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這才招手，收回了鎮獄刀。
身後腳步聲響，素素和金思羽張月蓮都走了過來。
“天賜，是不是鬼王又來了？”金思羽問道。
“不是，別擔心，是一個倭國的小鬼，已經被抓住了。”張天賜說道。
說話間，三才童子押着一個白點飄了過來。
“怎麼會是一副白牙？”金思羽吃了一驚，看着那白點問道。
“這不是白牙，這是個渾身漆黑的東瀛鬼，只有牙齒是白的，所以黑夜裏看起來，只看到他的白牙，而看不見他的身體。”龔自貴大聲說道。
衆人定睛細看，果然如此！
這個鬼也和華夏國的鬼一樣，有一個淡淡的虛影，但是牙齒特別白亮，在黑夜裏看起來，就像一個白點懸在空中一樣。
類似的場景，其實生活裏也經常發生。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在停電的夜晚，屋子裏有個黑人朋友對你咧嘴一笑……如果你事先不知情，一定會以屋裏鬧鬼。
現在，這倭國的白牙鬼，被押在張天賜等人的面前，齜着白牙，卻一言不發。
張天賜用鎮獄刀在白牙鬼的頭上拍了一下，喝道：“你是倭國的鬼，怎麼跑我們華夏國來了？半夜三更偷襲我，想幹什麼？”
白牙鬼還是一言不發，眼珠子滴溜溜轉動，打量着張天賜等人。
“大真人，這東西估計聽不懂我們上國語言，我學過幾句鳥語，我來問他吧。”張月蓮說道。
“原來蓮姐還精通東洋鳥語，很好，你來問吧。”張天賜一笑，退到了一邊。
張月蓮上前，咳咳兩聲，用倭國語言問道：“……哭你一起哇，土豆哪裏地挖？”
“土豆……郊區地挖，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白牙鬼愣了一下，立刻回話了。
聽見張月蓮的倭語流利，和白牙鬼交流無礙，張天賜等人都暗自點頭，果然天師府派來的助理有幾下子，學貫中西，不是凡流。
張月蓮對着倭國白牙鬼，一問一答地聊着。
半晌，張月蓮回過頭來，說道：
“問清楚了，這是個一百多年前的老鬼，清末年間，來到我們華夏國，也就是當時的東瀛浪人。後來死在這裏，魂魄不能回東瀛，就到處流浪，躲躲藏藏。夜裏發現我們在這裏露營，他就突然惡作劇，想嚇唬我們一下。這種鬼，在東瀛國叫做黑牙。”
“我覺得不可信，表哥，別放他走。就算不殺他，也把他收起來，以防意外。”素素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說道：“也好，收起來帶回玄一觀，以後閒來無事，再慢慢消遣他。”
說罷，張天賜將天師收鬼幡揮了出去。
可是沒想到，這種東瀛鬼子竟然不服大國教化，天師收鬼幡，對他無效，收不了他！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要我把咒語，翻譯成東洋話？”張天賜一愣，說道。
“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表哥，用伏魔鏡鎮他一下，再不行，就滅了他。”素素說道。
張天賜點頭，讓張月蓮翻譯，說道：“再不配合，就滅了你！”
白牙鬼面露驚懼，終於點了點頭。
張天賜取出伏魔鏡，先鎮了白牙鬼一下，再用收鬼幡來收，果然這次成功了。
這麼一鬧騰，天色已經亮了。
大家各自洗漱，收拾營地，繼續出發。
一路向南走，當天中午，已經離開江城很遠了。前面不遠，就是敬亭山，素素和阿紫以前修行隱居的地方。
“素素，快到你的家鄉了，可以邀請我們，去你的神仙洞府裏坐一坐嗎？我們也順便參觀一下你的閨房。”張天賜笑道。
“表哥，那就是一個山洞，非常簡陋。你以天師之尊，實在不適合……前往狐穴。”素素突然扭捏起來。
“那就算了，繼續採藥吧。”張天賜笑道。
這時候，金思羽的電話卻響了，是留守玄一觀的文倩打來的。
“我們現在在敬亭山，有事嗎，文倩？”金思羽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頂不住了，觀裏來了一撥一撥的道門中人，都要來拜見天師大真人，說有要事相告。現在，已經有二十多人坐在觀前等着了……”文倩在那邊叫苦，說道：“我本來以爲會清靜幾天，誰知道現在，一撥一撥地接待這些人，解釋的口乾舌燥，連喝茶的時間都沒有……”
張天賜苦笑，說道：“消息一定是陳旭傳出去的，這傢伙。”
可是話音未了，張天賜自己的電話也響了，是江城大學的室友唐傑打來的。
“老大你在哪裏？快回來，甘學姐白日撞鬼了，渾身都是血啊！”電話裏，唐傑焦急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