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冥河掌灯人 >第二十七章 调查
    一听要钱,郝峰瞬间耷拉下脸。

    “哥啊,好歹我想认你这个师父,把秘密都跟你说了,结果你咋还要收费?”

    “啧,没听过,亲兄弟明算账么?又不是我逼你说,收点钱又怎么了?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干的法事。”

    顾川扬起头,笑得很惬意,“你给钱,兴许我还能教你如何使用你的那双眼睛。

    当然,这话说出来其实他自己都不信,可是目前他一穷二白,身无分文,能搞点钱,就搞点,区区一个黑鬼,难不成还能对付他们俩个不曾?

    郝峰似乎被顾川的一番话说动,犹豫片刻后,点点头,“说个数?”

    “一千三。”

    “妈啊,抢劫?”郝峰激动的提高了音量,楼下传来他妈的声音,“小郝!你叫我吗?”,郝峰赶紧住嘴,随即小声说,“哥,不能便宜点吗?”

    顾川摆摆手,坐沙发上,“没得商量,你自己想想吧。”,他指了指屋内的那个玩意。

    郝峰咬咬牙,最终还是妥协。

    “成交!”。

    顾川抬眼紧跟着说了一句,“先付款!”。

    郝峰妈这时也走了上来,见小郝一脸愁眉苦脸,她慎怪道,“小郝,我要去趟你妹妹那里,我把食物准备好了,饿,就下去吃,别一天摆出一副臭脸色,给谁看呢。”

    交代几句后,她拿过沙发上的包便下了楼。

    顾川眉头一挑,这么说,郝峰妈今晚不在家,也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累赘。

    希望床底下那家伙不要弄出什么麻烦。

    他回头看向郝峰,“你还有一个妹妹?怎么不跟你们一起住?”

    本来随口一问,郝峰却一脸凝重道,“她叫苏秦,不是亲妹妹,不知道我妈从哪里认的,我起初还挺担心她被人骗。”

    郝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颇为苦恼。

    “不说她了哥,先说说今晚上怎么办。”

    顾川眼珠子一转,“准备纸笔墨刀剑!”

    “啥?哥,你莫不是电影看多了,这抓鬼又不是捉僵尸。”郝峰唏嘘不已。

    顾川冲他头上敲了一下,“二货,装装样子,吓吓那鬼不行吗?”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郝峰摸着头疑惑的问,顾川吸气,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这里是东乡村。

    离市内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肖雨和余海两人这才找到江成莲所在的地方,十里八乡寻个人,一打听就到了。

    这是一间砖瓦房,青瓦上长满苔藓,旁边种了两颗梨树,梨树的枝丫已经长过房梁,上边结了大大小小的梨儿。

    江成莲就坐在院里长凳上,一手摇着蒲扇,也不知在看什么,院里栓了一条小黑狗,一见陌生人就汪汪叫个不停。

    注意到肖雨和余海两人,她弓着背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余海赶紧跑上前,老妇人没来得及关上房门,她沙哑着嗓音说:“你们一介外乡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余海拿手抵住门,也不废话,直接告知她儿子自杀死了,他们是警察,来找她问问情况。

    起初肖雨还担心老人家受不了这个消息,不过看表情,似乎已经知晓这件事。

    神情之中并未流露出一丝悲伤。

    “我知道了。”

    老妇人眼神极为冷漠,毫无血色的嘴唇张了张,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余海力气大,江成莲合不上门,也不打算关,便任由他们两人跟着自己走进堂屋。

    堂屋很宽敞,挨着墙的角落放着一张漆红的木柜。

    一进门就能瞧见正墙上还挂着一副黑白相框。

    框中的人很老,满脸皱纹,穿着中山装,不苟言笑。

    地上两侧放着半块红薯,上面插着三根燃完的香,这是农村过年祭祖留下的东西。

    那里还有没打扫干净的黑色纸灰,看样子才烧过纸钱不久。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因为我儿子的事,那么趁早走人,我跟那个混账东西没什么关系。”

    “婆婆,好歹你也唤他一声儿子,他自杀,你心里难道真的无动于衷?”

    肖雨语气平和,妄图劝导她,结果老妇人狠狠剜了她一眼。

    “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每次回来张嘴就是钱,他就是不孝!自杀?死了倒好,死远远的!”

    余海脸色阴沉,他之前查过资料,这江明国虽说是无业游民,但账户里每个月都有人打钱给他。

    这些钱,他多数忙于捣鼓那些玩意,剩下的钱也勉强够他生活。

    而打钱的人便是江成莲。

    她有退休金,高达三千五,每个月都会支出两千。

    肖雨被她一番话弄得莫名其妙,这余海可交底,江明国已经有近五年没有回过东乡村,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件事。

    倒是江成莲自己经常往返于市,那本书便是江成莲在他儿子自杀的时候带去的,监控可拍得明明白白。

    “给您看个东西。”肖雨从包里掏出那本厚书,江成莲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老婆子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掏本书给我看什么?”

    老妇人莫名其妙的望着二人。

    “这本书是你放到你儿子家中!你不知道?”

    余海还认为这老妇人在狡辩,毕竟她心里一直有他这个儿子,不然不会每个月给他打钱,还偷偷去看他。

    她冷笑一声,“那些人没有跟你说,我五年前就跟那个不孝子断绝关系了吗?我会去看他!我见了都恨不得杀了他!哪怕我先死,连个尸体我都不会让人给他见一面!”

    江成莲呼吸十分急促,浑身气得发抖,像喘不上气儿似的。

    二人都为此感到惊诧,是听乡里人说母子不合,但不曾想竟到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叨扰了,您好好注意身体。”肖雨用手肘捅了捅余海,示意先离开,这情况有些麻烦。

    可余海一根筋,又紧接着问道:“就因为钱?”

    江成莲更激动了,拉过余海指着那墙上挂着的老头,“五年前,五年前我让那混账东西指着他发誓,自己躺床上的父亲是不是他害死的!你猜怎么着,这混账嘴里一句实话都蹦不出一个!”

    这事十里八乡传了个遍,说那江明国着了魔似的,翻箱倒柜的在自家找房产证。

    他家就这么一座房子,是老两口的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