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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節  甜港風雲--火燒廟

    徐營捷說:“這些裝備還沒有經過實戰的考驗,聽說雷州有行動,我就帶來了。你們都放心,武器試驗已經做過很多次了。比較成熟了纔拿來的。”

    常師徳道:“正好有行動。有些東西可以試試看。”說着轉頭看北煒。

    北煒點點頭:“好。”

    “其他麼,這個袖裏箭概念還不錯,就是覺得有些危險。”諶天雄沉吟了下,“給手下做個應急裝備吧。鏈式馬甲要五套,我自己雖然有防護,但是糖廠的幾位都沒有,我替他們要了。”

    “鏈式馬甲眼下做不了太多,材料受限制。只有二套。袖裏箭我帶了四套來,先裝備給手下人好了。”

    夜半,月亮已經偏西,浮雲遮月,大地上的一切都在半明半暗間。露水浮地,聚集在院子裏的一羣人身上已經有些溼了。李蘊生的滿身汗水在微風吹拂之下,有點涼意。

    眼看着已經月過中天,他心裏忐忑不安,不斷地向徐聞縣城的方向張望。

    李蘊生是北煒從臨高帶來的幾名特偵隊土著隊員之一,和陸海軍一樣,特偵隊也開始吸收土著戰士了,而且吸收的標準特別嚴格,首先就是要無牽無掛的孤兒,其次是年齡小,超過十四歲的一律不收。有流浪習氣的、反應遲鈍的、愛耍小聰明的全都不收。最後還得過一系列的體能和技巧測試,真正的百里選一挑出來的人。除了隊列和文化課是由軍政學校負責之外,餘下的都在特偵隊裏進行,和特偵隊的穿越衆們同吃同住同訓練,以形成強烈的歸屬感和戰鬥情誼。

    北煒關照隊員們:“要把學兵當場你們的兒子、兄弟一樣!他們不但是特偵隊未來的種子!也是穿越政權將來的衛士。”

    這些學兵受訓才三個月,執行的任務主要是偵察。這是李蘊生第一次單獨出去執行任務。

    他化裝成賣檳榔的小販,一路從徐聞縣城叫賣到海安街,爲了防人起疑,一直叫賣到午後,最後才繞到了鄒和尚廟。藉着賣檳榔的機會,把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轉了個遍。按照平時訓練的要求,把房屋結構,各個出入口都記在心裏。隨後他回到海安街上,找了一處破廟歇了下來。直到天完全黑透了纔出來,到路口去等待。

    按照計劃,午夜的時候,北首長會親自帶人過來接應他,然後再根據情報採取行動。

    正在着急中,只見一排人影從田埂上疾走而來。手臂上隱隱約約的有白色的布條子――正是識別的信號。他趕緊問道:

    “口令?”

    “掃除!”是北煒的聲音,他果然親自帶隊來了。

    全隊有十五個人,有上次北煒從臨高帶來的,也有這次新來的。精神飽滿,勇氣十足。徐營捷也跟來了,目的是實地觀察武器的使用效果,

    大家圍成一團,隱蔽在路畔的一片亂葬崗裏。李蘊生把自己白天蒐集的情報彙報了一遍,又用樹枝和小石頭在地上大致繪出了鄒和尚廟的地形圖。

    根據李蘊生的描述,鄒和尚廟的規模很大,前後有四進之多。

    “爛仔們都聚集在第一進的殿宇兩廂和廊檐下,”李蘊生比劃着,“所以天黑之後,廟祝就把第二進的院門關閉了。大門關得比較晚。除了大門之外,廟後有後門,但是不通前院。”

    北煒根據他的情報,很快制訂了一個計劃,把十五個人分成四個小組,規定了每個組的戰鬥分工,然後他嚴格地規定了紀律:“這裏靠近海安街,不是十分必要,不準射擊,儘量用刀和弩箭解決戰鬥,不許落下一樣東西!”

    “出發!”北煒拉下了頭罩

    由李蘊生當嚮導,同北煒走在前頭,順着海安街外圍的菜園、麥田、小溝、墳頭、樹行,一直來到鄒和尚廟北邊的一處坍塌的涼亭後面。隊員們各人靜靜地掩蔽好,注視着這座廟宇。浮雲掩映的月光之下,四周的景物看的清清楚楚。

    廟門居然半開着,有兩個大概是喝醉了爛仔就躺在門檻下呼呼大睡。裏面隱隱約約的有些燈光。

    北煒用唯一的一臺紅外望遠鏡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鄒和尚廟雖然在海安街,實際已經到了街的盡頭,周圍十分荒僻,到處是菜地和亂墳堆,也就是廟前的場地上稍微象些模樣,支着不少做小買賣的棚子――現在是半夜,棚子自然都是空得。

    幾分鐘後,忽然廟門開了,出來兩個人,每人揹着些東西,鬼鬼祟祟的張望了一番,就朝他們隱蔽的地方過來了。

    兩個人溜了菜園邊,大概看四周無人,就直起了身子,若無其事地走過來了,剛到拐角處,早就躲在那裏的兩名隊員,一聲不響地從身後猛撲過去,攔腰抱住了。兩個爛仔大喫一驚,剛要喊,早被手掐住了脖子。拖到墳後,刀尖對準他們的胸膛。

    兩個爛仔被嚇的仰倒在墳頭下邊,他們只以爲是強人打劫,連連哀求道:“大王饒命!小的身上有幾輛銀子,都孝敬給大王。”

    “不許說話!”一個隊員把刀子一晃。

    “你們是趙雞腳的手下?”

    兩個人對視一眼,似乎已經知道了來者是誰,一個人已經把恐懼之色收了大半,涎着臉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華南的――”

    北煒手腕一抖,匕首已經沒入他的胸膛,這人頓時眼睛圓睜,滿面不信之色,已然氣絕。

    衆人頓時聞到了一股臭氣。另一個已經失禁了。

    “你是不是趙雞腳的手下。”

    “是,是,小的正是。”

    被嚇破了膽的爛仔趕緊回答,不敢再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混混樣了。

    “半夜了去幹什麼?”

    “去華南放火。”

    一搜隨身的物件,果然不假,每個人都揹着一個柴捆,裏面塞着泡了油的乾柴,身上還帶着火摺子。

    “誰讓你去的?”

    “是,是我們老大。”

    “趙雞腳?”

    “是,是,就是他。”

    “去放火的錢是誰給的?”

    “聽趙雞腳說是祝三爺給得。”

    “給了多少?”

    “這個小的們不知道,銀錢都是趙雞腳管。去放一次給一兩。燒了東西再給十兩!”

    價碼還真不小。北煒聽着問答。祝三爺你可真夠慷慨的。

    “趙雞腳在什麼地方?”

    “就,就在前殿裏頭耍錢。”

    “裏面有多少人?”

    “二十多個吧。”

    “都在裏面?”

    “有一個昨天出去放火還沒回來!還有幾個在外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