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聘春娇 >第499章 我怎么就不会哄小娘子了?
    纪青淮死了亲卫,而且还是这样的死法,情绪也不太好,命人将此人所携带的东西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将他与三个杀手一同葬了。

    三人再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决定让纪青淮回长安城复命,告知陛下谢琅已经救出的消息,然后继续追查此事。

    而霍荀则是在谢琅的护卫还未抵达之前先护他一护,省得他不小心被人弄死了,顺道在青山城也查一查看看有什么线索,等到谢琅的人到了之后,他再回长安。

    于是第二日清晨,纪青淮便带着人回长安,两人站在院中目送他离去,霍荀长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些人怎么能闹出这么多事情,杀这个又杀那个,若实在是太闲着了,就该送他们上战场杀敌去。”

    彼此正值春夏之际,院中树木青翠,点缀着朵朵繁花,还有蝴蝶飞来飞去,天上的阳光洒了下来,像是为天地所有的景物都缀上了轻盈神圣的亮光。

    谢琅伸手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花,放在手心里把玩,笑得轻松淡然“霍世子啊,何必这么感慨,长安城权势富贵使人疯魔,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昔日桀骜不驯的少年郎,愤世媚俗,像是一头孤狼,觉得这长安城呆着实在是没意思,好不容易到了能上战场的年纪,就提着枪远赴北疆。

    他宁愿是守着北疆的寒冷风沙,也不喜在这长安城之中与人钩心斗角。

    霍荀看向谢琅“多年不见,你真的不一样了。”

    昔日的谢琅,是极为厌世的,什么都无所谓,生或死都不在乎,日子就这样不好不坏地混着,便是他远在北疆,也听说过他的诸多事迹,纵酒放歌,醉生梦死。

    如今再看,他眼中的空虚和麻木似乎都全然不见,深邃的眼中有了光亮,荒芜的路途绿意丛生,甚至还开出了花来。

    “是人都会变的。”谢琅笑了笑,“人若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就没什么追求,只要不是过得太苦,怎么样都无所谓。”

    故而首阳长公主不想看到他上进,只想一脚将他踩到泥里,他干脆就摆烂,日子就这样混着,心想着,她到底是生了他,她这么厌恶他,他也没什么能让她开心的,就这样也好。

    这一辈子相看两厌互相折磨,下辈子就不要遇见了。

    “可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不同了,我一样,你也一样。”

    他还希望与程娇天长地久,此生白头到老,希望她将来嫁了他,可以仍旧任性随性地生活,没有人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我与你不一样。”霍荀否认了这说法。

    “怎么就不一样了?”谢琅不信,低头轻嗅了一下手中的那朵花,笑了,“你不是瞧中了达奚家的那个达奚玄鱼,长安城第一才女的那个。”

    “话说他们家兄妹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玄机,玄鱼,有几分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之意境。”

    霍荀脸色略黑“谢三,你莫要胡说。”

    谢琅啧了一声“怎么,被人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还是敢做不敢认,就你这臭脾气,换做以前,拿到军需之后,指不定便会立刻去往北疆,这长安城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这不是有了他所在意的东西,这一次才会留下来,说什么留下来相看,准备娶妻生子,为霍家留后。

    这话,骗骗旁人还行,骗谢琅可不行,他们二人,谁还不知道谁什么德性。

    谢琅见霍荀不吭声了,又道“你若是真的对她有意,留下是对的,她今年已经十七了,若不是出了落水那档子事,退了亲,她去岁就应该成亲了。”

    “你和你家中若是担心她身体问题,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不是有空青兄在嘛,你多送几分好礼,尤其是难得的药材或是医书,保管他对这事尽心尽力。”

    “而且你若是想下手,那也得赶快,虽说卫国公府门第确实是高,但嫁过去也要忍受夫妻长久分离,许多人家还是不愿将女郎嫁进去的。”

    “若是要什么要支招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这么上心?”霍荀奇了怪了。

    谢琅笑了笑“怎么,难不成还怀疑我别有目的,我这不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你与她瞧着多相配,与我还有六娘子一样相配。”

    有心撮合是一回事,还有就是程娇对着达奚家的女郎太过上心了,给他写信都次次不离,他这不是琢磨着赶紧给对方找一个好亲事,让人家自己玩去。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要我支个招?”

    “你支招?你难不成还会哄小娘子?”霍荀就不信了。

    谢琅这张嘴,像是抹了几层砒霜一样,相信他会哄小娘子,还不如相信程六娘人美心善,阔达宽容,这才没与他吵起来打起来。

    “我怎么就不会哄小娘子了?”谢琅拧眉,他觉得自己很行啊,每次都将六娘子哄得脸红心跳的,满眼冒小星星,恨不得立刻与他成亲。

    而且他也觉得他俩凑在一起快乐得不行,都觉得对方的想法实在是太合心意了。

    “好好好,你会。”霍荀眼见这对方一副‘你要是不信我直接给你演一段’的模样,当下就回绝了,“但是大可不必。”

    “达奚娘子,与程六娘是不同的。”

    “怎么不同?”

    “这么说呢?”霍荀想了想道,“就像是她站在你面前,你却也觉得与她隔了山水几万重,她远远地在世间凡俗之外,遗世清寂。”

    霍荀与达奚玄鱼见过几次,有时候她看他时,总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似乎透过他又看到了谁,又似乎是在怀念什么。

    故而,他虽然觉得这个女郎与他甚是有缘,也很合他心意,却也一直止步不前。

    “说起来,她似乎是与你很像。”

    “什么?”谢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反应过来立刻否认,“你休要胡说,我与她有什么像的,你再这样说,我就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