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政在你心裏,只是一個兒子,但對於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命!”她手語解釋了句。
厲沉溪卻冷然嗤笑,“他是你的命?那你肚子裏的這個呢?又是什麼?”
下一秒,隨着他身形的猛然覆下,超強的氣壓再度襲來,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中擠出,“別告訴我,你有兩條命!”
舒窈後退一大步,避開他的強勢,手語再道,“同樣都是我視若珍寶的孩子,都是我的命,天底下沒有母親願意捨棄自己的骨肉!”
他氣的咬牙,“他們是你的骨肉,難道就不是我的嗎?沒有我,你一個人能生孩子?”
“他們是你的孩子,但你不光光只有這兩個孩子吧!你還有別的……”
舒窈一時間沒有說太多,只是微斂的目光,卻讓厲沉溪看出了端倪。
馬上追問,“還有別的?你指的是什麼?”
她看向他,這個男人,非要讓她說的那麼清楚明白嗎?
好!反正都到了這一步——
“你還有韓小姐,還有公司集團,還有你的事業,以後也會有屬於你的家庭,更會有更多的孩子,而我,只有這兩個孩子了!”她手語道。
倏然,厲沉溪眸色一凜,緊抿的薄脣呈現出涼薄的弧度,眼底透着猩紅的血絲,“你認爲我會再娶?”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嗎?
旋即,另一句話也接踵而來,“那你就不會再嫁嗎?不同樣還會有其他的孩子?”
舒窈愣住了。
並不是她不敢做出什麼承諾,只是未來很長,沒法預料太多的事情,就不能輕易做出承諾。
她還很年輕,人的心,是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改變的,如果她此時不管是賭氣,還是爲了孩子,都可以說出一句一輩子不再嫁,不再生其他孩子的承諾,但時間和歲月,可能會將這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更改。
到時候,受苦的也只有孩子了。
看着她逐漸暗下的眸色,厲沉溪緊皺着眉宇,邁步上前,“讓政兒和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我會傷害他嗎?還是說,以後別人會?”
舒窈看着地板,無話可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可能突然離婚,孩子冷不丁的離開,一時間難以接受吧!
細細想來,他或許說的沒錯。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非要把政兒也從我身邊奪走,你才甘心?”厲沉溪端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舒窈,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不信我嗎?”
注視着這個男人,深邃的眸光,如此的熟悉,剛毅的輪廓,俊朗的堪比神袛。
許久,她終究還是漠然的毫無反應,最終也讓他失去了耐性,收力甩開了她。
慢慢的收緊手掌,痛苦的眉宇緊皺成川,不信就不信吧!或許,也是他真的傷她太深的緣故,讓他們之間,那最後的一點點信任都消失無蹤。
看着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夜幕中,她卻覺得那背影格外孤單寂寥。
剎那間,舒窈好不容易堅固起來的心,逐漸動搖了……
轉天,厲沉溪沉浸在工作之中,繁忙的連喝口咖啡的時間都顧不上時,突然聽到辦公室門開了,以爲是祕書進來送咖啡,就隨口說了句,“放那吧!”
但等了許久,沒有等到祕書放下茶杯的聲音,反之,只覺得腳步聲臨近,擡起頭時,卻看到了韓采苓。
韓采苓一身婀娜的性感小裙裝,清淡的妝容,將俏麗的容顏勾勒,杏眸微微的漾着笑,看着他道,“我身體沒什麼事兒了,只是在家呆着好無聊,你也不去看我!”
嬌嗲的聲音,還透着小女人的嫵媚和嬌羞,輕微的挽上了他的手臂,淘氣的撒着嬌。
厲沉溪看着她,無奈道,“沒辦法,最近工作太多了!”
“我不怪你,只是想多陪陪你。”韓采苓揚起小臉,表情透着幾分執拗,“最近幾天都沒見到你,心裏好慌,還以爲你再也不想見我了呢!”
“怎麼會呢?”他嘴上雖如此說着,但仍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她的手,並起身道,“你知道的,我在爲了孩子的撫養權打官司,而你和我的關係,也是最近外界最矚目的,所以……”
厲沉溪沒把話說完,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自己出口的話,或者做的決定會傷害到她,就一時有些不忍心。
韓采苓也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望着他的杏眸裏堆滿了失落,無措的神色上涌,“難道,我們見一面都不行了嗎?沉溪……”
如此一來,他又有些束手無策了。
“不是不能見面,等以後再說,你也趁着這段時間好好休養一下!”他的語氣還算溫柔,起身又繞回了辦公桌,準備繼續忙工作。
韓采苓也走過去,側身依着桌子,看着他的視線透着楚楚的可憐和嬌羞,“你在忙,我不想打擾的,只是沉溪,我……”
“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兒嗎?”他擡眸問。
韓采苓眨巴着漂亮的杏眸,慢慢的眼眶就泛了紅,小手也無措的不斷攪動,彆扭的抿着脣,出口的聲音很低,像羞愧到了極點一般。
“你,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厲沉溪也只是聽到了隻言片語,恍然反應過來她話裏含義後,急忙搖搖頭,“我嫌棄你什麼?采苓,你想太多了!”
“可是,綁架時,我被那幾個人……”有的字句,她有些道不出口,只覺得像人生的一個污點。
最關鍵的,讓她心底有愧的,是這個污點,還是她自己塗抹上去的!
爲了腹中的這個孩子,爲了讓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生,她不得不找個幌子,這一切都要怪舒窈!
如果不是因爲她,厲沉溪早就經不住自己的誘惑,肯定會和自己發生關係,到時候這個孩子也可以順水推舟了……
想到這裏,一股巨大的怒意在韓采苓心底凝聚,可惡的啞巴,一定要想辦法讓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纔可以!
厲沉溪卻很體貼的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的語氣柔和,“不要想太多了,不管你身上都發生過什麼,這一切也不是你的錯啊,而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好的模樣,放心吧!”
“真的嗎?”韓采苓小聲詢問。
不知爲何,當看到男人坦然的點頭,甚至毫無忌諱時,她又有些失落。
不都說人是佔有慾最強的動物,尤其是涉及到愛情時,真愛一個女人,是無法接受她被人強佔的。
雖說當時的情形,是她一說策劃,亦或者一個女人無法抵抗,完全是一場意外的情況,但如果真愛話,可能心底一點都不介懷嗎?
最關鍵的,那兩個綁匪,他甚至都沒有動用關係嚴懲,這又意味着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