能有自己喜欢的宠物，只能接受母亲安排的礼仪课程；
甚至，他不能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连婚姻对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但大概谁也没想到，会有江阮阮这个意外，将他从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里拽出。
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意外之喜。
毕竟那时她刻意避着自己，次次同行都与盛钦南一块。
他原本以为从前跟着自己的小丫头长大，有了喜欢的人便对自己避嫌。
连带他这位曾经走得近的哥哥，见面都觉得讨厌。
于是他也向现实妥协，打算接受家里的安排，与江家的那位养女联姻。
因为不是江阮阮，娶谁都一样。
可他也没想到，他藏在心里的姑娘，会先一步冲到他身边。
他至今忘不掉，喝得有些微醺的姑娘站在他跟前，揪着他的衣襟问他愿不愿意娶她的模样。
也许在大多数人眼里，她那时的打扮难看又非主流，妆容浓厚还遮掩了她本来的相貌。
可那双灼灼双目，却烙印进了他心里。
何况他们还有从前。
遇到她这样如太阳般的姑娘，是他的幸运。
江阮阮也不与他争辩，昂起头冲他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吧。能娶到我这样漂亮的美女，的确是你小子运气不错！”
傅聿城也弯了唇，将妻子揽得更紧，“是，是我运气好。”
若非运气好，他怎么会如愿娶到她。
若非运气好，他又怎么会有此契机，解开心中多年困惑，慢慢挤进她的心里。
他无比感慨。
而在不知不觉中，月光也悄悄挪了身影，洒下更多的温柔，那场惊醒江阮阮的噩梦也在温声言语中消散得干干净净。
她重新闭上眼睛，陷入了一场美梦中。
依旧是她穿着校服的模样。
只不过周围失望的奚落声消失，只剩绿树阳光，洒落在书房一角。
她趴在书桌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身旁的少年。
看不清脸，但在梦中她能感受到他是好看的。
她听到数学公式和计算方法从他唇边溢出，不过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随后，少年抬起笔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看题，不准看我。”
“可是你好看啊。”
她脱口而出。
甚至不觉得脸红，反而更加放肆地盯着他继续看。
那时年纪尚小，本就木讷愚钝，连知识都得多学几遍，又哪里知晓什么是喜欢。
她自然是不会脸红的。
倒是给她讲题的少年，在直白的注视和言语中，悄然红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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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