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臨高啓明 >第一百四十六節 科技部
    “………………元老們對光學工業的重要xing有着充分的認識。早在計劃期間,在執委會的關心下,由科技部牽頭,由機械工業部、冶金部和輕工業部配合,穿越者們從無到有地建立起了自己的光學工業……”

    摘自《當代工業史=光學工業卷》[]

    當然,這種冠冕堂皇的套話讀者都是直接略過的。第一代的穿越衆們都明白歷史跟官史的區別,穿越衆的後代們或者從自己的父輩那裏知道了真實的故事或者根本就不關於。只有那些被授予最高權限得以進入萬象大圖書館查閱最原始記錄的歷史研究者們才知道歷史的本來面目。

    事實上,帝國光學工業的開端不過是幾副老花鏡而已。

    百仞工業區裏,日日夜夜都冒着黑煙和白氣,機器運動的喘息聲和振動聲終年不止。這裏是沒有黑夜的,鍋爐燃燒的火光、電燈光和煤氣燈光驅走了夜sè。煤氣機驅動的軌道車牽引着平板車在軌道上疾馳,時而又發出剎車的吱吱聲。

    在工業區的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裏,是科技部直屬機加工車間。所謂科技部,是製造總監部下屬的一個“尖端部門”。

    所謂尖端,就紙面上是說該部門負責的都是目前難以批量製造的工業產品。穿越者們或者受限於原料供應,或者受限於自產材料xing能,或者是受限於加工能力,只能將其作爲“預研”。確切的說,就是mo索在臨高有限的工業水平條件下的生產技術和工藝。

    列入科技部“預研”的名單的,有各種儀表、精密工具和儀器、光學儀器、通訊設備、電力和照明設備、計時器等等。

    科技部是鍾利時負責的ˉ正式頭銜是科技人民委員,他是一位博士,雖然並非元老院裏唯一的一位博士,但是他總是很喜歡提醒大家他是位博士,久而久之大家就半開玩笑的叫他鐘博士。

    鍾博士在科技部的主攻方向是鐘錶和蓄電池。特別蓄電池,他有着深厚的研究。現在臨高、香港、三亞等地的有線電報的收發報系統用得正是他開發的丹涅爾電池或者叫“鍾氏一號”電池。

    “鍾氏一號”電池投產成功之後,鍾博士的主攻任務變成了計時器和無線電。

    這兩個項目是臨高的工業、軍事和民用體制中最急需的精密儀器之一。航海上需要精確的航海鍾來進行航海定位和導航。而工業生產上的精確計時也有很大的需求。至於無線電,其重要xing不言而喻。目前元老院的外派人員和駐外站點只能依靠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無線電來保持和“中央”的聯繫。他把自己的全部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其中去了,還佔用了科技部的好幾位理工方面的元老,以至於他許諾的好幾檯鐘樓用得大鐘就此沒了下文,一個個鐘樓就此空dàngdàng的成了望塔。

    科技部原本就人丁不多人員和資源向無線電和計時器傾斜之後,光學項目就變成了乏人問津起來。

    科技部的專屬車間區域已經靠近百仞工業區的盡頭。在高高的圍牆外面,就是用竹籬笆和壕溝標記出來的五十米寬的“警戒區”。警戒區內是不允許土著隨意進入的。爲了充分利用空間,農委會將這一地塊開闢爲田地,種植蓖麻、大豆、黃麻等經濟作物。這些經濟作物大多是直接供應給工業企業使用的。蓖麻油、豆油和黃麻都是工業生產上的重要物資。

    “師傅,您喝水。”車間裏,穿藍布工作服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將一個木托盤端到另一個穿藍布工作服正拿着遊標卡尺測量零件的黑瘦漢子面前。托盤裏放着一玻璃瓶的淡鹽水和一瓶冰鎮的格瓦斯。被叫做師傅的黑瘦漢子應了一聲,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拿起鹽水仰頭就灌咕咚咕咚一氣下去大半杯。喘了口氣,把剩下的鹽水喝完了。他又拿起格瓦斯,卻沒喝,只是拿在手裏讓手掌感受冰涼妁感覺。

    這種享受是十多天前纔開始有的。鍾博士幾經爭取,企劃院終於批准在科技部所在地安裝了一個小型的煤氣冷庫科技部裏有許多較爲精密的設備和儀器要求在適宜的溫度下運行,使用大量的冰塊進行物理降溫必不可少。每天從食品廠大冰庫取冰費時費力不說,路上還要損耗不少。有了這個冰庫,不僅滿足了生產上的需求,連帶着還有了這麼一點小小的享受。

    “俊傑啊,你也別忙了,一起來歇會。這大熱天的身體要緊。”看着年輕人已經被汗水洇得發黑的工作服,黑瘦漢子說道。

    一邊年輕人已經把托盤撤下去拿起扇子正在給師傅扇風:“俺不累師傅您歇着。”

    “大家都歇會。”師傅拿起剛剛做好的工件,眯縫着眼睛對着天窗上投射下來的陽光仔細察看。

    “手藝不錯你這鉗工手藝再有幾年也能獨當一面了。

    “都是首長們教得好。”徒弟恭敬地道,“俺爹手藝比俺好多了,要不是眼睛不好做的肯定比俺強。”

    “是可惜了。”師傅一時沉默了。他認識徒弟的父親,才40多一點的人,由於過去長期營養不良、勞作繁重,眼睛已經老花了。

    “多虧有了首長,要不俺全家早就餓死了。”徒弟說話越發恭謹。

    師傅揮揮手。“不說這些了。”

    他知道他的徒弟一家是逃亡的山東匠戶,一家六口一路顛沛流離跑到廣東成了流民,只剩下父親和兩個男孩。如果不是廣州站收容,本已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三口人根本沒可能活到今天。大孩子進了廠跟他做徒弟,小的去了學校,而老的雖有一身上好的手藝但眼睛不好,只能在輕工業部的廠裏做點力所能及的活。

    那天下工以後,師傅揹着手在前面走,年輕的跟班在後面挎着包、拎着洗乾淨的飯盒、水壺。

    “老林!老林!”後面有人在喊。“林漢隆!”

    林漢隆回過頭去,是科技部的同事伍子衿。

    伍子衿是個“擼黨”,他和梅林、姬信、崔雲紅等人一樣,是極少數至今不購買女僕的成年男xing元老—在臨高…成年的元老們,包括女元老在內絕大多數都購買了女僕。所以他們的與衆不同顯得特別引人注目。雖然他們不買女僕的原因是各式各樣的有人是對女人沒有“xing趣”,有的是暫時喪失了興趣,有的是審美趣味與衆不同,也有的“寧可自己解決,也不湊合”…等着以後有更好的女僕出來之後再買。

    蕭白朗有一次在農莊咖啡館喝醉了,就把他們給單獨立了一黨叫“擼黨”。於是這個名詞就傳開了。

    伍子衿在舊時空是電氣工程應屆畢業碩士畢業生。是電力電纜專業方面的。他在電纜廠和變壓器廠以及變電站都實習過,熟悉電纜生產流程,但是實際經驗有限,半桶水都沒有。就在科技部混事,搞“電力設備開發”。他還是元老院辦公廳足球隊的主力,任左邊後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