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臨高啓明 >第一百九十四節 南寶佈局
    “礦工們會願意娶妓女做老婆嗎?”

    “當年改造妓女的時候,很多妓女嫁給了工人。這做法應該是可行的。”鄔徳說,“當然也可以給點物質上的鼓勵,比如送些綢緞布匹之類的東西。”

    “這個時空不是很講究貞節之類――”葉雨茗依然覺得這事不靠譜。

    “所謂講究貞節得看是什麼社會階層。”鄔徳說,“本時空的礦工是赤貧階層,而且隨時隨地都有生命?O炸D―能夠安定下來娶個老婆,有女人照顧生活就很滿意了,哪裏還能顧及得裏這許多!就算他想,三媒六聘、彩禮、酒席,他們也負擔不起啊。”

    “窮人就沒權娶處女啊!”

    “呵呵,小葉,說句不大恰當的比喻:在另一個時空裏你要是坐擁千萬家當,找女朋友的時候當然也可以好好的挑挑,看看相貌,品品身材,還要講究下對方的學歷,大專的不要,起碼得本科,碩士更佳。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就沒這麼多的講究了――不是嗎?”

    “聽着真窩心――”葉雨茗嘀咕着,“搞聯誼活動,附近村子裏的小夥子會有意見吧。礦工把大姑娘都給泡走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輕鬆。這種例子暫時還不會有很多――現在在臨高,工人階級還沒有成爲一個令人羨慕的階級。至少對女孩子的父母來說,當礦工的岳父母沒什麼吸引力。”

    由衛生部和潤世堂合搞的農村診療所也來到了這棟樓裏,佔去了樓下的兩個鋪面和樓上的三間屋子。在傳統式的吹吹打打,鞭炮齊鳴聲中,潤世堂南寶分號兼任診療所開張了。劉三派來了二名藥店夥計在這裏坐鎮,配些常見病的中藥飲片和中成藥。每週還會有一次衛生部的醫療人員來巡診。雖然這個診療所即簡單又原始,卻是讓南寶地區第一次有了衛生服務機構。

    礦工的娛樂生活也想到了:礦工服務社搞了一個橄欖球場,這種對器材要求最低的運動現在成了穿越集團到處推廣的體育項目。橄欖球場平時打球,巡迴電影放映隊來的時候就這裏放電影,席亞洲很熱衷這個計劃。當然他也沒忘記南寶是個需要保衛的重點設施,專門針對礦工們進行了軍訓,給他們配發了由機械廠製造的標準化長矛和佩刀,加上藤製安全帽之後,這支礦工民兵不但足以自保,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鎮壓暴亂。

    最後,何影也來到了這裏,神祕的察看了某塊地基,然後就圈佔了起來――這是未來的教堂。

    南寶礦區的順利開採,使得穿越集團的礦物供應得到了緩解。從南寶用牛拉四輪載重車源源不斷的運出來的既有褐煤、泥炭,也有石膏、高嶺土和褐鐵礦。即使是暫時無法利用的煤矸石和各種雜石,也能用在建築和修路上。

    開採到了高嶺土,就意味着能夠自制瓷器了。過去穿越集團在工業和日用上需要的一些特殊造型的瓷器一直是由福建沿海的外銷瓷器窯口燒製的,雖然大體能夠滿足需求,但是運輸很麻煩。

    黃天宇跟隨劉三去佛山的一大收穫就是招募來了許多陶瓷工匠。不少工匠雖然年老力衰,但是制瓷燒瓷的經驗非常豐富,有了這麼一批人,蕭白朗的陶瓷窯的生產效率突飛猛進,原本很多難以製作的異形件、超大件都能夠燒製了。但是這些還是掛釉的瓦器而已。沒有高嶺土的話,就無法制做瓷器的釉面料。

    從南寶開採來的高嶺土經過粉碎清洗被運到了陶瓷廠。蕭白朗把抽水馬桶的圖樣交給了手下的幾個老窯工。

    幾個人看了半響沒說話,許久才由年齡最大的窯工,名叫李金泉的說話了:

    “首長,這個東西我們沒做過,大件我等也作得來,只是裏面還有些孔竅,怕是一次做不成。”

    “要多久才能做出來?”

