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以鹿当然知道尚临北想聊什么，刚刚整个拍摄过程中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故意为之的亲密举止，尚临北如果对这一切都没有疑问自己才会感到奇怪吧。
尚临北看了看时间：“现在都两点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聊。”话音刚落，电梯已经到了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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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临北又带着陈以鹿去了那家日料自助的店，竟然还是和上一次相同的位置。陈以鹿正跟在后面感叹竟然如此之巧时，尚临北淡淡说了句：“我专门定的。”
“嗯......”陈以鹿默默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抬起看向尚临北，“嗯？”
这......这该怎么解读这‘专门’两个字，没有宾语的句式真是难以看懂呀。陈以鹿捏着手指在心里左右摇摆着，是我专门为自己定的？还是我专门为你定的？
这对象实在是太重要了。
相当重要。
两人落坐，服务员递过来两杯水和菜单，尚临北似乎已经习惯了陈以鹿对点菜过敏的体质，也没再问他想吃什么爱吃什么之类得不到答案的废话，直接翻着页点了起来。
没多久第一轮菜上齐，陈以鹿也没着急动筷子，只是看着尚临北试探问道：“那个......现在聊吗？”
“先吃吧。”尚临北说着把刚放在自己手边的饮料递给了陈以鹿。
陈以鹿接过之后也没着急放在桌上，而是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
但这边刚咽下，就听到尚临北问道：“要么展开说说你的契约精神吧？”
陈以鹿只感叹幸好自己咽得快啊，不然指定得吓得把水呛到嗓子眼。
“呃......”陈以鹿拖着音把水杯放到了一旁，脑子里飞快回忆着自己当时被覃黎气得半死后对着尚临北说出了多少狂言。
“或者你也可以说说你的活动策划，如果你想说的话。”
虽然陈以鹿十分想找一个人吐槽覃黎这个大尾巴狼，但眼前的尚临北毕竟以后要他照顾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即便是嘴仗，也肯定不能拉着尚临北，陈以鹿这么想着，夹起一块寿司放进了嘴里，趁着咀嚼的时间做了会儿心理建设，顺带打了篇底稿，才扬起头看向尚临北：“就是真的假的谈恋爱啊。”
“嗯？”尚临北还以为陈以鹿是因为嘴里还有吃的，才说的这么不清不楚，“你咽下再说。”
“我没在吃东西啊。”陈以鹿解释道。
“那你什么真的假的。”
尚临北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语气，这倒让陈以鹿有些拿捏不住，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就......”
尚临北其实大概能知道陈以鹿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突然就决定继续看她会怎么解释，于是又“嗯？”了一声。
陈以鹿看见了尚临北慢慢牵起的嘴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就要好好履行。”
“没有。”陈以鹿看着尚临北，轻轻晃了晃脑袋，盯着眼前的鳗鱼说道，“其实我......我也没有真正和人......这样相处过，所以我其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算是真的......”
尚临北本来还想继续逗她，抬头却看到了陈以鹿低垂眼帘认真的模样。
陈以鹿仍旧看着那盘鳗鱼：“有时我主动做的那些，也只是从小说里看到过的剧情而已，在你看来挺尬的吧。”
尚临北慢慢把筷子放了下来，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女生开始认真听了她的话。
“既然我们现在在合约中，那我们双方秉持的契约精神，就不应该在这个阶段去接触其他的异性，或者开始新感情。”陈以鹿说完停顿了三秒，又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们这段关系没有明确结束，不管什么场合，我都会把你当成真正的男朋友去对待，因为只有这样，我们这段关系在外人看来才不会有任何漏洞。”
陈以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可还是会有些因为紧张而气短。天知道她这是当作表白说的话，从决定要认真对待这份合约感情开始，陈以鹿就决定要借机和尚临北说出真心话，不是什么‘喜欢’，这个词当然说不出口，而是想和他在一起，想把他当作真正的男朋友去对待。
即便只是单向的，
那又如何。
陈以鹿和覃黎的争吵除了让她看清社会险恶之外，还让她意识到他们这段关系绝不是表面上的情人节CP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覃黎预备用他们这段关系来做些什么，可她已经清楚了覃黎并非善类这件事，而自己和尚临北绑定的这段关系，如果有危机的话，那矛头应该就是指向尚临北的吧，就单单为了这点，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因为自己而对尚临北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陈以鹿作为小迷妹最大的觉悟，也是自欺欺人想成为尚临北女朋友的最好借口。
陈以鹿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之后，老半天没有听到尚临北的回答，甚至是疑惑。
看来是被拒绝了吧。
自己这点可悲又可笑的小心思，果然是瞒不过任何人。
就在陈以鹿想着这些开始酝酿自己的眼泪时，却听到尚临北的回答：“好。”
“啊？”已经红了眼的陈以鹿终于把头抬起来看向尚临北。
尚临北微微牵起了嘴角，突然把手伸了出来：“那从现在开始吗？做我的女朋友。”
陈以鹿的眼珠因为尚临北最后的六个字而瞪得溜圆，一滴眼泪没来得及被收回去，直愣愣滴落在了桌上。
尚临北看着有些懵的陈以鹿，还以为自己吓到了她，于是想再解释一下，却看见她立马掏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尚临北的手上，激动说道：“好！好！我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