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清了清嗓子,竟然發現沒有任何要咳嗽的意思,“這”
“這什麼這,你以爲本帥哥的祖傳氣功是騙人的嗎”
老頭感動得不行,“謝謝”
翠翠都高興的要哭了。
林帥哥就留宿在翠翠家裏,沒牀,打地鋪。
第二天大早,翠翠的小弟弟,讀小學六年級的沈國權,就拉着林帥哥上山割豬草。
老頭誠惶誠恐,不讓林帥哥勞累,但林帥哥表示答應的事就要做到,老頭感激涕零。
割完豬草回來,吃了早飯,沈國權去上學,林帥哥則跟着翠翠去集上賣雞鴨。
每逢週五,附近十里八鄉的人,都去一個叫鵝公塘的地方趕集。集市上人來人往,各種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翠翠所在的沈家灣,距離鵝公塘有八里路。
翠翠家裏窮,別說摩托車,自行車都沒有,全靠兩條腿。
也有那種農用的三輪車可以坐,但翠翠爲了省錢,很少坐。
林帥哥經過一夜休息,槍傷已好了九成,渾身力量蓬勃。
六十隻雞鴨,加上籠子什麼的,起碼三百斤,以前翠翠至少要挑兩次,今天林帥哥大展神威,一次性就挑着走了
沈翠翠跟在林帥哥後面,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以前挑東西走路習慣了,現在空手而行,竟是十分別扭。
翠翠的相貌不錯,但身高不到四尺八,比一般人都要矮,更別說和將近五尺七的林帥哥比了。
而且長年重體力的勞作,使得翠翠身材粗壯,十八歲的妙齡少女,竟給人一種膀大腰圓的既視感。
林帥哥健步如飛,偶爾還招呼翠翠快點跟上。
翠翠看着林帥哥高大的背影,恍然若夢。
路上熟人不斷。
“喲,翠翠,這是你家親戚嗎,好俊俏的後生啊。”
翠翠尷尬,做聲不得。
“看着眼熟咦,這、這不就是昨晚沒穿衣服的後生嗎翠翠,你們、搞在一起了”
翠翠羞得無地自容。她本來就比較自卑和內向,不善言辭,此時聽到這麼直接粗鄙的話,更加不知所措。
“這也太快了吧”
“真想不到呢,給你做媒,你死活不答應,原來有自己的老主意啊。”
“有些人就這樣的,表面看着老實,其實內裏浪蕩得很”
翠翠都要哭了。
“都給我閉嘴,”林帥哥火了,“再亂嚼舌根,本帥哥把你們打成豬頭”
話說林帥哥發火,一般人還真頂不住。那幾個嚼舌根的婦女,忙不迭走了。
本以爲麻煩到此結束,可是很快,一輛小車從後面疾馳而來,還拼命摁喇叭,那聲音十分刺耳。
林帥哥和翠翠讓到一邊。
“沈翠翠”那小車卻是停在了翠翠旁邊,駕駛室探出來一個腦袋。
林帥哥問翠翠“翠翠,這人誰啊”
“咱、咱們村的,沈、沈百萬。”
沈百萬百萬富翁嗎
從小車裏下來四個夥計,爲首的便是牛氣沖天的沈百萬。
“你個賤人,”沈百萬指着沈翠翠就罵,“老子託人說媒想娶你,你硬是不答應,今天卻跟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男人搞在一起,你他媽當我是什麼”
“說,昨晚是不是跟這個小白臉睡在一起了”
林帥哥不敢置信這臥槽,飛來橫禍啊。
翠翠粉臉漲得通紅,“我沒有,你、你別亂說。”
“沒有就好,”沈百萬獰笑,“沈翠翠,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逃脫我的手掌心”
“小子,”沈百萬懟完了翠翠,又把矛頭對準了林帥哥,“你這樣子,配得上翠翠看你這衣服,垃圾堆裏撿來的吧”
“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滿大街汽車啊,滿天空飛機啊,人家動動手指頭就幾十萬上下啊,你他麼還吭哧吭哧挑着擔兒去趕集,丟不丟人啊你”
“識相的,趕緊滾蛋惹惱了小爺我,你會很悲慘的,悲慘到無法想象”
另外三個夥計笑得不行,笑夠後,就扭着脖子,擰着指關節咔嚓咔嚓響,眼神凌厲,朝林帥哥圍了上來。
翠翠急得不行,卻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做。
林帥哥心裏可高興了,簡直高興得嗷嗷叫
這是要打架的節奏啊。
從小混到大,最感興趣的,就是打架了,尤其是有把握打贏的架。
沈百萬一身肥膘,身高也就五尺出頭,矮戳戳一個,元氣方面竟然五千不足。另外三個看似精幹,卻也不過五千三百多元氣值,這四個傢伙合起來,都不夠林帥哥的零頭。
這水平,還敢欺負人以爲開個車就厲害了車再好,人不行,有卵用
“阿達”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八連擊掌摑套餐,平均分配,每人兩巴掌。
只是這動作也太快了,幾乎開始就結束啊,作者君根本來不及描述一個字啊,嗚嗚
翠翠目瞪口呆這個林峯,也太兇了。
沒錯,翠翠想到的,竟然是林峯太兇了。
然而實際上,林帥哥根本沒下狠手。
不是生死攸關,林帥哥從不下狠手。
“翠翠,我們坐車了,走路太累。沈百萬是吧,給本帥哥當車伕好了,快點,不然踩爆你蛋蛋”
沈百萬腫着一張豬臉,又氣又恨。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衰啊。
只是雞鴨太多,籠子太大,小車根本裝不下,沒辦法,只能繼續挑着走路。
翠翠看着林帥哥挺拔偉岸的身軀,不由得鼻子發酸。
三年了三年,她由十五歲,長大到十八歲。這條路,她挑着重擔,來來回回,踽踽獨行,支撐着一家四口的生計。
誰與我同行
也偶爾有人好心幫助,但翠翠拒絕,因爲她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償還別人的恩情。
今天,這個似乎從天而降的奇怪的陌生人,卻與她同行。
這是老天對我的眷顧嗎
不,這是不可能的,老天從來不開眼。
有這麼一個哥哥也好啊,這樣我就不用這麼累,也不會隨便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