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逃大俠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拉警報
    治河兵營的戰船,每日都會在太陽出來時,準時在京城東南角的城牆外出現。

    那一段奇山河的寬度,近似乎是一片湖泊,寬度超過十五里,戰船在哪裏演練,非常的合適。

    而京城城牆上的守軍,每日那個時間,都要被戰鼓聲和鳴號聲吵醒,然後就是急急忙忙的去集合備戰。

    時間久了,士兵不僅又有鬆懈,而且,罵聲不斷!

    這些士兵的軍餉很低,每個月能拿到一兩銀子的人,那都是當頭頭的,最少也是個百人的夥長,一般的士兵,兩個月或者三個月才能得到一兩銀子。

    除了軍餉低,他們伙食也很差,因爲氣躍國的米糧金貴,士兵平時喫的都是野菜爲多,米糧在兵營的伙食裏,就像是蛋花湯裏的雞蛋,成絲成縷,虛無縹緲。

    這樣的兵營,十天半個月操練一次,士兵們勉強能接受,可每日都被外面的戰船鬧醒,還要站立在兵營裏集合備戰,這麼折騰,士兵的肚子,就喫不消了。

    剛開始的幾日,士兵還有力氣罵城外的戰船,時間久了,他們只會叫餓!

    直到第七天,城牆東南角的兵營,來了一羣官員,官員身後,還跟着一羣武將,以及一羣書生模樣的人。

    這些人到了兵營,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管,徑直的登上城牆,對着奇山河裏的戰船,指指點點,說東扯西。

    那些書生模樣的人,架起一塊塊木板,開始作畫。

    他們是畫師,是受皇帝的聖旨,前來這裏,把戰船在河面上行駛的場面,全部都畫下來,讓皇宮裏皇帝的,能清楚的知道,治河兵營的戰船,究竟是什麼模樣。

    兩公里的距離,那能看清楚啥?

    畫師的手裏,都是毛筆,線條粗的,一艘船隻,也就是一筆帶過了!

    皇帝看着木板上的畫,雖然有顏色渲染,但只能遠遠的看,十步,十五步,二十步,直到二十五步,皇帝終於停止了腳步,再遠離畫板,那就不是看畫了。

    一羣畫師,很無奈,距離太遠,只能畫出兩百艘戰船行駛的氣勢,卻無法畫出戰船的細節。

    氣躍國沒有風,自然沒有風帆船,一般的船隻行駛,都要靠人划槳,而那些士兵的稟報,並沒有看到士兵齊刷刷的划槳,如此一來,船隻是如何動的?

    這樣的好奇心,不僅是皇帝好奇,朝堂裏,那些度過危機的官員們,也很好奇。

    皇帝愁踱一番,最後艱難的下令,“兵部總承,攜工部十名官員,帶着畫師,去治河兵營近距離一觀戰船,若是工部懂得那戰船的建造,就把治河兵營的造船工坊,接手了。”

    皇帝的意思,也是爲了權衡,他的治下,不允許在任何地方,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必須要有人去制衡。

    兵部總承前去,自然會帶很多將領前去,無論治河兵營裏有多麼蹊蹺或者匪夷所思的事情,皇帝相信,兵部那些將領,一定會給出些說詞。

    無論兵部和治河兵營的方涥,發生了什麼矛盾,皇帝都有辦法來彌補,就算是兩邊打了起來,皇帝自認,他的權威,在兵部或者方涥面前,都會得到尊重。

    其次,是工部,原本造船一事,就該給工部去操辦,可工部造船的工匠,都快老死完了,幾十年沒有造船,甚至連一艘漁船都沒有造過,能不能模仿治河兵營的船隻,皇帝沒有一點底氣。

    但是呢,他相信,治河兵營的船隻,在工部的人眼裏,一定會看出點什麼,至少能明白,船隻沒有划槳,是如何在無風的河面上行駛的。

    一次派了兩個部門去治河兵營,這是對方涥的打壓,因爲治河兵營東岸,那些老兵的遷居,數量之多,影響頗大,朝堂裏的官員,對於治河兵營給老兵分發農田,那意見大的,好像翹了他們的祖墳一樣。

    雖然沒有官員在朝堂上對皇帝說,也沒有一個敢在朝堂上彈劾的,但背地裏的議論,說什麼的都有。

    甚至有些官員,在議論三公主,說三公主有異心。

    如此,皇帝纔再三思索,治河兵營的情況,不能只從三公主那裏得到消息,他要更多的消息來源,而這次派去的兵部和工部,就是去給他打探消息的。

    治河兵營,難得有客人來,而且是堂而皇之,帶着皇帝口諭而來的傢伙。

    方涥對於皇帝的小心思,也明白,樹大招風,戰船在京城邊演練十來天,皇帝有想法,是正常的。

    治河兵營北岸,第一次來了外界的客人,幾十輛馬車剛剛停下,一些武將打扮的人,就快步走來。

    作爲這裏的首官,方涥站立在岸邊,迎接這些人的到來,“諸位遠道而來,原本應該是方某略盡地主之誼,然而軍事重地,無兵符、無皇帝詔書命令,無關之人不得入內。還請諸位多多包涵!”

    走來的人羣,最前面的傢伙,五大三粗,身穿一身軍袍,趾高氣揚的姿態,好像就沒有看到方涥一樣。

    “哼!我等,就是遵照皇帝口諭到此參觀,爾豈敢不從?!”一個武將指着方涥就大聲斥責。

    方涥沒說話,伸出一隻手,對着那人。

    衆人不解,看了半天,那武將也有點蒙,無奈,又問道:“何意?!”

    “方某剛纔已經言明,軍事重地,無兵符、無皇帝詔書命令,無關人等,皆不可入內!今日你說皇帝口諭,明日他說皇帝口諭,要麼拿出皇帝聖旨,要麼...爾等在此等候,本官派人進京稟明皇帝,覈實爾等身份後,再入內!否則,還請諸位返回!”

    方涥這人,就是順毛驢,別人客氣,他自然也會客氣,別人不客氣,他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相待。

    面前的武將,明顯就是後者,對方涥不客氣,方涥也不會對他客氣,沒動手把這些武將送回孃胎裏,就已經算是在忍讓了。

    “你敢抗旨?!”那武將又一次斥問。

    “呵呵,抗的什麼旨,你的旨,拿出來看看,有證有據纔可治罪,你無證無據就屬於栽贓構陷,依氣躍國的律法,你可是死罪!”方涥反駁道。

    武將臉上的肌肉,被氣的直抽抽,好像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和他這麼說話的,“你!好,好的很!本將現在就差人回京,面見皇帝要文筆旨意!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可猖狂!”

    “呵呵,請便!呃...對了,方某還有一言相告,還請把話,對你身後的人都解釋個清楚,否則,我的人,可不會空口說說,到時候有什麼人被當做奸細殺了,你可要擔全部的責任!”方涥說的輕飄飄,雙眼盯着面前的將領,氣勢比一個老將還要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