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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節 道長來了

    隨後席亞洲宣佈實施“什一格殺令”,作爲對對參加暴亂的勞工隊的集體懲罰。除了元老們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很快這個名詞就讓人聞風喪膽。參與暴亂的三個勞工中隊全部被驅趕到中間排成隊列。隨後從一數到十,將第十人拉出來絞死。

    在軍鼓聲和營部軍法士官冷漠的“一、二、三、四……”的點數聲中,一個又一個人被士兵拉出隊列,拖到絞架邊套上繩索。被拖出去絞死的人有的呆若木雞,有的拼命掙扎,有的瞪着血紅的眼睛想要大喊大叫,早被士兵一索子套在脖子上出不了聲。軍鼓不緊不慢的敲着,只有當一個人的脖子被套上絞索即將拉起來的瞬間纔會變得如雨點的般的急促。而當他的生命消失的時候,軍鼓會猛得重敲幾下。沉寂片刻,又恢復到不緊不慢的敲打聲中。旁觀的勞工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有的乾脆軟癱在地。

    軍鼓聲終於停歇的時候又絞死了二十七人。然後宣佈絞架上的屍體不許解下任其腐爛,鳥啄蟲食,直到變成枯骨再投入大海。

    沒被處決的勞工全部編成了“懲戒隊”,專門負責最苦最累最危險的工程。他們的最終命運將由政治保衛總局來決定。

    對死在騷亂中的土著辦事員,三亞軍事委員會大加褒揚,不但將骨灰隆重收斂之後下葬,還致電臨高,要求給予其優撫。

    殺人只能暫時控制局面,要保證生產力就只能給痊癒和目前還算健康的人分發預防性的抗瘧藥品。河馬親自回了一次臨高,向衛生部提出了要更多的複方抗瘧片的要求。時嫋仁在這個問題上不敢做主――抗瘧疾藥品是管制物資。最後企劃院長鄔德同意衛生部可以按照需求來使用藥品儲備。

    “就算把藥品全部消耗光也得先把三亞這一塊頂下來。”鄔德說,“三亞搞不定,煤鐵複合體就建不起來,還談什麼開發臺灣東南亞。”

    “還有營養品。”河馬說,“勞工的伙食還是太差,碳水化合物太多,蛋白質不夠。強體力勞動下有點喫不消,也影響抵抗力。”

    要是勞工的營養良好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大面積死亡現象的。

    “我給你撥五噸魚乾,一千罐魚露。”鄔德說,“對了,你要不要糖?補充能量的最好方式。”

    “當然好,”河馬對此表示滿意。“我就要紅糖好了。”

    “又沒人坐月子,喫什麼紅糖啊,這裏有白糖還有冰糖。”

    “哈哈,你也信中醫這套。”河馬錶示鄙視,“紅糖不過是粗製的糖罷了,多了些營養成分而已,和坐月子有屁個關係。白糖什麼的還是留着賣吧。”

    “行,也給你五噸。”

    “這太感謝了。”河馬謝過了他。回到衛生部去要求再增派一些醫護人員。

    “護士是在有困難。”護理科主任兼總護理長張子怡皺眉,“已經給了你二十個護士了,你再要補充就只能給三期生了,還不能太多,只能給幾個。”

    她不願意放人是有原因的:最近衛生部正在健全各處的醫務力量,特別是初級醫士的數量。從元老中選出突擊培訓的蒙古大夫們無論從學習熱情還是學習效果都不如護士班,多數人進入到背醫書背詞條的階段就溜走退學了。失望之餘的時院長決定把培訓主力放到土著護士身上。經過篩選,一期護士班裏大約有一半的人要轉爲醫士培訓。餘下的也要進行高級護理培訓。

    而艾貝貝最近提交的一份報告加重了護士匱乏的局面。艾貝貝在報告中提到:隨着生活祕書即將大批到崗,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個懷孕生育的高峯期。她建議從現在開始要培訓婦產科醫士、助產士和兒科醫護人員。

    這樣關元老的後裔的大事,時大夫不敢怠慢,當即批覆“同意”,於是連二期生裏的可造之才也得開始新的培訓。

    這麼一來,餘下的二期生就成了骨幹,三期生剛剛結束基本培訓不怎麼頂用;四期生更不用說了。

    “三期生也好。”馬甲把三亞那邊的狀況說了一遍,“生病的人很多,護理人員太少。再說你不一定要正式撥給三亞衛生所,可以用實習的模式。”

    “這不是一碼事,”張子怡不以爲然,“要不把四期生給一批給你帶去實習好了。”

    “我又不懂護理專業。”河馬連連搖頭。

    “你那裏有好幾個一二期的護士,老帶新就是了。”

    至於醫生,一個也派不出,連張子怡的丈夫獸醫楊寶貴都沒空。河馬失望之餘正要告辭,張子怡叫住了他:

    “有個人,挺奇怪的。不過他倒是正牌子的中醫科大夫……”

    “是誰?”河馬想這人顯然不是劉三。

    “宗教辦公室剛把人事關係轉過來。意思是要我們先安排一下――對了,他明確表示願意去最艱苦的地方行醫。正好合你的意。”張子怡說,“具體的事情你去找何平吧。”

    何平是衛生部的辦公室主任,專門負責衛生部和下屬各單位的各種雜務事項,不時還要到製藥廠去客串設備維護工程師,對後者他倒是沒什麼意見,因爲製藥廠的廠長就是他老婆趙豔梅。

    何平平時很低調,屬於能力不強,但是絕對聽領導話的好員工,而且從不在外面亂說。人緣不錯。

    “這人是宗教辦轉來的。”何平把檔案抽出來,“叫張應宸,看簡歷倒是正兒八經的中醫院大夫出身。”

    “這麼個人才我怎麼不知道?”河馬奇怪:醫生特別還是受過現代醫學訓練的醫生是穿越集團裏最緊缺的人才。

    “他登陸之後就一直混在宗教辦裏搞宗教調研。對本職工作興趣不大。水平如何不知道,不

    過肯定有醫師執業證書。”何平說,“這是宗教辦何主任說的。”

    “靠,他不會是什麼勞什子基督教的傳教士吧?”河馬對這洋教不感興趣,“不過也好,這會需要來點精神鴉片。”

    “我看他不像傳教士,”何平不知道如何形容好,“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氣啊道啊什麼的……”

    “別是什麼練氣功的大師吧?”河馬警惕起來。他把手裏的清單交給何平,這是一份要求補充的藥物、耗材和器械清單。上面已經由企劃院和時嫋仁簽過字了。

    “其他好說,精鹽沒有這許多。碘酒也不夠你要的量。”何平搖頭。

    河馬覺得難以置信,精鹽和碘酒是衛生部裏最一般的消耗品了,屬於不需要任何手續就可以使用的消毒劑。

    “這也會缺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