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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節  脫困

    “降者免死!”在海兵們的呼喊中,很快從甲板下,貨物堆裏搖搖晃晃的出來了許多人,一個個的垂頭喪氣的跪在甲板上,等候發落。阮小五關照把人都捆了,一一送下船去,押回臨高候審。

    接着又從甲板下面搜出了許多被捆綁的人,都是船上的水手、客商之類的人物。阮小五也懶得一一甄別,關照人也送回臨高去。這些倒黴蛋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哪路好漢的手裏。

    阮小五帶人往下面再搜索了一層,甲板下面的貨艙裏面堆滿了貨物,看來海盜們還來不及搶走太多的東西――另外他們的主要目標是細軟,對瓷器之類的重貨沒有興趣,裏面雖然被翻得亂七八糟,大部分東西還在。

    “這麼多好東西。”幾個海兵在竊竊私語――從入伍第一天起,“一切繳獲要歸公,不準私藏戰利品,不準搶掠百姓錢財”就是穿越集團反覆灌輸的紀律,他們也知道犯禁的下場是很恐怖的。但是即使這樣,當大宗的財貨出在眼前,人總也不免要心思活絡。但是眼前的小士官生一臉水火不侵,鐵面無私的模樣,士兵們也就不敢再多想了――這就是軍官的表率作用。

    “所有出入艙口貼上封條。”阮小五命令着,又安排人把屍體和散落的貨物都收拾好。等待支援的人員來接手。

    陳海陽接到報告很是高興。最近的海上剿匪簡直就是沒油水的慈善事業,得到的無非是幾艘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小船和一羣衣衫襤縷的俘虜。現在聽說撿了這麼大一個洋落――四五百噸的大廣船,上面還裝了滿滿一船的貨物,連平時不捨得用的67式登陸艇都派了出來,運去了一個海兵連和三門大炮,防備有人來搶這個戰利品。

    文徳嗣聽說到手了一條大海船,也顧不得一堆行政事務還要辦理,藉口要去幫船脫困組織了一個工作隊,也隨船出發去了。當然,登陸艇上也少不了計委的人――去登記接受戰利品的――計委的人現在被稱“無處不在的禿鷲”。這個“禿鷲”是一個叫孫笑的年輕人。他穿着黑色的土布工作服,胳膊上套着紅色袖箍,上面寫着個篆體字的“計”。揹着一個計委的人員專用的土布挎包,這種書包比陸海軍用的挎包要大的多,可以塞入更多的賬冊和活頁紙。上面還繡着四個紅色大字:“計委專用”。

    “五桅船!”大廣船出現在文徳嗣的視線中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扶手,這種大型中國海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臨高洋麪上哪裏會有這種船隻!這個收穫可太大了。

    展無涯看到這麼大的木船也吃了一驚:“起碼有三百噸!”

    “說少了,這船的排水量有五百到六百噸。”文徳嗣對這個很有研究。

    “中國傳統的木船能造這麼大?”

    “某些人吹噓的萬噸木船是造不出來的。中國常見的海船裏,西班牙人記載來馬尼拉貿易的裏有八百噸級別的帆船。這種五六百噸的船不算稀罕物。”

    登陸艇在沙洲旁和101艇碰頭了。樂琳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看到文總也親自來了,趕緊來彙報情況。

    “不忙,先說說巡邏艇有什麼問題。”這是他搞的巡邏艇第一次參加實戰,文徳嗣很想知道一線人員的直接感受。

    “很好。”

    “很好?”文徳嗣想這反饋實在太簡單了,不過起碼說明整體沒問題。

    “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樂琳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具體問題,戰鬥總結會還沒開過。

    “機槍太燙手了,打了不到十盤子彈木託都快燒起來了。”

    “按理說不會罷。”文徳嗣心想部隊的米尼步槍連着裝填十幾發二十幾發都沒見要燒起來,一根槍管打十發就要過熱?

    “千真萬確,而且震動太大了,沒精度,彈道混亂,威力還不錯。”

    “有可能的。”展無涯看了看這臺“打字機”,兩名射手正在把冷卻的槍管逐一拆解下來,一一擦拭。紙包彈的一大問題就是身管裏殘留特別多。

    “集束槍管,沒有散熱的裝置,又是直接固定一起的,更難散熱了。”

    “回去交個報告給工能委武器組吧,看看是不是加個散熱片什麼的。”文徳嗣對這種多管槍興趣不大,在他看來,用庫存的彈簧件搞個馬克沁機槍出來是舉手之勞,就是批量生產金屬整裝彈問題不好解決才鬧出這個復古主義流的東西來。

    “帆纜怎麼樣?”

    “轉向靈活,這船文總您設計的太好了。”樂琳現在也學會恭維領導了。

    101艇在戰鬥中總體表現的不錯,船體和甲板設施沒受什麼大的損傷,人員傷亡也微乎其。當然戰鬥本身的烈度也不大,畢竟海盜們沒有和他們決一死戰的決心。不過這也符合它的設計初衷。

    至於這艘戰利品,樂琳說已經對整艘船進行了搜索,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清理出來了。

    “……俘虜已經全部運走,屍體丟海里了。這船上還有很多貨物,一時間也沒船卸載,要不就等大船浮起來直接開走吧。”

    “貨物要進行卸載,不然船浮不起來的。”文徳嗣看了下手錶,又看了下海面,現在已經是滿潮了,沙洲完全沒入水面之下,但是船還是擱淺的狀態,紋絲不動,顯然不卸載指望潮水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繞着船看看。”

    幾個人划着舢板環繞大船走了一圈,船頭擱淺在沙洲上,船頭陷得很深,似乎操舵的人在慌亂中把船頭直接撞了上去。

    “看來陷得很深,不用外力是浮不起來的。”文徳嗣評估了一下。

    蒙徳說:“事情沒這麼簡單。船頭被這樣的外力撞擊,肯定有破損,你看它有下陷的跡象。得先排水修補艙壁纔行。”

    他對大海掃了一眼,又看看有點傾斜的船身,然後說:“目前,我們有兩個辦法可以脫險:一個把等待下一次最高潮出來的時候,用船牽引把它拉出淺灘;另一個是用浮桶把它浮起來。”

    “鐵筒倒是不少,不過現在都被各單位佔用去了。還得叫大夥騰空。”展無涯躊躕了下,其實主要佔用的就是工能委屬下的各部門了。

    “還是第一方案。放在這裏夜長夢多。”文徳嗣看到這筆財物,很有些放心不下。

    “船損壞程度怎麼樣?”孫笑說。計委派來的人總是對成本和產出總是斤斤計較,這可能和他們多數出身會計有關。

    “我想,它不會損害得太厲害。帆纜雖然全損,但是桅杆都在,再修補下風帆――不用全修好,能跑起來就是。雖然是慢些同樣能開動的,嫌太慢就讓67艇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