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逃大俠 >第九百九十九章 萬事開頭難
    

    治河兵營東岸的地界,正兒八經的拿到手,而且還是皇帝龍印爲證的地契,縱然是皇族的人,來找麻煩,看到龍印地契,也要掂量掂量。

    得到了地契,仙鶴樓的買賣也進入了軌道,方涥要做的事情,也就是經常來補貨。

    至於在京城的其他事,方涥的心裏,還有兩件,其一是連續兩次‘送錢’的汮安,不知道現在收店鋪的進度如何。

    還有一事,就是那些朝堂官員的府邸,方涥還沒有去搬空他們的金庫。

    說起汮安,這個傢伙最近也是非常的忙碌,甚至聽說了仙鶴樓的生意,都沒有時間去看看,但仙鶴樓的宣傳,卻被他看到了眼裏。

    京城裏,跑在各處的馬車,車上都有仙鶴樓的彩色宣傳畫報,那畫報,在很多人眼裏,就是一件寶物,能把景物畫的極爲精細,而且所有馬車上的畫作,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有些好事人,特意租了三輛馬車,並排停放到府宅前院裏,逐一研究馬車上的宣傳畫,想從那畫裏找出,不同的手筆,以此證明,那畫作之人,絕對不是神仙下凡,不可能把成百上千的畫報,都畫成一模一樣。

    這樣研究畫報的人是有,而且不少,但更多人的,都和汮安一樣,發現了馬車宣傳的利益,一旦由馬車經過,必定會引起路人的側目,而馬車上的內容,便會被路人查看到。

    仙鶴樓的名氣,因爲馬車,日漸普及開來,但凡是京城裏的人,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汮安收了店鋪,本來是打算轉手出租,他這輩子,以後的日子靠這些店鋪收租,就能衣食無憂的。

    然而,馬車的宣傳,令他多了一點想法,挑幾間生意好的鋪子,他也可以做點買賣,尤其是外面那些水匪賊寇弄來的贓物,有了馬車做宣傳,什麼贓物,只要稍微改變一下包裝,都可以當做普通商貨來賣。

    由此想法,汮安的動作,就更加轟轟烈烈了!

    這麼形容汮安,也不是高看他,而是這個傢伙,能在丟失了兩次金銀後,沒有氣餒,照舊硬撐着一窮二白的場子,用更加粗暴的手段,強收鋪子。

    子河街,是京城裏不長的街道,從北到南,大大小小兩千多個店鋪,街道上的人氣,本來是很興旺的,但在汮安強收鋪子之後,一些鋪子爲了躲避汮安,三天打魚十天曬網,這樣的開店節奏,使得子河街人氣,急劇下降。

    如此的場面,汮安毫不介意,相反,慘淡的生意,使得他收鋪子,更加有理由,而且價格也變得可有可無。

    之前沒了銀子,汮安是欠着金銀,先拿到鋪子,然後把鋪子快速轉租出去,得到金銀,當然,轉租的過程,也是用強的。

    爲了加速弄錢,而且要把商鋪的房契都拿到他手裏,一邊讓強收鋪子,一邊強迫商鋪的主人,搬個店鋪,把之前他們強收來鋪子,強租出去。

    如此一來,那些商鋪相當於搬了地方,但搬地方的過程中,丟失了自己的房契,簡單的說,就是從戶主變成了租客。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那些商鋪的店家,賣了鋪子,再租個鋪子,都會多些金銀,可在汮安的強迫下,很多店鋪的商家,還倒欠汮安的錢財。

    比如他們強收鋪子,只給一千兩銀子,而轉手租給其他人,那鋪子就要一萬兩銀子。

    商賈的地位低,去報官,原因又是經濟瓜葛,京城府衙門對此很不待見,沒有人命的案子,在京城府衙門的管理範圍裏,屬於可管可不管的。

    於是乎,子河街的商賈,倒黴了,上告無門,逃走無路,汮安還拿捏了他們的家人,作爲要挾,不租鋪子,那麼家人有幾個算幾個錢,一人十萬銀子,直白的說,就是贖金,只是被汮安說的好聽點,稱呼爲安全費。

    收費的理由就是商鋪交易時,生怕那些商家的家眷流落街頭,遭受別人欺負,美其名曰,護其安全。

    想盡辦法弄金銀的汮安,對自己存放銀子的地方,也不再信任,連續丟兩次銀子,卻一點盜賊的蹤跡都沒有發現,甚至是後院的一批貨物,也不翼而飛,這讓汮安對金銀的保管,很是惆悵。

    他的金銀,並非是他,而是要上繳別人的,所以之後存放金銀的地方,汮安就換了方式,分散存放,每個隱蔽的地方,都存放一點,數量大了,就提早上繳,免得在自己手裏,又丟了!

    說來也巧,汮安給他的靠山上繳金銀,就被方涥撞見了。

    方涥收到地契後,打算去和三公主說一聲,他明日要回兵營了。去三公主府的路上,途徑馬車行時,看到了兩個熟人。

    一個是馬車行的老闆,這是方涥來弄馬車廣告時,打過交道的人。

    而另一個,則是他見過,別人說沒有見過他的,汮安。

    汮安的模樣,方涥是在房頂上看到過的,而方涥的模樣,汮安是未見過的,即使兩人擦肩而過,只有方涥知道對方身份,而汮安則是渾然不知。

    在遇到方涥之前,汮安正低三下四的和馬車行老闆說着什麼,見到方涥時,二人裝作不認識,各自朝一邊略微避讓幾分。

    原本方涥路過,只是想着打個招呼就走的,但看到馬車行老闆和汮安混在一起,似乎有點什麼故事。

    如果汮安是來租馬車,理應馬車行的老闆,低三下四的姿態說話,不可能讓客戶求着馬車行。

    而汮安剛纔的姿態,方涥看的很清楚,那卑躬屈膝的模樣,像是在和自己的祖宗說話。

    只是,方涥剛剛走進,馬車行的老闆和汮安,就不再言語了,使得方涥,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過,方涥把這個事情,記在了心裏,礙於馬車行老闆身邊還有人,方涥也不多做停留,微微拱手,便離開了。

    馬車行的老闆,叫什麼名字,方涥都沒有去問,因爲之前問過翦老將軍,馬車行背後的東家,是同爲二品的水司總承,應亞良。

    所以,琢磨着水司總承往治河兵營派了幾個臥底,方涥就不打算和馬車行多交往,於是連馬車行老闆的自我介紹,也被方涥找話題給岔開了,只談了承包馬車廂的廣告,再無其他。

    然而,今日看到馬車行的老闆,和汮安認識,呵呵,再結合汮安如孫子一般的態度,其中的故事,不用多想,都知道一定會很精彩。

    距離馬車行遠了點,方涥琢磨着,要在京城裏安排點人手,朝堂的水有多深,他沒有興趣,只要別來找他的麻煩,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

    而汮安,這個已經被方涥定義爲惡人,必須除掉的傢伙,竟然背後還有人,而且還是朝堂裏的高官,並且是水司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