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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節  艦隊啓程

    現在他是一個儀表堂堂的澳宋海軍上尉軍官。雖然施十四對大宋沒什麼概念,對上尉這個差使到底有多大也弄不清,但是這個名頭聽起來還是很響亮的。配上儀表堂堂的制服、佩劍,加上一副穿越者強加在他身上的職業軍官的氣質,他自己覺得比大明的將軍要神氣多了。

    施十四今天正在休假中,海軍軍官們每週照例可以休息一日。施十四回到了自己家,大喫大喝了一頓。在值班期間是喝酒有嚴格的定量規定,這對熱愛喝酒的前海盜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休假的日子自然要喝個夠了。

    正好的他的勤務兵又打了一隻兔子,拿到東門市合作社酒樓託廚子做好了拿來。又買了不少好酒。施十四就此大喫大喝起來。

    喫飽喝足,又有點醉意。這樣即不訓練又不出海的休息日的午後實在是太舒服了。施十四決定就這樣倒在椅子上美美的打個盹,再去東門市上紫明樓去洗個澡,晚上和幾個弟兄在紫明樓一起喝頓酒――幾個月前到三亞去的胡五妹最近回臨高辦事,大夥正好聚一聚,好好放鬆一下。

    反圍剿的備戰開始以來,海軍雖然沒有太多的作戰任務,但是巡邏、運輸、護航也忙得夠嗆。施十四指揮的第5特務艇中隊一直擔負着馬嫋-博浦的運鹽船隊護航任務,即單調又無聊。施十四一點不怕打仗,他很羨慕李廣發。李廣發指揮的特務艇中隊好歹曾經在澄邁炮擊官兵――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老爺!老爺!”正當他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了起來。施十四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叫他的是自己的老婆。

    “什麼事?”他很有心給老婆一個嘴巴,以懲罰她打擾了他的好夢。

    “司令部有傳令兵來!”女人有點驚慌。

    “快,叫進來!”施十四的酒立刻醒了。休息日司令部突然派來傳令兵說明有緊急事情發生,不是要立刻開會就是要出海了。

    “要出海了?”

    “大概是的!”施十四把手在自己的軍裝上擦了擦,大概他也覺得這副尊容沒法去報到,又對着匆匆從外面屋子裏跑來的勤務兵吼道,“快,給我倒水!”

    傳令兵進來之後敬了個禮,通知他一小時後在在軍令部開會。

    “……會議結束之後就要出海,您還是把行李收拾下,關照勤務兵送到船上去。”

    施十四一直不會忘記當時的情景。清晨的太陽剛剛冒出地平線線,紅彤彤的光芒照在一條條雙桅船、三桅船的桅杆上。準備起航的珠江口分遣隊的戰艦已經全部掛上了陳海陽的海軍少將旗。

    在海軍1號錨地拋錨停泊的特務艇共有4箇中隊。總數有16條,式樣各不相同,連噸位都相去甚遠。但是每一艘都裝點的漂漂亮亮。掛滿了旗幟。甲板和船殼收拾的乾乾淨淨。遠處2號錨地還有2個巡邏艇中隊,漂亮的流線型船身猶如鶴立雞羣一般。

    在“大棧橋”――大家這麼稱呼那條巨大的石頭堤岸旁的民用碼頭旁,5個特務艇中隊的正在裝貨。這些特務艇都是船型笨重或者不大靈活的船隻,就專門用來轉運貨物和海兵。許多標記着不同號碼、圖形和顏色的箱子被裝在貨盤上,外面罩着網兜,正由起重機起吊。

    排成隊的海兵,戴着椰子殼製造的銅盆帽,排着隊伍等候上船。銅盆帽是最新的夏季遮陽盔,儘管有元老認爲讓士兵戴着活脫脫就是北越特工隊,但是比藤盔要更適合***帶夏季的氣候。

    每條船上都在放下平底小船來,就像是從擁擠的蜂房裏放出蜜蜂來一樣,喧鬧的人聲,滑車和繩索的嘎嘎聲,船槳的擊水聲,穿過洶涌起伏的海面傳到幾海里以外去。太陽昇起的時候,已經半掛起來的船帆變幻着各種顏色,先是黑的,後來是藍灰色的,最後是白的。

    海灣裏的各種小船聚集成一堆,又分散開來,三五成羣,後來又重新分開重新組合。它們忙碌的搬運着物質,運送着人員,划艇的排槳起落着,小發、中發和大發艇不斷冒出的濃煙蒸汽。它們時而靠在碼頭上,時而又靠上大船。水手互相叫喊,互相打唿哨。水面上斑斑點點盡是船上扔下來的垃圾。

