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以靠的更近一點了。
張森看不明白它的要害在哪裏，更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它給徹底破壞掉，讓普屈沒法再在這裏喚醒那個雪山之王。
這就像在老家上大學的時候翻看別的專業的書籍，看着密密麻麻的公式覺得腦袋發暈，不知道它們在講什麼。
韓莉雅雖然跟那些學者型法師有顯著不同，但她也是有不少關於法陣的知識的，她趴在屋頂仔細的觀看。
燈光保護了那個法陣，使得張森這樣的入侵者無法接近它，卻也暴露了它的不少祕密。
婉兒其實也懂不少法陣，也在認真的看。
爲什麼這麼一個法陣能夠喚醒雪山之王
張森看過那個雪山之王的心臟，並認可它作爲神祇的身份。那種複雜卻又深邃的結構幾乎把他的腦袋給燒掉，完全無法理解其中含有的規律。
想喚醒這麼一個死去的神祇，可不是容易的事。至少要對這個神祇有足夠多的瞭解。
神祇到底是什麼東西，張森也充滿驚訝。如果實在無法想象，他就這麼進行思考：
中國古代那些人看到當代人的電子計算機就會覺得滿腦子懵逼。同樣的道理，當代人看到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之後的科技產品也會覺得很懵逼，如果試圖一下子看懂，那就會覺得腦子要炸了。那當代人看到幾萬年之後的科技產品，它們富有科學的美觀，同時擁有強大的功能，對當代人充滿致命的誘惑力，以至於一看到它們就禁不住去思考其構造原理，並因爲而無法停止，那會造成什麼結果呢
那會使一個人的腦子炸掉的。
張森看到冰雪之王的心臟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他當時覺得自己接觸到了某種真理，這種真理蘊含的強大力量令他充滿驚喜，渴望以及歹念，然後他試圖破解它，然後他便差點被自己產生的歹念給反噬掉，腦子差點炸了。
人都渴望成神，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以及永恆的壽命。
普屈從哪裏獲得的知識來複活這個死去的神祇呢張森推測，普屈肯定得到了雪山之王的某種認可，然後雪山之王在向他提供幫助和啓示。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戴蒙死了，張森怎麼才能復活戴蒙。
首先至少需要一樣戴蒙的身體中最重要的器官，比如心臟，或者腦袋。
再然後怎麼做呢
以凡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復活戴蒙
必須藉助戴蒙本身的力量，或者戴蒙預先儲備好的力量。
張森可以要求戴蒙準備一個法陣，只要張森按照圖紙上的說明，把法陣正確的繪製出來，準備好足夠強大的祭品，再正確的執行這個儀式，戴蒙就可以復活，或者部分復活。
祭品應該是什麼呢最好是具有特殊體質的人，以及某種特別強大的魔法物品，比如某個龍王煉製的魂器。
這個法陣肯定無比複雜。祭品作爲法陣的能量核心，周圍也肯定存在複雜的符文迴路。
眼前這個谷地中的法陣也是很複雜。看久了會頭暈，其中含有法則的力量，人類的頭腦難以進行正確的理解。
但是它是由人繪製出來的，更明確的說，它是由普屈繪製出來的，而普屈並非雪山之王的神選，並不具有相對應的力量。
他作弊了。
怎麼作弊的呢
法陣中充滿了憤怒，憎恨，恐懼之類的黑暗能量。所有這些能量都與人有關。
可以肯定的是，一些人成爲了受害者。而且是受到慘無人道的折磨。
那是個充滿邪惡力量的法陣。由它喚醒的冰雪之王估計也是個邪惡的神祇。
慢慢的進行思考，張森開始對法陣有了一點點的理解。
法陣中有兩個圓形區域，看結構就像人的腦子。
他知道這個法陣儲蓄了很多黑暗力量，那兩個人腦子大約就是法陣的最關鍵部位
先前他並不覺得那些符文像人腦子，現在卻是越看越像。
那種人腦子製作的過程肯定很不簡單。
複雜，血腥，恐怖。不是任何工房的力量生產的出來的。
而像是飼養出來的。
每一個這種符文迴路的存在，都代表着一場慘劇，受害者肯定不下於一兩百人。
而且它們具有強大的蠱惑力和啓發性，使一些心懷惡念的人被它們震驚，並學會其中的一些門道。
它們對於在這裏施工的普通人也存在精神上的折磨，而這些人並不懂得折磨來自於哪裏。
他們並不會覺得這個符文迴路像人腦子。
他們只會在心裏畏懼這個法陣，充滿憤怒，憎恨，恐慌之類的負面情緒。
張森還在猜測。韓莉雅那邊說道：”下面那個法陣中有兩個關鍵節點，摧毀它們就能徹底摧毀這個法陣，想進行修復是非常困難的。”
然後韓莉雅在一個板子上畫出了她說的關鍵節點。
張森說道：“這是兩個人腦子。我一直在盯着它們瞧。”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韓莉雅說道：“你這個比喻很形象。這種人腦子符文迴路非常難得，我知道有個瘋子法師把一萬名無辜者折磨致死，然後只製造出一塊人腦子形狀的符文迴路。”
婉兒說道：我聽說過。我剛纔還在想，它們跟我用過的一個符文迴路有點相似。
“你們進行過活祭麼”
婉兒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是的，進行過。”
“這種符文迴路外觀上其實非常嚇人，隔着一公里遠都能把人給嚇到。下面的這兩個其實是經過了僞裝，而且手段很巧妙，所以纔沒露出那種氣息。其實你可以把每個迴路都看作一個魔物。比傳奇法師還厲害很多的魔物。把它當做一個發了瘋的朱銀紫是非常合適的。”
張森說道：“你這個比喻不大好。朱銀紫聽到會發瘋的。”
“但是很好的說明了它的危險性。我覺得想銷燬它們很不容易。”
“讓張森去也不行麼”
“我覺得這個法陣對張森的力量會有一定的削弱作用，使他發揮不出來。”
“那怎麼纔好”
“像趙庭樂，餘化田那種人進去正合適。可是這兩人的實力還是差了一點。”
“多派幾人過去是否有幫助”
“有幫助。我們三個人再加上趙庭樂那邊的四個人，應該是夠了。”
“如果普屈和他的幫手進行阻止怎麼辦”
“最好是趁普屈不在的時候下手。”
張森忽然說道：”我認爲我發現了馬裕。”
在法陣東南方一百米左右的一棵樹上，馬裕，趙庭樂，王動，以及莊衛正在打量下面的法陣。那裏是泥瓦匠們的宿舍營地。
他指給婉兒以及韓莉雅看。
但是婉兒以及韓莉雅都看不到。
馬裕的隱藏法術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夠看破的。
張森是利用了一部分來自戴蒙的洞察力。顯然戴蒙對下面的法陣也很感興趣，借用張森的眼睛瞧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