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剜了他一眼,氣鼓鼓的問:“你就這麼不想讓我陪你一起啊?”
說話之間,她眉宇間染上一層輕嗔薄怒,格外的誘人,讓殷東呆了足足兩分鐘,才忍着沒有掠過去,把她摟入懷裏。
“我肯定想啊,可是我身上不是臭嘛,別把你薰暈了。”殷東怪老實的說,惹得程隊長那些糙漢子都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秋瑩有些不好意思了。
“嫌我麻煩,還找那麼多藉口。”秋瑩很沒良心的倒打一耙,只是美眸中溫柔得醉人的眸光,卻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假如殷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一定寧願臭暈秋瑩,也要把她帶在身邊的。可惜,世上難買早知道。
殷東嘿嘿一笑,跟秋瑩揮一揮手,轉身掠向不遠的叢林,還打了一個呼嘯,喊一聲:“大金,走嘍!”
“汪!”
一道狗叫聲響起,大金不知從哪裏躥出來,像一道金色閃電朝着殷東追去。
殷東打算把大金帶回船上,讓它陪着小寶。一人一狗返回船隊裏,小寶正在哭鬧,喊着要去找媽媽,幾個留守船隊的戰士,正在安撫這個小傢伙。
“小寶,鬧什麼?”殷東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小寶的哭聲驟止,那幾個戰士也是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殷教官,你可回來了。”黑子說着,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嘆道:“這小子平時看着挺乖的,跟大人一樣懂事,可這鬧起來,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啊。”
“給你們添麻煩了。”殷東客套了一下,又把小寶撈起來,給他擦着臉上的淚水,調侃道:“小寶怎麼變哭包了?”
小寶吸着鼻子,委屈的說:“不是哭包,寶寶要找麻麻。”
“哦,你小子就只想找媽媽,不想爸爸嗎?”殷東輕扯了一下小寶的耳朵,就見這小子嫌棄的捂起了鼻子,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身上還是臭的。
“耙耙好臭!”小寶嚷道,小腦瓜用力後仰,一幅“我要被薰暈了”的嫌棄表情。
殷東使壞,沒有放下小寶,反而把他摟得更緊了,哈哈笑道:“小壞蛋,竟然嫌棄你爸臭,哪裏臭了?”
“哪裏都臭!”小寶說着,一爪子拍在殷東的臉上,掙扎着要下來。
父子倆嬉笑一會兒之後,殷東放開了小寶,再看黑子那幾個戰士,也被臭得避開好遠,不由訕笑道:“還有那麼臭嗎?”
黑子捏着鼻子說:“有,你現在比放臭的雞蛋還要臭十倍。”
小寶補一刀:“臭百倍!”
“你知道百倍是什麼意思嗎?”殷東彈了兒子一栗子,順勢說道:“小寶,看爸爸身上這麼臭,肯定不能帶你一起走,你就跟大金一起留在船上,等爸爸身上不臭了,再跟媽媽一起回來,好不好?”
殷東的話裏有陷阱,小寶沒聽出來,誤以爲媽媽身上也是跟他一樣臭,糾結了一下,還是被那一股子臭味薰到了,很勉強的說:“好吧。”
小寶立馬把兩隻小手甩到背後,一臉嫌棄的說:“耙耙手臭,寶寶不擊掌。”
“汪!”
大金在旁邊叫了一聲,人性化的狗眼瞪着殷東,本狗都快被臭氣薰暈了!
殷東笑着踢了大金一個翻地翻,也不去檢查獸肉儲備了,只跟黑子交待了一下,就離開了船隊,返回地下溶洞。
僅僅是這一來一去的時間,以他的速度之快,加起來都沒到一個小時,地下溶洞那邊的秋瑩卻出事了。
“秋瑩怎麼會失蹤的?”殷東驚駭叫道,簡直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程隊長緊張的說:“她被楊龍叫走了,說是秋天辰快死了,讓她趕過去看看。後來我們有事找她,就沒見人影了,秋天辰也沒見到她。”
“楊龍?那個該死的混帳!”殷東驚怒吼道,後悔沒在上次楊龍領頭鬧事時,直接除掉那個毒瘤。
老朱也趕了過來,說道:“楊龍還帶走了幾個人,以前都是盜墓的,我懷疑他們可能是去盜墓了。”
“盜墓?”殷東皺起了眉頭,楊龍要去盜墓,爲什麼要騙走秋瑩?想了一下,沒頭緒,又問:“最後看到楊龍的人是誰?他朝哪個方向走的?”
老朱臉色凝重的說:“沒人看到他們離開,至少是沒有從我們知道的洞口出。”
殷東喉頭髮緊,猛的轉身,朝着地下溶洞深處的奔去,看到那條地下裂隙前擋路的巨石,並沒有被搬開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難道猜錯了,楊龍不是帶人去盜墓的?
他正要轉身時,眼角餘光瞟到那塊巨石下方有碎石粉,心頭微動,將巨石搬開,赫然發現巨石上被挖鑿出一個洞口,很顯然,楊龍那些人挾持了秋瑩,是從這裏跑了。
“老朱,我從這裏追,你帶人從外面搜索。”儘管殷東覺得楊龍等人挾持秋瑩,從這裏逃掉的可能性最大,仍然決定兵分兩路。
於是,老朱帶着一隊戰士跟灣鱷,匆匆出了地下溶洞,朝着那一片圓形山丘搜索而去。
殷東則進了巨石後的岩石裂縫裏,順着上一次走過的路,一直追到了殺死刺鱗龍的甬道里時,他看到了一隻女式運動鞋,不由得心往下一沉。
本來,殷東也不知道秋瑩今天穿的什麼鞋子,可是這裏出現的鞋子,除了她的,還能有誰的呢?
殷東彎腰揀起那隻鞋子,手都在微微顫抖着,攥着鞋子的手指關節泛白,一股狂暴的殺機暴涌而出。甬道中,本來就寒冽的空氣,變得更冷了。
“楊龍,不要傷害秋瑩,否則……”
甬道中,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話未說完,又戛然而止,殷東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然,他怕自己會瘋掉。
前一世,他到死都沒能找回阿夏,難道這一世的幸福終歸也是鏡花水月,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