    施十四靠在自己的旗艦臨特51號上的艦橋上,貪婪得看着這種緊張熱鬧又有序的

    出海場面。他身邊站着一個年輕的海軍士官生潘涌,他是船上的見習艦務長。爲了讓大多是老大粗出身的艦長們能夠妥善處理艦務,海軍部將許多海軍士官生的實習職位定爲在船上擔任艦務長。負責船上的實際行政和人事管理。

    “小潘!這船隊還真是壯觀。”施十四在諸彩老手下,見過的船隊比眼前的大一百倍,但是那些船隻怎麼能和這堂堂正正的海軍分遣隊相提並論!不過是許多破破爛爛的漁船貨船彙集在一起――就象個大村落一樣。

    “是的,艦長。”潘涌恭恭敬敬的說道,“大發艇的艇隊不能一起出發,否則還要壯觀。”

    “大發艇嘛,太小了。萬一給浪翻了幾隻就不合算了。再說它們都是燒煤的主。一路上還得專門爲它們加煤。”

    蒸汽機吊車發出轟隆轟隆的轟鳴聲,準備參加這次遠航的大發艇,被一艘一艘的吊起來,裝在大鯨號的甲板上。大鯨的甲板上搭載4艘大發艇,其他的大發艇準備香港基地完工之後再運過去。

    參加珠江口遠征的海兵由兩個連組成,另外配備一個海兵炮兵連,有2門12磅榴彈炮。這支海兵特遣隊被命名爲香港支隊。支隊長是石志奇。這個支隊長戴着一副黑色的平光眼鏡,用繩子牢牢的系在腦後。很是威武的站在大鯨號的艦橋上掃視着正在登船的海兵們。

    海兵這名字太噁心了――一股日本鬼子的味道。但是相比較起來海兵的稱呼在意義上至少比海軍陸戰隊更貼近他對這支隊伍的的希望。石志奇心目中的陸戰隊是沒有“海軍”兩個字的。更類似於usmc――與陸海空並列的獨立兵種。

    石志奇在海軍中的地位不高,因爲他錯過了海軍最露臉的二次博鋪保衛戰,第一次他不在班上,第二次他正患痢疾躺在衛生所裏,聽着外面的槍炮響徹雲霄,但是腹中疼痛就是動彈不得。最後失去了立功的大好機會――就算只是參與者,在資歷上也能佔到很大便宜。

    沒打過仗嚴重影響了他在海軍中的升遷。幸好他是船員出身,所以還當了負責維護聖船的專門小組的組長還在海軍培訓班裏兼任教官。算是有了個不高不低的地位。以石志奇的本事,大型機動船能夠批量下水之後當個艦長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他不甘心如此,把目光盯住上海兵隊。

    他原本就對海兵隊有充分的愛好,準備在這方面大幹一場。於是就加入了海兵隊。

    石志奇的對老狄奇怪的德意志式的口味不感興趣。德國,或許在陸軍上可以吹噓吹噓,在海軍上能用潛艇遮遮羞,但是陸戰隊上面簡直就是零蛋而已。正如沒人會去當菲律賓軍隊的fans一樣。

    到了海兵隊之後,很快他就憑藉自己的船員職業帶來的技能,在海兵隊中有了很大的威望,成了海兵隊的主要軍官。

    這次的珠江口作戰,石志奇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當上了支隊長,當然這也沾了他曾經是個船員的光。陳海陽認爲在沿海戰鬥中一個懂航海的海兵支隊長比一個只懂步兵戰術的軍官要強得多。

    他的身後站着樂琳,他是大鯨的船長,同時也是巡邏艇支隊隊的支隊長。穿着一身雪白的美國海軍制服――當然是他的私藏。儘管已經舊了,還是洗濯了一塵不染,看上去很是漂亮。他正端着望遠鏡往遠處眺望着什麼。

    “這下你算是回家鄉了。”當然本時空的港島和樂琳曾經住過的香港一點也不相干。

    樂琳露出了充滿期望的笑容:“我要在太平山上造官邸!當港督!”

    “喂喂,你憑什麼當港督?”

    “因爲我是香港人,港人治港。”

    “這香港和你根本沒關係。”石志奇說,“要是我們願意,可以叫文島、馬島或者石島。就是不叫香港島。”

    “嘿嘿,反正我要當港督!”樂琳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大談他要在港島上搞什麼建設。石志奇帶着敷衍的微笑點着頭聽着,在他的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夢想也太簡單了――港島這個地方算得了什麼?小小的一個島嶼而已。他石志奇的理想可遠大的多。

    正在這時候,他看到碼頭上有一艘小發交通艇正在突突的冒着黑煙向陳海陽的旗艦臨特11號駛去,這艘大發艇上掛着另一面個人旗。不用說,這是海軍非正式顧問文德嗣的坐船――他這會正要到旗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