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想一舉擊潰對手,越幹勁利落越好。儘量不要拖下去,越是拖下去戰鬥越是醜陋,己方遭受的損失越大,而意外越是多。
木架搭好,陣法佈置好,雙方都躲到店裏不露面,商量接下來的戰術,除了怎麼戰勝對手,還有決鬥成功後應該做哪些動作,失敗後應該做哪些動作。
因爲這種決鬥通常都很慘烈,所以安排後事是必須走的程序。
觀衆能夠理解,對手也能夠理解。這個決鬥開始的很突然,所以還是應該留一定的準備時間。
街上的行人自發的繞開了兩個木架子,留下一片空地。
兩家店相隔十幾米,中間還夾着三個店,這三個店的生意就受到了影響,現在沒有顧客敢進去。不過這三家店都很識趣,並不打擾他們的決鬥,而且把大門以及窗子都關了起來,還對屋頂以及牆壁都做了各種保護措施。雖然決鬥勝的一方會在一定程度上賠償對他們造成的各種損失,比如房屋被法術燒燬,崩塌之類的,不過在這裏開的店都算是同行中的強者,懂得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也都怕麻煩,不如自己就把防護工作給做好。
到了傍晚,天色略暗。兩邊的木架子上都點起了火炬,把各種花花綠綠的符紙照的更爲神祕,詭異。
符紙師跟普通的法師區別很大。他們一般用法術操控符紙飛向對手,利用其神奇的功能對對手進行殺傷或者限制。
也有醫療型的符紙,經醫生型符紙師操縱,可以飛出一段距離落到友軍身上,幫其止血以及恢復體力。
雄鷹帝國最強的一位醫師就是符紙師,渾身塞滿符紙,隨手丟出一發就能治病救人。甚至能讓符紙飛出一公里的距離,對不止一個友軍進行治療。
這種角色簡直就是個奇葩。
點燭坊就有一名治癒型的符紙師,見到同伴受傷,一枚符紙貼上去,傷口立刻就能止血並進行恢復。
點燭坊的陣法中專門爲他準備了一個位置,讓他能受到最好的保護,並能方便的爲同伴提供醫療保障。
真言齋沒有專門的醫療人員,雖然他們也出產一些具有醫療效果的符紙,但是種類不足,使用起來也不夠方便,效果也很有限。
不過真言齋絕對是有自己的優勢的。他們有一個門人擅長定身和束縛符紙,而且是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的人員,常常可以出人意表的扭轉戰局。
天黑後,這兩個木架子實在是太顯眼了。
雙方在進行更多的準備。
於是木架子上更多的符紙被激活,魔法力量發生作用,瞧起來更是神奇。
張森他們一行人來的正是時候。看氣氛,雙方是不久就要開戰了,正是蓄勢待發狀態。
他看到那木架子第一眼就覺得真是震撼。如此的震懾人心。有的地方很鮮豔,有的地方很詭異,有的地方很黑暗,有的地方很恐怖,有的地方很大氣,有的地方很邪惡,不同的符紙給人不同的感覺,有的亮晶晶的,有的則吞噬光芒,烏黑一團,或者有黑霧繚繞,看着就嚇人。
作爲異世界人哪裏見過這種東西。再看雙方的人,都受到生死決鬥氣氛的影響,不同人的表現有很大的差異,只是看着他們,張森就感染到了那種無法承受的壓力,以及興奮與恐懼混雜的情緒。
圍觀的人已經擠得水泄不通。不時地還有人從別處趕來,怕錯過了這麼精彩的大戲。
倒是沒有誰來對這種決鬥進行調停,有治安人員到場,但是並未進行阻止。
因爲戰鬥可能會傷及周圍的無辜觀衆,所以有人自動劃了個圈子,讓大家都躲開,不要進去。
至於決鬥中會不會出現某一方不講道德,出陰招,以不光彩方式取勝之類的問題,沒有誰管。雙方既然敢鬧成這樣,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反正那種鬧哄哄,又劍拔弩張的氣氛使他嘴脣發乾,手心冒汗。如王動所說,這是實力太弱導致的。
魔武士作爲武士,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手心冒汗?
考慮到張森作爲一個廢柴,纔到這個世界不足四天,想進步那麼快也沒啥可能性。
爲了看的更清楚,幾人都試圖跑到高處觀戰。
但是又怕被人認出來。這一行人裏王動實力最強,名頭最大。張森很高興能夠有這麼一個教官。然後就是謝雨的大哥也很有名。再然後吳莉作爲吳氏家族下一任家主,身份非常敏感,還是別引起外人注意爲好。
張森更是應該低調。他現在已經是個新聞人物了,雖然是作爲搞笑角色出現的,不過已經引起了雄鷹帝國不少法術職業者的好奇。他缺少自保能力,又帶着一件神器,肯定有不少人在打他的壞主意。
張森的不安全感在這裏被加劇了。鬧鬼街上站着這麼多法術職業者以及冒險者,其中一大半都比他強,而至少有四分之一如果知道了他是誰,可能會想拿他做實驗研究。
一定要儘快的提高實力。一定要儘快熟悉這個世界,不要一直這麼懵逼。
正在胡思亂想,前面真言齋有一行人出來。總共七個。坊主嚴老爺帶頭,他運用減輕重力的符紙,跳起來,半途在一根橫着的木棍上扶了一下,然後就飄飄搖搖落到了木架子最高的那一層。有四個弟子跟着他也站在最高那一層,另有兩個弟子站在中間那一層。每個人身上都攜帶了許多符紙。
觀衆開始喝彩。正主終於出來了。大戲要開場了。
先前那麼多暖場活動,不就是爲了這一刻麼
嚴老爺袖中飛出十幾張符紙,兩張最大的在木架子正前方正中間懸空,六張貼到了木架子最高那一層,起防禦作用,還有七張圍着他旋轉飛行。
上方的兩個風箏也被激活,鬼面的眼中噴出長條的火焰,風箏上繪着的兩排斑紋也發出陰沉的光芒來,某幾張符紙發揮作用,每個風箏都向四周擴散黑霧。
這兩個風箏是真言齋的絕活,也是看家本事,幾任館主都有隨軍出征的經歷,而最受歡迎的本事就是這種風箏。
風箏在天上,對敵人造成很大威懾。
等到黑霧夠濃,兩隻霧中的風箏就像是兩隻兇獸,四條火焰就像四隻紅色的嚇人的眼睛。
別的真言齋弟子也都甩出多張符紙,做好了作戰準備。
嚴老爺對着對面的木架子說道:”對面的朱坊主,出來應戰吧。你一直挖空心思拆我的臺,壞我的名聲,搶我的生意,還逼着我跟你來一場生死決鬥,現在我應戰了,你也該露面了吧。“
對面的點燭坊大門張開,一行人走出來。最前面的就是朱鑲玉了,她帶着五名女子加一名長相俊俏的少年做自己的幫手。
她丟出一枚符紙,唸誦咒語,地上出現一道旋風,她走入旋風,便被氣流托起來,直接落到了木架子最頂端。三名女子加那個少年也依次走入旋風,被氣流託到最頂層,站到她旁邊。
剩下兩名女子,一個紅衣,一個綠衣。紅衣那個女子袖中飛出一排符紙,它們懸空呈階梯狀。
她們兩個踩向符紙,符紙中提供一股彈力,使她們一跳一跳的踩着那些符紙走向了木架子的第二層,離地七米多高。
不得不說,點燭坊這邊的各種動作都賞心悅目,人也長得很養眼,觀衆中有相當一部分不在意她們做事是否邪門,支持起她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