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一廳,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洗手間,有陽臺,住起來非常舒服。陽臺對着非常美麗的花園,法術學院中有精通植物的法師,能夠培養出各種神奇的植物。
所以張森站到陽臺上看到的是非常美麗與神奇的風景。
最近處的那棵大樹長着幾百個燈籠一般的花朵,它們每天早上九點左右啵的一聲整齊的開放,發散出清淡迷人的香味,晚上六點左右,又是‘啵’的一聲合攏,先後順序略有差別,但是一分鐘內肯定所有花都閉合,一些長得莫名其妙的昆蟲晚上就住在花心裏,保暖又安全。
樹高十五米左右。樹幹一米多粗,樹冠非常大。那些花確實很像紅彤彤的燈籠,非常的壯觀。
樹上有時會出現一尺多長的黑色蝴蝶,它的花粉有輕微的毒性和致幻作用,落到皮膚上會引起灼痛。
也出現過很像獨角仙的昆蟲,通體油光閃亮,像是水晶做出來的。
這些生物也是學院專門培養出來的。
學院在安京城東南,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地盤,外人不可以隨便靠近,因爲危險性較高。
張森還是有些困惑,自己在這個世界到底是要扮演什麼角色,要做什麼事情。
他的焦慮比先前減輕了不少,雖然偶爾還是會焦慮,但是已經好多了。
他缺少一個人生目標。一個能夠真正的讓自己動起來的目標。先前他只是在解決生存問題,現在有了立足之地,急迫感消失了,他需要考慮的便是更加現實的問題。
“我是該混日子,隨波逐流;還是當一個普通人,想法過平凡的生活;還是當一個英雄,做一些比較危險,但是社會價值比較高的事情?”
他認爲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混日子,至於當普通人,那可能只是種奢望,普通人不需要對社會上的各種問題負責,不需要肩負太多責任,不需要有多高的道德標準,可是這種人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遇到天災人禍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天塌了的時候要有一些人去扛着,他不願意讓別人替他扛着,他必須要貢獻一份力量才能安心。社會總是缺少那些願意去扛起責任的人,而什麼都不做,只懂得搗亂和瞎嚷嚷的人一直很多。
到底應該做些啥呢?
王動的宿舍跟他挨着。
王動來找他的時候,他就講出了自己的疑問。
將來不知道怎麼打算。
王動說道:“你想過什麼日子?”
張森說道:“當然想過衣食豐足,無憂無慮,每天玩的盡興的日子。”
王動說道:“可惜沒人能夠過上這種日子,連我們的皇帝都不行。”
皇帝要操心國事,這一點張森是能夠理解的。
張森說道:“我現在依然是不做好事就會覺得心裏發虛。”
他又想跑去那個從事賑災志願服務的地方。
王動說道:“如你所願,我們就去災區轉一轉,看看有什麼事情我們能夠幫上忙。然後你會發現除了搬運東西,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一個大人物比當一個苦工更容易做好事,也更容易讓你心裏覺得踏實。”
“好。”
“今天就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去雲州。”
雲州便是旱災發生的地方。
好啊。那就去瞧瞧吧。
他在學院內部轉了大半圈,知道自己要是想熟悉這個地方,還需要花上很久纔行。
這個地方複雜而又神奇,充滿了祕密。
到了一個賣花女子的雕像旁邊的時候,他似乎聽到雕像內部傳來某種低語聲。
他有點納悶,便走得更近了一些。
耳朵貼近了雕像的身體,這時候他聽得更真切了。
“救救我。”一名女子的聲音。
他有點驚訝,呆了一下。
接着又聽到了一遍:“救救我。”
“你是誰?”他小聲問道。
轉頭看向四周,這裏比較僻靜,只有七八十米外有人走過。
“救救我。”那聲音繼續。
張森不確認自己是不是幻聽,他非常的困惑。以他的性格,聽到了呼救,不會置之不理。
“我要死了,去找劉誠,讓他來這裏找我。”
“劉誠?哪個劉誠?”
“你認識的劉誠。救救我。”
聲音越來越低。張森再問問題,對方便沒有迴應了。
張森等了幾分鐘,沒有再聽到這聲音。
他完全不懂這是在發生什麼。
他想了一下,然後快速返回宿舍,找到王動,說明了情況。
王動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你認識一個劉誠麼?”
“是的。我認識的人中確實有一個劉誠。”
“你去找那個劉誠,我去看看那個雕塑。你最好抓緊一點。”
“好吧。”
然後張森就去找劉誠。在城中騎馬是很容易踩踏到人的,於是他跑着過去,找那個劉大伯。
劉大伯依然癱瘓在牀。
只是從腳步聲,劉大伯就認出了他。
“張森,你爲什麼這麼慌張。”
張森便把事情給講述了一遍。
“我幫你叫劉誠。”劉大伯面色凝重。
他低聲的唸誦了一句什麼,桌子上一個茶杯開始有紅光閃爍,過了幾秒,茶壺上又有綠光閃爍。
“他已經知道消息了,馬上就會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雕塑中會傳出呼救聲?”張森問道。
“一些法術能夠做到。你覺得我是怎麼給劉誠發消息的?”
“你那個茶壺爲什麼會閃爍?”
“那就是我的通信方式。既然我做得到這種事,那自然有別人能夠做到讓雕塑傳話。”
“那個人怎麼知道我認識劉誠?”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一名女刺客,她來找過我,你進來與我說話的時候她就躲在房樑上。”
張森一呆。
“她跟你什麼關係?”
“她想刺殺我。”
“她沒有得手?”
“沒。想得手是很不容易的。”
“你癱瘓在牀,她卻沒有得手?”
“我是癱瘓在牀,但是依然能夠戰鬥。比如,你要是想對我不利,你便無法活着走出去。”
張森有點驚訝,說道:“你是在嚇唬我還是說實話?”
老人說道:“我既然能夠用咒語操縱茶杯飲水,自然也會別的咒語。”
老人唸了個咒語,房子中地面上出現一個怪物的影子,它朝張森瞧了一眼,然後消失了。
而張森只是被瞧了一眼便滿頭大汗,兩腿發軟,知道這是自己絕對沒有能力對付的怪物。
老人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那個‘神獸’。你第一次從我門口過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才叫你進來,並且想送給你那塊徽記。”
“你說你年輕的時候去調查過《平南記》那本書中的家族和組織的變遷歷史,憑的自然是真本事了。”張森說道。
“那是當然。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便比常青那個小子要強出一截了。”
“那你應該很有名纔對。”
“是的,很有名。當你知道我是誰的時候,你要替我保守祕密,因爲有仇家正在尋找我。”
“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當我知道你的真名實姓的時候大約就知道了。”
“劉誠來了,帶他去救人吧。”老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