    幾個窯工把腦袋湊在一起商議了一會,說得二三週的時間。

    “行,你們先做起來吧。”蕭白朗對做抽水馬桶的事情不感興趣,自己也懶得過問。乾脆就推給土着工人去作了。反正燒大型瓷器的經驗,穿越衆肯定沒有本時空的土着窯工來得豐富。但是瓷器

    倒是莫笑安對這東西充滿了興趣,幾乎每天都來看進度,還不時的出出主意。但是他就是一純粹的外行,除了給窯工鼓勁之外派不上用場了。

    但是折騰了幾天燒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顯然蕭白朗認爲抽水馬桶就是複雜一些的大型瓷器的概念是不準確的。最後還是求教於大圖書館,找資料。

    一查之下才知道原來這衛生潔具的工藝還是相當複雜的,特別是表面掛釉,其中的技術含量極高。穿越者當然不需要這麼高檔的表面釉料,能夠保持清潔,便於洗刷就可以了。

    以最簡單的衛生潔具的製造過程來說。多數衛生潔具都是採用注射成型的工藝,對穿越集團來說最有技術難度的是專用模具的置備。衛生潔具的成型好壞,主要就是看模具的製造水平了。

    蕭白朗跑了幾次機械廠,在廠裏製造了專用的衛生潔具的模具。模型運回陶瓷廠之後,將石膏製成漿料後倒入固定的模具中,利用其膠凝性使其慢慢的在模具中凝固成型。蒸發掉部分水分後就做成了產品的石膏模型。

    坯料製成泥漿,然後注入石膏模型中,利用石膏模型的吸水性使得貼近模壁的泥漿中的水分被吸收而形成一定的泥層,然後再把將餘漿從模型內倒出,貼在模壁上的泥層因脫水收縮而與模型分開從而形成青坯,這就成了半成品。

    青坯在一定的條件下緩慢的脫水乾燥,在現代工廠裏有溫控的乾燥設備。在臨高就只能用自然乾燥的方法,在專門的遮陽篷裏讓空氣和風來帶走水分。

    青坯乾燥之後就是關鍵的施釉的工藝了。工廠裏一般採用的噴灑釉料漿的方式。此地沒這個條件,蕭白朗就採用了浸提式。把青坯裝在特製的架子上,在釉料漿裏反覆的浸泡掛漿,直到表面牢固的掛住了一層釉料。不僅是潔具的外表,在內部也掛上了釉。內部掛釉不是爲了好看,而是便於排污,防止污物附着凝結。

    掛釉之後就是入窯燒製了。很快就燒製出來了第一個成品,不過因爲溫度控制的問題,模樣有些變形。經過幾次改進之後,終於燒製出了還算令人能夠接受的產品。李金泉知道他們花了很大的力氣燒製的東西居然是隻馬桶的時候很是不解――他實在搞不清楚爲什麼一個馬桶要這麼複雜,還要用白瓷去做。莫笑安來看成品的時候他鼓足了勇氣提了出來。

    “因爲能夠賺錢,而且清潔衛生。”

    李金泉知道清潔衛生的意思,但是對能賺錢這個概念卻鬧不清――一個馬桶,做得再好能賣到多少錢去?

    “廣州那邊,最豪華的馬桶是啥樣的?”

    這問題讓窯工們面面相覷,他們生活窮苦,多半是直接到街上或者野地裏解決,家裏有隻夜壺就算不錯了。

    李金泉年齡最大,見識多些。他回憶起自己大概在十來年前在某個來窯場看瓷器的海商轎子裏見到過一個,是紅漆鎦金的,白銅的桶箍擦得發亮。

    “這就是了,但凡有錢人追求生活享用總是無窮無盡的,既然能造紅漆鎦金的馬桶,我們也能用白瓷造――在澳洲,好的瓷馬桶可是值大價錢的!”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回憶起了自己某國外着名的品牌的衛生潔具專賣店裏的無力感,一個馬桶賣二萬――當時他一年工資也才二萬。

    “小的們明白了。只是――”有個年輕些的窯工提出了問題,既然是馬桶,爲什麼底部不是密封的,而是有奇怪的彎曲的管路呢?這樣的話污物豈不是要流出來,如何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