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看着神色愈加张狂的包子涵。
还不够！
她继续“加料”，“你…我没有…你这是随口说的！”
包子涵见她结巴，以为沈秋是真慌了，更有底气了，扭头对着杨老师说道：“老师，沈秋早恋了。”
成了，沈秋双眼晶亮，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包子涵余光扫见，心里顿时一慌，勉强压下去，等着班任来发难。
殊不知，一切都在沈秋的计划内。
对于沈秋来说，戳破包子涵这次的谎言不难，难的是摧毁他在班任那里的信任基础。
只有这样，他才知道老实，不敢再随便造谣了。
包子涵这样一叫，事件的性质立刻发生了变化。
由学生间的小打小闹，升级成找老师对质求证。
学生们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厌烦。
以前他打小报告最多是背地里，现在竟然直接在班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告状，还是跟早恋有关的事。
无论是自己正在早恋的，还是跟沈秋关系不错，都开始出言反对他，“你怎么瞎说呢？”
“他就是看沈秋学习好，老师更喜欢他，所以嫉妒造谣。”
“对，之前他就编过瞎话，也就老师相信他的话。”
可以说，包子涵这一举动，彻底把全班同学都得罪了。
有学生告状，而且还是跟早恋有关，班任这边也不能再装听不见，只好站起身，看向沈秋他们。
“都别吵了，跟我去办公室！”
这话一出，班内瞬间安静，包子涵和王圆圆几个吵得正凶的同学也不自觉跟班任往外走。
“不用了。”沈秋掷地有声说道。
“什么？”杨老师微愣。
“不用去办公室，就在班级里说吧。”沈秋直视着杨老师，一脸平静。
杨老师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第一次有学生这么直接反对她，而且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学生。
不过到底还是耐心给沈秋解释道：“去办公室对大家都好，对你影响也小。”
沈秋微微一笑，“老师，没事的。”
说着，她盯向包子涵，“他都不怕闹大，我自然更不怕！”
“说得好。”有同学小声鼓掌，被班任一盯，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杨老师被沈秋激出了些火气。
不过仅有的一丝理智，让她从沈秋的强硬态度里，看出沈秋应该是没有早恋。
杨老师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些，随即怒气转头就对向了包子涵，“你就站在原地说说，沈秋早恋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沉下语气问完，杨老师又坐回了椅子上。
其他同学也都回到了原位。
包子涵站在原地，他此刻隐隐有些后悔。
看沈秋刚刚的语气和神态，好像真没有此事。
刚刚班里同学有一句话没说错，相比他，班任肯定更喜欢和信任沈秋的。
他这次要是造谣，怕是老师也会惩罚他。
想到这，包子涵开始努力回想他当时看到的细节。
沈秋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逼问道：“包子涵同学，老师和同学们都在等你说证据呢，你怎么还不说？”
此刻的沈秋在包子涵眼里，就是个恶魔，微微扬起的嘴角仿佛是他的催命符。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此时想反悔，说自己刚刚是开玩笑都不行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想扇自己，他刚才干嘛要嘴贱直接喊杨老师告状。
杨老师此时的态度更不耐烦了，“包子涵，你快说，一会儿上课了！”
全都安静地盯着包子涵。
这让包子涵第一次感觉到，他好像真的把同学们都得罪了，更加不敢开口了。
沈秋却不会轻易放过他，比起他之前嘴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还差得远呢。
“你不会是没看见，就瞎说呢吧？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也没惹你。”沈秋的语气里带着哭腔，听着很是委屈。
顿时勾起了杨老师的心态和重视，好学生可不能出事，“沈秋，你别急，老师会为你做主的。”
“我、我...”包子涵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什么，到底你都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说沈秋早恋了，是不是你瞎编的？”杨老师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包子涵心内一慌，忙摇头道：“老师，我没瞎编，我真的看见了，七中一个男生在校门口跟沈秋说话。”
“说了什么？”
“这...”包子涵哽住，他只是在校内远远看见了，等他跑到校门口的时候，沈秋他们俩已经离开了。
“老师，估计包子涵没听见，毕竟他是住宿生，听不见很正常。”沈秋“好心”替他解释道。
“对对对，我没听见。”有人帮自己说话，包子涵赶忙点头附和，随即才发现，说话之人竟然是沈秋。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还不待他想明白哪里不对，班任的怒火已经朝他涌了过来。
“没听见？就凭借你看见沈秋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你就说他早恋了？”杨老师的嗓音越来越尖利，仿佛一把刀子刻向包子涵。
包子涵刚要点头承认错误，沈秋却在一旁接着补刀。
“老师，包子涵没听见我们说什么，那应该能看见我们做什么吧？不然他也没有理由说完早恋呀。”
沈秋好奇的问道，单纯的仿佛此事与她无关。
杨老师强忍怒气，她用最后一点耐心看向包子涵，“说说吧，你看见了什么？”
“对，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把女生给看成是男生的。”沈秋一脸乖巧附和。
“我看见...”包子涵刚要回答杨老师，就反应过来沈秋的话，“什么！”他瞪大眼珠。
“什么？”杨老师惊讶的站了起来。
“什么？”班上的同学们跟着齐声惊呼。
这太反转了，之前大家虽然知道包子涵多半是造谣，可想着至少跟沈秋说话的应该是男生。
不然，包子涵也没那个胆子凭空编造来恶心沈秋，毕竟沈秋在班里和老师心里的地位摆在那。
可刚刚沈秋说了什么？跟她在校门口说话的是女生？这包子涵胆子够大啊！
同学们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佩服，人再怎么贱不说，这胆子他们确实比不过。
班级里彻底乱了，嗡嗡声四起，包子涵只感觉自己双眼发黑。
他怀着最后一线希望，颤抖着双唇说道：“我、我明明看见是个男生，女生怎么可能有那么短的头发，还比你高那么多。”
班里立刻恢复安静，所有人在等待沈秋的回答。
沈秋不负众望，微笑说道：“她叫向璐，七中的第一名，咱们班应该也有很多人见过她。
她的个子比很多男生都高，至于头发嘛。”
沈秋看了看杨老师，又回过头看向包子涵，“据说她期末没考好，想要借此削发明志，发奋读书。”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包子涵脸色刷白，脑袋里不断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