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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節  椰子

    “是個問題。”王洛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李海平在昌化的自告奮勇和留守人員在電臺裏傳來的生活愉快的消息使他一度忽視了。

    陳海陽也說,“這種駐外的堡壘,要讓一般穿越衆長期駐守,真得很難說他們會變成什麼樣。職業軍人靠得是信念――”他的話沒說下去,職業軍人是爲了保家衛國,這羣宅男是爲了什麼?

    爲了三妻四妾守衛在穿越政權的萬里海疆!

    爲了養蘿莉奮戰在工業戰線!

    我們一定要解放全世界的蘿莉!

    高舉蘿莉的偉大旗幟!

    這一派混亂的畫面讓王洛賓產生了嚴重的不適感,他趕緊搖搖頭。看來民族大義、民主自由這套東西是不能丟得。穿越集團一直鼓吹利益至上也不是個辦法,關鍵的時候就缺少大義的名分了。要讓人流血犧牲,這還是很要緊的。

    “這事情的確不好辦那。”王洛賓坐了下來,象榆林堡、昌化堡這樣的地方,不同於廣州站,那好歹是個大城市,每天蒐集情報、做買賣,生活過得很充實。而且情報站有一批以他們爲核心的土著人員,等於穿越者個個都在當大老爺,生活享受方面雖然是17世紀式的,但是比臨高衆的日子就要好過多了。

    讓幾個人孤零零的帶着一批土著手下長期駐紮在荒蕪的海岸,喫的是草地系列的乾糧,喝的是淨水片處理出來的水,就是拉便便也是在天高雲淡的原生態世界――這套享受就算是最厲害的驢友也堅持不了幾天。

    “你覺得,就你專業經驗來說吧,這樣的環境人能堅持多久?多久要輪換人員一次?”

    “有多少現代生活設施可以提供?”

    “應該說除了一部電臺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王洛賓說,“要是閒着沒事手搖發電機點個燈泡用用非洲扶貧版筆記本大概可以,當然食品、藥品、書籍這些東西還是能充分保證的。”

    “大概一個月。如果本地的治安不好,三天兩頭鬧海盜,經常得保衛家園,恐怕連半個月都堅持不了。”

    江秋堰說:“還有一件事,我想大家可能沒想過。我們現在也有幾個仇家了。仇家無一例外都是擁有強大的海上力量的,萬一知道了我們在這些地方設置有貿易據點,以他們的能力打下榆林堡或者昌化堡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穿越衆不管是被殺還是被俘,對整個團體都是極大的打擊。”

    “你的意思是?”

    “只在這裏留守土著,最好也不要太多的軍事色彩。”江秋堰說,“就是個莊子、貨棧。”

    陳海陽皺眉:“只派海兵隊把守?”

    江秋堰笑了:“海兵都用不着。移民個七八戶人家過來。”他一指周邊,“這裏有山有水,雖然不能種水稻,開墾幾畝坡地種點蔬菜紅薯基本自給一下總行吧?糧食我們按時間接濟他們。官府那邊的手續,讓林全安去打點一下,用錢開路總不見得會錯。再給村民一點武裝,組織個民兵隊,能對付零星的海盜土匪就可以了。村民的任務就是每天收集我們指定的資源,然後我們的船隻定期來運,按交納的數量多少還可以多少給點獎勵什麼的――”

    陳海陽一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這醫生也是民政人才啊!”

    “不過,這樣的移民村缺少武力保護,一旦有大股海盜來攻打,他們肯定會完蛋。”王濤對此表示擔憂。

    “那又怎麼樣,不就是死七八戶土著嗎?現在中原遍地流民,要多少人還不是我們願意接納多少人的問題。毀了一個村就再移一個村過來,大不了原本是七八戶,現在移民二十戶。”

    “你可真夠狠的。”

    “狠你妹,我們就誰也別裝君子了,我們對土著這麼好,搞什麼雞巴人文關懷幹嗎,不就是要土著去賣命麼?”他出了口氣,“對那些馬上就要餓死街頭的老百姓來說,被送到這碧海銀沙之地,頭有片瓦遮身,腳有容足之地,凍不死,還能夠安安穩穩的喫幾頓飽飯,就算真被海盜殺了也值了。”

    “可你要知道人心一旦浮動,移民就靠不住了。”王濤說,“海盜難得來還不去說他,如果海盜經常來呢?三天兩頭要打仗有死傷,穿越衆受不了,移民也受不了,往其他地方一搬,我們找誰去?”

    “我覺得這時代的老百姓沒這麼脆弱。只要他們認定這是家園,就會爲這裏流血犧牲。”

    王洛賓說:“這事聽起來還挺有道理,不過民政這頭我不大熟悉,回去看鄔德和老文他們怎麼說吧。暫時先把這個堡壘建起來。”

    榆林堡的修建稍微費些事情,但是靠着他們帶的工具齊全,也很快就竣工。期間船隊裏全體人員,只要不是在造房子的,統統都被髮動去摘椰子。這裏野生的椰子林極多,到處都有椰子可採摘,許多已經成熟的椰子甚至乾脆就掉在樹下無人問津。

    “寶地,真是寶地!”白國士激動萬分,椰子,大量的椰子就這樣無人問津的丟在地上。而臨高衆每天都在苦思冥想着要得到這些有用的果實。瓊山縣的椰子幹商人,你們可真是一羣浪費資源的奸商。他心中暗暗咒罵着。

    還沒等他發泄完心中的情感,已經有人在用刀削椰子,打洞喝椰子水了。在這南國的海風吹拂下,一邊是沙灘,蔚藍的,完全無污染的海水,再加上這清甜的椰子汁,不少人已經飄飄然起來。

    “這椰子怎麼沒什麼水啊?”王濤連砍了幾個,沒喝到什麼椰子汁。

    “廢話,掉地上的都是熟透了的,要喝椰子汁要採上面嫩得。”

    “椰子倒是不少,怎麼採?”王濤仰望高高的椰子樹,望而生畏,“別說要我爬上去,我可恐高――”

    “要不把船上的拋繩取下來,甩上去再爬?”

    “我看還是拿梯子比較好――”

    還是白國士比較有辦法,關照大家去砍長竹竿,然後在竹竿頂部綁上鉤刀。

    他示範了一下用竹竿收割椰子的技術,然後鄭重說明:“注意了,一定要戴好安全帽或者――”

    話音未落就聽得悶聲一響,某人慘叫一聲,衆人循聲望去,已經有人被椰子砸中腦袋,當場“壯烈”了。

    不用任何人說,衆人一鬨而散,爭先恐後的回船上去找自己的藤條安全帽了。“烈士”被擡回船去,經診斷是輕微腦震盪,外加一個大包。幸虧這落果還小,此人又戴了頂草帽稍微緩衝了下,沒把他腦殼砸破。

    衆人用起竹竿鉤刀來還有些笨拙,好在人多力量大,加上又有源源不斷的椰子汁可喝――王洛賓找了個會破椰子的水手,在旁專門破椰子,隨時供應清涼飲料。忙了一下午,椰子採集了不下三千個,都堆在臨時棧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