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长安城来了个女将军 >第35章 欺人太甚会有报应
    大司礼哎呦一声,抬起头,两行鲜血从鼻孔里喷涌而出。一滴滴落在干净的地面上,看着自己仅剩的两颗好牙,惨烈地躺在书案底,大司礼以头抢地,仰天怒吼。

    “黄大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人师表,又不能当众骂人,在魏明赫的搀扶下,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着趴在地上使劲揉着臀部的黄大胆,每一根胡子都含着怒气。

    “来,黄勇,今天咱们课不上了,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清楚,否则,年底的黄字级擢考,你就别想过了!”

    黄大胆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那凶狠一脚,踹得他现在臀部还发疼,往后看了一眼,回过味儿来,咬牙切齿地指着郑龄。

    “好啊,小龄,肯定是你存心报复!”

    郑龄昨天在赌坊里通宵,精神本就有些萎靡。经刚刚一遭,脸色又显得惨白。现下这么打眼一瞧,更像是身体不舒服。

    他咳嗽几声,抱拳拂了拂身,“学生问大司礼安,学生今日偶感风寒。本来就没力气,哪里能使这么大劲!况且就是平常,学生也是没这个体力的!还望大司礼明鉴!”

    郑龄在大司礼的课上,惯常是努力认真的好孩子,是国家的可造之才。在功课和考试上,也是名列前茅。因此,看他总是和陌九混在一起,大司礼总是暗地里摇头,总觉得是一根鲜花旁长了根毒草!

    “对啊,黄勇,你倒说说,郑龄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把你从座位上踹到这里!还有你说报复,你干了什么,让你觉得郑龄会报复你!”

    黄大胆自知不占理,低头不说话,看了眼后排座位上的几人。

    “如若不是小龄,那肯定是陌九!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记恨于我,这才暗下黑手!”

    陌九装作满腹委屈的样子,指着黄大胆的鼻子跳了起来,“你,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还赖到我身上!”

    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你说是我干的,得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郑陵和吕梁也站了起来,“我们就坐在陌九身边,她要是出手,我们怎么会看不见!你这分明是伺机报复,就是因为之前的事,你怀恨在心,你就污蔑她!”

    黄大胆眼见四人联手对付他,自知说不过,指着他们语无伦次,“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你们狼狈为奸,你们狐朋狗友,你们……”

    说了半天没词了,转而一下子跪倒在大司礼脚下,“先生明鉴,我是清白的!求先生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大司礼也不知如何是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相信谁的说辞。可今天必须有人为他那两颗牙齿负责,否则以后还有何威严可言!

    陌九见大司礼在犹豫,添了一把火。

    “我陌府何时受此大辱,当众遭人污蔑,颜面何存,我这就去大司学那里,讨要个说法去!”

    说罢,她拔腿往外走去。

    郑陵和吕梁几人也附和,“陌九,你且等等,我们陪你去,给你作证!”

    有起哄不怕事大的,有趁机想抱抱陌府大腿的,还有纯粹就是不想上课的,此时也纷纷站了起来,表示要同陌九一起去找大司学说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饶是大司礼,也不例外!

    众目睽睽之下,大司礼给黄大胆赐了黄字级擢考的一票否决书,这场闹剧才平息下来。

    下学后,用过午膳,和郑陵吕梁几人分开。

    陌九看着郑龄憔悴的脸,担心地问道,“要不然,我陪你去趟医舍?吃过午饭,也没见你恢复过来,我怕是不是真生病了!”

    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有点烧,也不顾郑龄怎么说了,拖着他就到了医舍。

    “你就当陪我去的,正好我去弄点醒酒药,以后没准有用!”

    医舍内,陌九站在旁边,医者正给郑龄把脉。

    “先生,您看,他这没什么事情吧?”

    医者捋了捋下巴上的三根山羊胡,“没什么大事,就是劳累加风寒入体,开点药,回去煮了早晚各服一贴,过个几天就好了!”

    陌九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老头眼神又瞄了一眼两人,“以后少熬夜,就没这事了!还有你,看你模样,估计也没少熬夜,好在身子强壮些,否则你也这样!少熬夜,听到没有?”

    陌九羞赧地笑笑,“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先生,谨遵医嘱。”

    待写好方子,那医者朝里屋的药房喊了一声,“李原,过来一下。”

    闻声,里屋的药房钻出来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三十岁左右,白白净净,一身白袍,头戴冠帽。那药房门一开,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陌九看见那人模样,呆立原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郑龄转过头看见那人,也是一副吃惊模样,“你,你不是那天……”

    老医者见他们这副模样,挑眉问道,“怎么的?你们以前认识?”

    李原恭敬地接过药方,细细审读一番,丝毫没注意旁边目瞪口呆的两人,随口应道。

    “嗐,先生,不过之前他们来取过几次醒酒药,薄荷之类的,您没在,我就直接给他们了。也是小孩儿模样,再见到我也不该这么吃惊?”

    他睨了一眼两人,“你们来药舍定会见到我,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半夜三更,我怎么会不在?”

    说罢,他拿着药方又走进了药房,鼓捣了一会儿,提了几服药走了出来。

    “早晚各服一贴,想必先生已经嘱咐过了。你们如果没其他事,就可以回去了。”

    陌九和郑龄接过药,魂不守舍地走出医舍。

    “小九,我之前忘记和你说了。你还记得,之前你被打晕扔进湖里那件事,性命垂危,急需医者。我当时去医舍找人,但是那天夜里魏明赫突发高烧,有点能耐的都守到他那边去了。竟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救了你,就是刚才那人。我们问他名字,他说等你醒了,自然会告诉我们。小九,他是谁啊?”

    陌九还在惊诧之中,没回过神来。

    郑龄问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嗐,我舅~,我就是一时没想起来,觉得眼熟,好像是哥哥的哪个朋友吧!哥哥朋友很多,倒是没想到还有做医者的,不错不错,以后找他拿醒酒药,就不用听那许多唠叨了。”

    子夜,猫头鹰咕咕叫着,月亮挂在枝头。

    陌九摸着月色,一个跟头,翻身进了药房。火折子点亮油灯,端着那么一点火光,一点点朝里面探去。药房除了医者,禁止有任何人入内。这算是陌九第一次到这里,小心一点准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