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說道:“別動粗嘛,我這樣子的最怕動粗了。”
嘴上這麼說着,手裏卻拿過桌子上一隻鏟子,炒菜用的,‘乓乓’兩下子敲中兩個人的腦袋,把他們給打翻,又是跳起來,落地時腿猛的一勾,勾倒了兩人。
然後說道:“呀,你們別這麼兇好不好,有事我們好好商量嘛。”
朱燦臉上發青,朱朗卻說道:“這個蠢豬居然有兩下子,掏傢伙。”
那四個隨從都是一下子把武器給掏了出來。兩個使劍,一個使刀,一個使鏈子錘。
四人又是衝上前來,張森也是拔劍出鞘,一個前衝,削斷對面一把刀,一個把劍,然後又是格擋住了鏈子錘,那鎖鏈被切斷,錘頭飛了出去。還有一個使劍的不敢上來了。
張森說道:“大家都好好說話嘛,幹嘛這麼衝動。”
朱燦冷冷的看着他。那個俊俏小夥卻露出了興趣,不再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朱朗說道:“叔,這小子仗着有兩手,居然玩弄我們。”
朱燦說道:“是誰把他當傻子看的?我要是不來,你這次就要喫大虧了。二十歲的小夥就有這等本事的你見過多少個?”
“教訓他,叔。再把那個娘們給搶過來,這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朱燦說道:“你就是好東西了?”
然後朱燦對張森說道:“這位小兄弟,你身手很俊。方纔連我都被你騙了。請問你到這裏有什麼事?”
張森說道:“我是要翻過龜山,無奈道路受阻,只好在這裏等待。”
朱燦說道:“請問你跟‘逐日者’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只聽說過他們的名號,沒見過。”
“昨天打我侄子那個人,你們是否認識?”
張森搖頭,說道:“不認識。”
朱燦說道:“此次多有得罪,我侄子有眼無珠,不知道你是這等青年才俊,我請你喫頓飯,怎麼樣?”
張森說道:“現在都動起手來,我還敢去麼?”
朱燦說道:“小兄弟,你身手雖然好,可是比我這種老江湖還是差了好多。我要是想對你不利,你連走出這個房間都成問題。我誠心道歉,請你賣我一個面子。我家侄子得罪你太深,怕你怪罪,所以這頓飯一定要請你喫。”
張森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現在正好是喫飯的時候。一行人前往鎮子上的酒樓,朱朗那眼神恨不得把張森給吃了。
婉兒有點煩,按照她的性格,把這些人都趕走就得了,但是張森是個好脾氣,這個朱燦說話還算得體,張森不想把事情給搞的太僵。
那個叫做朱青的小夥則是眯着眼睛很有興趣的打量張森與婉兒。
到了酒樓,各人落座。
朱燦說道:“張公子,你這丫鬟婉兒長得真是出衆。我這種見多識廣的也是第一次見,你真是好福氣。”
張森忍不住想笑。
婉兒不理會這些人,臉上冷冰冰的。
朱燦說道:“婉兒姑娘真是你的丫鬟麼?”
“是的。”
那邊朱青說道:“張公子,我怎麼覺得你這個丫鬟很不簡單,可能是個法術高手?”
張森瞧了婉兒一眼,說道:“你說得很對。婉兒會法術,使得很不錯。”
朱青說道:“那我就有疑問了,像你們這樣兩位青年才俊,身上動輒能夠掏出兩萬兩的銀票的,到這種窮鄉僻壤來做什麼?”
“要翻越龜山唄。又沒有別的路。”
“我覺得你們兩個有能力自行翻越龜山,不必藉助綠林法師會的道路,更不需要他們護送。”
張森說道:“我聽到有人講,最近山上有獸王出沒,我們又不是很急,所以不妨在這裏等一等。”
朱朗苦着一張臉,啥都不說,似乎非常生氣。
張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喫夠本再說,反正是別人請客。
婉兒只是挑着喫幾樣菜和點心。
張森不知道這個朱燦是想做什麼,反正飯菜沒有下毒,喫起來很安全。難道朱燦真的只是想道歉?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朱燦還真不簡單,不能小瞧了他。
喫着喫着那個朱燦問起鵬州的事情,都是婉兒作答,這個身份是編出來的,張森沒去過鵬州,怕胡亂說會出岔子,婉兒對鵬州非常熟悉,怎麼說都不會露餡。
朱燦給張森敬酒,讓張森原諒朱朗這個混小子,張森表示,都不是事,把酒一飲而盡。
終於喫飽喝足,朱燦又說了幾句道歉的話,還讓朱朗也道歉,朱朗似乎極爲不情願,但是最後還是道歉了。
張森說道:“別在意這種事情,我壓根就沒覺得被冒犯。”
朱燦說道:“這是張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們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
表現的客客氣氣的。
又讓朱朗跟婉兒道歉,朱朗一開始打死都不願意,後來禁不住他叔叔罵他,便走到婉兒跟前,要握婉兒的手,婉兒急忙後退一步,一臉嫌棄。
張森實在忍不住了,臉上露出笑容,趕緊抓過頭,再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朱朗對婉兒說道:“姑娘,你跟了這個人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大白菜被豬給拱了。還是跟我走吧。”
朱燦猛地就踢了朱朗一腳,說道:“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說張公子的?你現在瞧瞧張公子不是比你聰明多了,做事又得體,本事又好,家裏錢還多。不要給我們朱家丟人。”
婉兒嫌棄的表情更甚了,彷彿不敢相信有人能夠爛到這個樣子。
朱朗臉上通紅,說道:“婉兒姑娘,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
朱家一個隨從對他說道:“公子,人家兩個人戀姦情熱,你怎麼說她都不會認可你的。”
張森心說,你妹啊,我要被笑死了。
婉兒瞪了這個隨從一眼,對朱燦說道:“這位老爺,你家下人怎麼說話呢?”
朱燦對準那個隨從就是一巴掌,把那人給打趴下了,又對朱朗說道:“我讓你道歉呢,你是怎麼道歉的?”
朱朗說道:“叔,你怎麼幫外人說話?這個娘們我要定了。”
敢稱呼婉兒爲‘娘們’,真是找死啊,這個樣子還想把婉兒給拐走呢。
張森對朱燦說道:“朱家老爺,您家公子臉皮薄,不用讓他道歉了。我跟婉兒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朱朗說道:“不許走,你可以走,這個姑娘必須留下。”
張森說道:“怎麼了,朱公子,你要強搶民女麼?”
朱朗說道:“我早就把話放在了這裏,這個女人必然是我的,誰都帶不走他。”
張森心說,這都是什麼極品人物,這種話都說得出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他說道:“朱公子,你這樣就不對了。現在是太平世道,你這麼做事會招來麻煩的。而且,我覺得你打不過婉兒。她想走你攔不住。”
朱朗大聲說道:“叔,這件事你還不幫我麼?快把這女的給抓走,朱青堂弟,你幫我對付這個小兔崽子,我就不信他打的過你。”
婉兒不作理會,挽起張森的胳膊,說道:“公子,我們走吧。”
然後要走出包廂。朱朗擋在門口,婉兒推了他一下,他不由自主便讓出一步,然後婉兒和張森便出去了。
即使是張森,被婉兒推一下也站不穩啊。
這裏能跟婉兒正面爲敵的只有那個朱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