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擎只是冷冷瞅了他一眼，總管立刻惶恐道：“是，是，小的們這就退下。”
總管率領膳房一衆人出去，守在外面，面面相覷。好歹中午時，葉姑娘還留了個下人燒火，菜也是他們提前洗好切好，王爺這什麼都沒留……
一衆人候在外面，大氣不敢喘，以便隨時被喊進去幹活。
然而，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聽到任何喚人的聲音，相反，鼻尖卻漸漸聞到撲鼻的肉香。
這一定不是葉瑾的手藝，中午他們都見識了，那飯菜只看色澤，他們便已瞭然，何況一點菜香味都沒有。蹊蹺的是，端回盤子來時，葉瑾的四盤菜被喫得乾乾淨淨，反倒是他們做的菜剩了不少。
正胡思亂想間，帝玄擎託着一個盤子出來，盤子裏放着烤至金黃的野兔。
葉瑾正啃着一條兔腿，邊誇邊走：“放了膳房的調料，這兔肉簡直是人間一絕。擎，你不去當御廚太可惜了。
我決定送你五個大字！”
帝玄擎被她誇得傲嬌不已，連帶着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不少：“說。”
“天下第一廚！”
膳房一衆人看着兩人走遠，聽到葉瑾的話，差點栽倒。
聽過誇王爺文韜武略、智勇雙全的，從未聽過誰誇王爺廚藝好。葉姑娘說什麼？不當御廚太可惜？人得有多傻，才放着好好的王爺、人上人不做，去當個被人呼來喝去的御廚？
自古君子遠庖廚，葉姑娘這麼說王爺，王爺竟然沒生氣……
葉瑾嘴裏塞得滿滿的，言語不清地道：“怕什麼，我懂醫術。”
“本王看你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少說會醫術的事。”
葉瑾瞪他一眼：“我會照顧你就行，看把你照顧得高高壯壯、健健康康。”
帝玄擎哭笑不得，揉了把她的小腦袋：“個子不見長，狡辯的能力倒越來越精湛。”
葉瑾不服氣：“個子高有什麼好，做衣服還要多用布料，多花多少銀子、人力物力，你知道嗎？”
“嗯，本王不知，原來擎王府已經窮到做件衣服都要算計布料的地步了。”
葉瑾嘴硬：“過日子，就是從柴米油鹽中省出來的。”
帝玄擎幫她擦着嘴邊的油漬，寵溺道：“嗯，你是擎王府的當家，你說怎麼過就怎麼過。”
*
晚上，葉瑾纔剛閉上眼，帝玄擎便躺到她身側：“瑾兒，你白天時沒表現出誠意。”
葉瑾閉着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睡着了，對，所以她什麼都聽不到，葉瑾努力放空自己。
帝玄擎支起頭，薄脣染了絲邪肆：“瑾兒是想讓本王自己取？雖然這樣更加誠意不足，但本王可以勉強答應。”
閉着眼的葉瑾只覺得有陰影罩下來，陰影的面積似乎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