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长安城来了个女将军 >第76章 擅闯禁地
    好像是注意到陌九不寻常,那东西睁开眼睛,朝着她轻轻走过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寻了块空地,曲了前腿,卧在一旁。

    陌九此刻实在没有一点力气,什么也不想做,肚子里长久没有食物,连喊饿的声音也发不出,只是躺在地上艰难地呼气吸气。

    那东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默不作声地哒哒哒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嘴里叼着根树枝就走了进来,轻轻放在陌九身边,又用鼻子推了推她。

    陌九很烦,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儿,怎么寻个安静都这般难?

    刚想骂人,睁开眼,却看到一簇缀满桑椹的树枝,一串串紫色的桑椹沉甸甸地耷拉着,引人垂涎。

    她也顾不得想其他什么了,在饥饿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抓起桑椹放入口中,充盈的汁水在口中炸开,甜甜的浆液沿舌尖滑过,比之前吃过的任何美食更加美味,比之前喝过的任何好酒更加醉人!

    这,是生命的味道啊!

    摸了摸填满的肚子,打了个嗝,不得不说,活着真好!

    吃饱了,情绪也好了不少,虽是到了子夜,倒也不困。

    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奇形怪状的生物,刚刚给她找来食物后,就一直趴在旁边,闭着眼睛打盹。

    月光洒在鳞片上,发出刀剑似的寒光。一直背着这幅铠甲,也不知累不累?

    她爬起身,想去看看它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刚挨近,它就警觉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敌意。见过来的人是她,又放松了下去,脑袋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前蹄上,鼻子里轻轻喷着气。

    陌九知道,它对她,没有敌意。

    于是放心地蹲下身,轻轻抚过它身上坚硬的鳞片,很冷很硬,没有什么药物的气味,也没有人工打磨的痕迹,确实就是天生的。

    除了一身的鳞片外,其他地方都和其他马无异,就是不知道属于什么品种。

    陌九跟在父将和哥哥身边,见识过不少马,后来到了西羌,更是大大丰富了对马的认知,不过它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光是看体格和四条腿,还有它的速度,倒是和汗血马很像,不过因着这层鳞片的阻挡,也看不清全貌,不能轻易就下了判断。

    最有可能的是,这匹就是汗血马,只不过在娘胎里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有什么不足,于是生下来患了这怪病。

    她站起身,要是舅舅在这里就好了,凭他精湛的医术,定能分辨一二,没准还能治好,它也不用再因此遭受其他马的欺负。

    回到软草堆上,躺了下来,望着头顶的星空,稍稍安心,陷入沉睡。既然能解决吃饱的大事,那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出去的路。

    既然这里有汗血马群,先零羌肯定很久之前就到过这个地方,既然他们能出去,自己也能出去。刚刚还觉得人生无望,恐怕得死在这儿,果然吃饱了就是不一样,思想都积极了!

    安静的山洞里,传出一人一马均匀的呼吸。

    此时,春季拉练赛场,议事大帐内。

    莫折尉坐在铺着兽皮的高位上,听着守卫的汇报,怒不可遏,随手抓起桌子上的酒壶扔在地上。

    “阿克,把隽蒙箬、给我抓过来!”

    一刻钟后,阿箬睡眼惺忪地跟在哥哥和父亲后面,进了大帐。

    此时,已近子时,草原上各个大帐都已陷入沉睡,只有位于整个赛场中央的大帐,灯火通明。

    隽蒙容和隽蒙骇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克刚刚气势汹汹地要闯进大帐把阿箬带走,如勒吩咐守卫挡住阿箬,便赶紧来通知了他们。

    “大胆隽蒙箬,你好大的胆子!”

    阿箬睡得迷迷糊糊,本想在哥哥旁边坐下,听到这声音,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她偷偷瞧了眼高位上的莫折尉,怒目圆睁,已是气急。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深夜,又是小路,应该没人看到才对。

    于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世伯,深夜唤阿箬到此,不知所为何事啊?”

    莫折尉冷笑一声,眼神像是要杀人。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替你说?你要痛快承认,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就是你父兄,也要受你的累及!”

    隽蒙容听得一头雾水,但光听莫折尉的语气,便知道阿箬应是闯了大祸。

    他搓着手,站了起来,走到莫折尉身边,倒了一杯酒举到面前,低声道,“莫折兄,大人有大量,要是阿箬又闯了什么祸,你只管告诉我,我定会好好处置她,该罚就罚,该打就打,该赔就赔,必不让您受了气!”

    莫折尉一把打掉酒杯,斜睨一眼,“赔?你还是问问你那好女儿都做了什么?再看看好不好意思说这话!”

    酒洒了一身,他也顾不得了,阿箬肯定闯了什么大祸,走到她身边,急切问道,“你到底又干了什么?”

    阿箬看见父亲受了委屈,自己也不好受,但还是嘴硬强撑。

    “没有,我什么都没干,那老家伙就是在胡编乱造!”

    莫折尉看她做了错事,死不悔改,还出言不逊,勃然大怒,抽出刀就要砍死她。

    隽蒙骇见状,立刻拦了下来。

    “世伯,两族世交,若是阿箬犯了什么死罪,我们绝不姑息。不过,现在什么都没说清楚,您就拔刀,要是传出去,不了解真相的人,怕是会胡说您的英明!”

    莫折尉按下怒气,挥了挥手,喊来守卫,气呼呼地命令道。

    “把你看到的,如实报告给烧当羌的族长和少族长。”

    那守卫跪在地上,埋头说道,“是。卑职看到阿箬公主昨天晚上带着一个祁人侍卫,两人闯入我先零羌禁地。”

    隽蒙骇看了一眼那守卫,“你既看到她们二人进去,怎的不当场擒住,而是现在才来报告?”

    “一是因为阿箬公主身边那侍卫,似是之前赢了摔跤比赛那位,要是被发现,恐性命不保,那更没人知道真相了。二来,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