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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節  輿論準備

    回到臨高,春節過後準備召開的“第一屆臨高政治協商會議”也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經過穿越者在當地合作者的大力宣傳之下,臨高談判專家張有福和穿越者的副食品供應商林全安爲了獲得在執委會青睞,在鼓動當地人參加這次會議方面進行了一場競賽。張有福把手下的長工、家僕、佃戶全給打發出去了,叫他們各自回家去宣傳

    馬千矚讓鄔德從職工隊伍裏挑選一些能說會道的人組成工作組下鄉去發動羣衆。爲了這件事情,他把杜雯從鹽場村調了回來。

    臨高的冬日的清晨,太陽從山後升起,驅散了夜晚的霧氣。風微微有些寒意,但卻是清爽宜人的。文瀾河的河水已經變得非常淺,許多地方露出了河底的石頭,人們可以涉渡而過。

    在從新翻修通車不久的文瀾河-博鋪公路上,三五成羣的當地農民,扛着扁擔、繩索和簸箕,彼此打着招呼,都往文瀾河沿岸的各個工地走去。現在是農閒季節,穿越衆在各處大興土木,到處都需要力工,只要願意幹活的,就算是婦女和孩子每天都能賺到些工錢。

    以往到處騷擾本地小股土匪在大河兩岸已經絕跡,穿越者擁有的機動、通訊和火力優勢使得任何此類行爲變得無利可圖而且危險――凡是挑戰穿越者威權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抓進了勞改隊。安全和便捷的交通慢慢的改變了人們的生活習慣,許多人從足不出村,開始變得願意離開家門口到遠處去尋找機會和見聞。

    在這些行人中,走在公路上的杜雯顯得尤其醒目。她穿着本地染織的藍色棉布做得工作服,戴着藍色工人帽,脖子上圍着條尼龍紗圍巾,揹着裝滿文件和小冊子的黃色挎包,上面還拴了條毛巾。在公路的人羣裏很顯眼。當地人對這些“髡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看到有這麼個女“短毛”,不免都要多看幾眼。

    杜雯的心情十分愉快,一是看到建設日新月異,去年去鹽場村的時候,道路還都是土路,雖然有些是石板路,也早就破損不堪了。現在不但有了簡易公路,而且也從簡單的夯土公路改爲鋪設碎石和煤渣的公路――不但平坦,連車馬走過的煙塵都少了很多;二是她在鹽場村這些日子,有了大展身手的機會,把許多過去的理論運用到現實中去,其中即有一些是碰壁的,也有成功的。現在歸納起來,她的成績還不壞:

    馬嫋講習所的正式班已經辦了三期,培養了二十多名農村幹部,這些人不但完成了掃盲,學習了基礎文化知識,還初步學習了政治理論知識和基本行政方法。包括現在百仞人民公社的主要幹部,都在這個講習所裏參加過培訓。除此之外,利用“業餘班”和“夜校”的形式,還爲整個村子做了基本的掃盲工作。現在十三歲以下學齡兒童文盲率已經下降爲零。這讓杜雯很有成就感。

    鹽場村不僅建起了村委會、編制了民兵隊,她還花了很大的力氣把婦女小組也搞了起來――雖然眼前只是組織婦女做一些後勤方面的工作,但是她相信未來這個婦女小組會發揮更大的作用。稍微有點遺憾的是譚小芹作爲她的重點培養對象,覺悟始終提高的有限。在很多大事上還是寧可讓男人拿主意,一點半邊天的意識都沒有。

    快到百仞城外的時候,她看到馬千矚正和幾個人站河邊,便加快了腳步。

    馬千矚還是穿着他一成不變的87式作訓服,雖然這衣服最近已經磨損的不成模樣了。作訓服胸袋上鑲嵌了三條紅色斜扛――這是新軍搞出來的新花樣,魏愛文提議在沒有實施軍銜制和軍事標記的情況下,用顏色作爲職務和軍中的標記。這三條紅色的斜槓就代表了馬千矚的軍事地位:新軍參謀總長。原本的方案是打算模仿德國總參謀部的款式,鑲在褲子上的,後來覺得實在不好看而且也沒地方找那麼多紅色的布條才改爲放在胸袋上。

    他手裏拿着個望遠鏡,還捏着一個筆記本,站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望着對岸的工地。旁邊是工程部門的負責人梅晚和那個她不認得的女規劃師,兩個人都夾着裝圖紙資料的文件包。在討論着什麼。

    “……馬委員,體育場本身也不是件急事,再說城裏不是本來就有給大家鍛鍊身體用的籃球場、羽毛球場之類的設施嗎?突然要造這麼一個有400米跑道的大型體育場,不光材料困難,連勞動力也不足啊。”

    馬千矚呆着臉說:“這不僅僅是爲了搞體育運動,而是未來搞慶典、開羣衆大會用的。”他嘆了口氣,“這些事都得有場地,其他不說,主席臺和觀禮臺這些部分是一定要按時完工的。”

    正說着話,他看到杜雯來了,忙打了個招呼就過來和她說話了。

    “你回來了?”馬千矚看了一眼她,“怎麼不給蕭子山電話,要他派車來接你?行李呢?”

    “有車,”杜雯摘下帽子,從挎包上解下條毛巾擦了下汗,“我就是搭送鹽的車到博鋪的,不過聽他們說,要中午纔有車來百仞,我就自個先來了,行李一會隨車送來。”

    “嗯,你早回來也好。乘這會我們先談談工作。”

    把杜雯從鹽場村調回來除了工作組的事情之外有馬千矚還有其他的考慮:鹽場村雖然是第一個投靠穿越衆的當地村落,對穿越者的忠誠度來說也是最高的,但是譚家的宗族勢力還是過於強大了一點。參加農民講習所的大多數都是這個家族的子弟。繼續把講習所放在那裏,遲早會在農村幹部體系裏形成譚氏家族佔據優勢的局面。講習所這樣的幹部培訓機構也不適宜長期孤懸在主基地之外。

    馬千矚開門見山:“我們現在馬上要組織一些工作組下鄉去,爲即將要召開的全縣大會進行宣傳鼓動。鄔德已經選了一些人。你對搞羣衆工作比較有經驗了,百仞公社的基層幹部又都是你那裏培訓過得,人頭熟悉,這件事情就由你來牽頭了。”

    杜雯點點頭:“我和鄔社長商量一下。”

    “另外還有件事情,馬嫋的農民講習所,執委會考慮大會結束之後就撤銷。馬嫋講習所辦得很好,取得成績很顯著。但是地方色彩太濃了。所以這次把你回來之後就另起爐竈,從新搞個學校。鹽場村那邊改成一般學校。”

    “我是沒有意見的。”杜雯雖然不大明白爲什麼要做這樣的調整,但是回到百仞無論如何都是件好事,起碼每天都能舒舒服服的洗熱水澡,伙食和住宿條件也比鹽場村強很多。

    “學校辦起來之後,還是由你主持日常工作。”馬千矚說。

    “好,到了百仞村,條件更好了,有了理論陣地,能培養更多的幹部了!”杜雯很高興。她最近對搞理論工作愈發熱情,《臨高時報》上的理論文章,過去以席亞洲寫得最多,杜雯則後來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