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坐落在滔天烈焰的火獅子,齜牙咧嘴地,瞪着和它彷彿挨着的金sè鉅鹿。
千百道火炎流星,便是被那頭火獅子隨手弄出,四處追殺着逃逸中的金sè鉅鹿。
口銜七顆太陽的巨大青蛙附近,一隻黑山羊以冰冷眼眸,如在盯着妖鳳的背脊。
它一根根漆黑的羊毛,放大千萬倍去看,赫然是某種神奇的魂晶。
每根羊毛裏頭,彷彿都囚禁着諸多生靈的魂魄,被它的血脈力量封禁以後,徐徐煉化爲了晶塊。
虛無至深處,在虞淵目力的極限,有一座難以想象的高山正矗立着。
有羣星如蝴蝶般環繞着此山。
不知多高多巍峨的山川之巔,是一方相對平整的遼闊陸地,山巔竟是比浩漭都要巨大的神奇世界。
羣星爲一個個獨立的域界天地,可在那座巨山附近,卻顯得頗爲的渺小。
衆多稀奇古怪的壯觀宮殿,有的以獸骨搭建,有的以巨木建造,如萬獸的國度。
密集的各類異獸,如螞蟻蝗蟲般在山巔上的世界出沒,在那些宮殿內進進出出。
虞淵的目光和視線,長時間凝望那個世界,怔怔地看着那座神奇的山川時。
嚎!
一聲彷彿能貫通兩個世界的低吼,從那座山巔中央傳來,震的在妖鳳背後顯化的異境瞬間支離破碎。
異境碎滅前,虞淵看到那頭金sè的鉅鹿,烈焰中的火獅子,口銜太陽的青蛙,還有那隻黑山羊,竟紛紛露出敬畏的表情。
山巔的那位低吼者,等級和地位,似乎要遠遠高過它們。
如它們的王。
蓬!
看似虛幻不真實的畫面,忽然消失的乾乾淨淨,那座彷彿能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樑,也重新化爲了妖鳳的紫sè神座。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虞淵,鳳眸暗含着期待,道:“你有何感想?”
“十級的獸神?”虞淵平靜問道。
“看來,你該是見過,或者聽人說過。”
妖鳳顯得並不意外,似乎也猜到他通過深淵巨蜥,亦或者太始、攝魂,已知這種高級別的祕密,“在那個世界,十級的異獸被尊稱爲獸神。它們有一個領袖,那位在那個世界的身份,等同於貝爾坦斯在我們這裏。”
“就是發出吼聲的那位?”虞淵求證。
“嗯。”
妖鳳竟然沒着急動手,就在這個她和虞淵陽神存在着的,由她締造的異空間,很有耐心地和虞淵說着話。
在她的心中,將陽脈源頭吞沒以後,且得到完整生命序列的虞淵,成了真正能入其法眼的一個對手。
而這樣的對手,已太久太久沒有出現過了。
近萬年以來,值得讓她吐露心聲,說說那一方世界奇妙者已經沒了。
“你能過去?或者說,你曾經去過?”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虞淵,見妖鳳有意多聊幾句,自然是不會錯過。
“我當然去過。貝爾坦斯什麼都知道,可他就是去不了。因爲他是外域天魔,他有煉化的魔軀,可他並沒有自己的血肉體魄。而那方世界,只有我,還有如你一般的血肉生命,才能夠越過。”
不等虞淵再問,她又主動地說道。
“說起來有點可笑,我在那個世界扮演的角sè,和源界之神在我們世界的身份類似。我在那裏,也招募了一些信徒,還有獸神在恭迎我的到來,希望由我來推翻那個殘暴的傢伙。”
“有歡迎我的,自然也有不歡迎
我的。”
“……”
她說到這裏時,虞淵立即想到那隻黑山羊,用一種無比冰冷的目光,盯着妖鳳的背脊處,似乎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顯然,黑山羊就是不歡迎她的獸神之一。
“信仰着我,堅信我能改變那個世界,讓那傢伙倒臺的獸神,近期境況不太好。它們呢,每每遭遇危險時,都會衝向兩個世界的接壤地。而我,能通過我的鳳凰神殿感知到它們,能給予它們援助。”
這話一出,虞淵頓時知道口銜太陽的青蛙,還有那頭金sè鉅鹿,便是妖鳳信徒。
如老麒麟,如白sè天虎那般,將至高妖鳳視爲領袖。
萬沒有想到,妖鳳的影響力竟如此恐怖,看似常年以鳳凰神殿漂泊天外,漫無目的地追殺星空巨獸的她,居然將其觸手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招募了那個世界的獸神,有了另外一批班底。
虞淵心神爲之震撼。
“那個世界的統治者,也能借助一些方式,在特定的時候,看到我們這裏的一些場景鉅變。它,也知道貝爾坦斯的存在,且早已領教過貝爾坦斯的強大。它之前不敢過來,是因爲它一過來,除了要面對我以外,還要面對貝爾坦斯的痛擊。”
“它知道,它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妖鳳嗤笑一聲。
“可最近,它也知道貝爾坦斯離開了,且短時間內回不來。所以它亢奮了,變得蠢蠢欲動,頻頻調集力量在它們的世界邊沿活動。而信奉我的那些獸神,由於壓力巨大,於是一直向我呼救。”
一番鋪墊後,妖鳳的目光久久落在虞淵的臉上,道:“我自然是要過去的。因爲,如果我不過去,它們就會來。”
“趁着大魔神貝爾坦斯不在的時候。”
譁!嘩嘩!
妖鳳背後的巨大紫sè羽翼,透出了神座輕輕地晃盪,一圈圈淡紫sè的妖能如大海潮汐般向外擴散。
“拿了陽脈,得到了完整的生命序列,我纔有十足的底氣。本來,不論有沒有你出現,我都覺得我能得到源血的青睞。因爲,我明顯纔是它更好的代言人,我能將它的影響力,將它的擴散力,延伸到另外一個星空世界。”
“我能幫助它,做到連老泰坦棘龍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且我已在實施了。”
妖鳳眼眸突顯厲sè。
“我的運氣不佳,它這次從長眠中甦醒時,我的本體真身偏偏不在。而你,卻先我一步得到它的青睞,被它賜予完整的生命真諦,成了受它眷顧者。”
“這是一個錯誤。”
“我本應該說服它,本應該能以我先前展現在你面前的畫面,讓它選擇我的。你只是走運罷了,可即使是現在,我還是堅信它在看到這些畫面,知道我做了什麼以後,會更換它之前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