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要這樣出去嗎？”
“總歸是要的。”
“可……”
“總歸這樣比較好做調查。”
江涵滿臉糾結的看着眼前的貓耳斗篷，以及非常適合小女生氣質的小短裙與羊毛衫還有長靴。以她豐富的經驗來看，這一身打扮起碼讓人年輕十歲，看上去就像是小女生。
平時爲了讓別人不至於誤解，江涵還得畫成熟的妝容。
在她磨磨蹭蹭的時候，安潔麗雅已經抱着這身衣服走入了一個化妝間單間，進去前這位顯得極爲成熟的嬌小形態魔女指了指隔壁：
“快點，我必須要趕在兩個小時以內回來看店。她會不高興的，雖然大概率不會有客人來，但小事件概率總是會發生在我們忙的時候。事態的規律，彷彿冥冥之中藏着一個頂級搗蛋鬼，專門做一些讓你難受與難堪的事情。”
“我同意。”江涵點點頭，看着手上的衣服，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愛的服裝。”
安潔麗雅露出淺笑，垃尖了點聲音說道：
“涵同學，你的新衣服好可愛哇。”
她裝模作樣的樣子，除了成熟的氣質與小學生不搭之外，簡直惟妙惟肖。
江涵控制不住笑了出來。
安潔麗雅聳了聳肩：
“她從小就會這樣逗女孩子笑了，自然，我也會了。”
“那她可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渣女。”江涵捂着嘴，掩住笑容。
“那不是渣女。”安潔麗雅深情道，“只是不忍心讓每一朵鮮花憔悴，公平公正照料每一朵花的工匠精神花匠。”
什麼時候工匠精神用在這兒了？江涵試着翻白眼。
安潔麗雅張開嘴，舌尖伸出來，同時雙手比了箇中指，旋即發出很輕浮的笑聲，一個閃身關上了她單間的門。
她大概是安潔莉特偏向於成熟與浪子感覺的一面，和平時與安潔相處不太一樣……江涵走入另一間單間。
安潔莉特雖然說着土味情話，但更淑女，更加的不把想法浮現於外，更爲的緘默……江涵雙手放在身後，指尖捻住拉鍊，慢慢地往下拉動。
褪下裙裝，露出內裏雪白色連體襪，她便將有着蕾絲渦卷裝飾的小短裙套好。並了並大腿，她再穿上羊毛衫，這種類似於相當好的私立學校的制服，有着假領，假口袋與假的蝴蝶結小扣佈置在胸口前到小腹的中線上面。
雙手束起頭髮，稍微處理了下頸後的髮絲，她用法術拉直頭髮，再把劉海用發扣輕輕釦起，免得這長髮掃過太陽穴附近讓自己覺得有點癢。
最後是包裹到大腿的長靴，有點膠質感，大概是某種裝備的套裝感覺，整體而言是軟靴。
江涵一邊走出門，一邊快速地把化妝品拍在臉上。
魔女世界的化妝品嘛，好消息是效果真的不錯，壞消息是你永遠不知道魔女在想什麼陰間玩意兒……江涵使用的這款化妝品，應該是安潔自己調製的……別驚訝！她還會自己調香水呢！
哐當。
旁邊安潔麗雅也走出來了，略有驚訝的說道：
“涵同學，我還以爲我要等很久呢。”
“從你的話語中，我聽到了無知，誤解，以及發自真心的高傲所帶來的歧視。”江涵把貓耳斗篷披上，不過沒有戴上兜帽，因爲她自己就有貓耳了！
安潔麗雅把兜帽戴上：
“抱歉，在我的認知之中，越漂亮的女生化妝時間越長，越可愛的魔女越愛精心打理。而漂亮又可愛的女生，現在在我心裏又多了個一個標籤：【乾淨利落】。”
“謝謝。”
…………
雪楠湖的附近，有一個坐幽靈列車只需要十幾分鍾就可以到了的巨大市集，也正是江涵第一個工作的魔女之家的所處位置。
這個巨大的魔女市集每日流通着巨大數目的素材材料，江涵幾乎缺什麼都會過來這邊買。
“魔女市集最重要的功用並不是流通材料。”安潔麗雅邊走邊說。
江涵試探性說道：
“是確定流通的材料？”
“哈！沒錯，沒想到同學你十分有資質嘛。”安潔麗雅掏出最小面額的硬幣扔到一個旁邊的攤位上面，拿起了一大籃蘋果。
攤主甚至不在。
魔女世界並沒有小偷，或者說，都是些‘大盜’，當着你的面用話術和避重就輕的手法來從你手中撈錢，譬如說梅麗莎，譬如說黛弗琳。
小梅和小黛可比小偷小摸要厲害的多，偉大魔女工作組織中最大的蛀蟲！
江涵的貓尾已經從果籃裏撈走了一個蘋果放到她的手上。
安潔麗雅盯了眼她的貓尾，笑道：
“還挺自覺的嘛？”
咔嚓。
果肉香甜脆口，江涵發現這個蘋果里居然沒有果核……魔女爲了美味考慮直接將這蘋果斷子絕孫。
安潔麗雅也啪擦啪擦的快速解決掉了一個蘋果，抹了抹嘴說道：
“在這個魔女市集裏面，我們可以知道每日流通的寶貝有多少，每日流通的貨物一般去往什麼地方。訊息，就是最大價值的寶物……凡是掌握訊息的魔女就沒有貧窮的，我不是有意指摘阿加莎女士，但在黃金熱過了兩年後纔想到屯黃金的魔女，天知道有多離譜！”
阿加莎的市場嗅覺有點慢啊……江涵抓了抓頭髮。
“與之相應，掌握了大量訊息的奧維利亞，哪怕她本性不擅長經商，她也可以莫名其妙的擁有一大批財富。”安潔麗雅說道，“市場的規律就是如此，知道什麼地方價高，什麼地方價低，中間一波差價，轟，解決了。”
魔女們的移動效率太高了，而且除了某些產品必須獲得經營許可之外，她們基本上不用擔心自己的商品不允許進入某些國家的問題。因此只要差價存在，哪怕微妙的只有一兩天，幾個小時，一些魔女都能夠抓住機會小小的喫下一定的利潤。
“那麼我們現在是去找祕銀市場的訊息？”江涵問道。
“並不是，我們就要去的是艾琳的祕密祕銀市場，你可以先在那裏收一些祕銀。”安潔麗雅露出狡黠的笑容，“每個強大的魔女都有自己的自留地，雖然大部分魔女是看不出來的，就是市集中的某些範圍就是那些魔女的領地，那塊領地上的收購者們都爲她服務。”
這是去別人地盤砸場子麼？還是砸艾琳的場子……江涵差點嚇得轉頭就跑，不過還是保持了冷靜，詢問了一句：
“艾琳不會有意見嗎？”
“會，但無所謂。她被艾琳用你佔過便宜，那被我們用你佔點她的便宜又沒什麼……”安潔麗雅愉快道。
她們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成熟溫柔的聲音：
“她確實不在乎。”
江涵轉過頭，視線被巨大的搖搖欲墜給擋了個解釋，勉強擡起頭，她看見了大艾琳正掛着溫和的笑容，穿着那套黃金鄉裝備，手裏捧着一大盒的抹茶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