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安安霍司擎 >第1025章 喪生火海
    事情談妥後,赫院長心滿意足地帶着一罈藥酒離開了醫館。

    他前腳剛走,後腳沙琪瑪就推開了休息室的門,還沒說話,她就先笑出來了。

    “怎麼了?”雲安安疑惑地看向沙琪瑪,“發生了什麼好事把你樂成這樣?”

    “陸家藥廠一夜之間被大火燒成了灰燼,連同旁邊的藥田也沒幸免於難,要不是陸家別墅的保安半夜醒來看見藥廠上空火光沖天,恐怕那棟別墅也會被燒沒。”沙琪瑪咳了聲解釋道。

    雲安安細眉輕挑,一針見血地說:“這聽起來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人爲所致。”

    儘管陸青奐和陸澤風雙雙入獄,但陸家那些元老也不是喫素的,再怎麼樣陸家也不會輕易倒下。

    更別說是火災這麼大的事情,竟然等到藥廠和藥田燒的差不多了,才被人發現。

    “外界可不在乎這是意外還是人爲,那對母子一個殺人如麻,一個心狠手辣,現在外面都在傳他們這是遭了老天爺的恨,報應來了。”沙琪瑪聲音微冷。

    雲安安眸露不解,“很久之前我就想問你了,陸青奐以前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事情?你好像特別恨她?”

    沙琪瑪看向她,那句“她害死了你母親”到了嘴邊,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口。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報道上說陸則剛好在那間藥廠裏,經驗證,他很可能已經……喪生火海了。”

    …

    海城,赤琅山半山腰。

    昔日那片一望無際的碧綠藥田,以及分別坐落在藥田南北方的兩棟建築,已是焦黑一片,再看不出原本面目。

    紅色警戒線前,黑色遮陽傘下站着一抹纖細的身影,手中抱着一束白菊。

    雲安安遙望着那座早已坍塌成灰的建築,正要將手中那束白菊放下,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沒想到你會特地來海城看我,還準備了一束花。”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雲安安彎腰的動作微頓,眸光驚詫地看向來人。

    “陸則?!你沒死?”

    “不,陸則已經死了。”一身黑衣的陸則拉下帽子,聲音飄渺,聽不出喜怒哀樂,“從今天起,這世上再無陸則,只有溫讓。”

    他走上前兩步,與雲安安並肩而立,看着眼前焦黑狼藉的土地,嘴角難得勾起一絲髮乎內心的笑意。

    雲安安眸光有些複雜,“你還真是個性超脫。”

    陸青奐和陸澤風入獄,陸家上下亂成一團,急於推立一位新的家主來穩定當前局面。

    而有資格繼承整個陸家的人,就只剩下一個陸則而已。

    只要他願意,屬於陸家的財富和權勢,他都能夠唾手可得。

    就連她最開始也以爲他會選擇繼承陸家。

    陸則、不,現在應該說是溫讓,他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不是我想要的,再好,我也不稀罕。”

    雲安安說他性格超脫,倒也真沒說錯。

    也不知他究竟是活的太通透明白,還是因爲對這世間一切都無慾無求,纔會如此淡薄。

    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好似就連他本身,他都並不在乎。

    雲安安沒對他的話作任何評價,轉而道:“陸青奐要是知道自己畢生的心血,都被你給毀了,恐怕會氣的吐血。”

    “她要氣的事情,恐怕不少。”溫讓拿出一本牛皮紙本來給她,語氣慎重:“裏面的東西,我希望你回去再看。”

    “是和那間地下研究所有關的事情嗎?”

    溫讓搖搖頭,眼角餘光瞥見有人正朝這邊走來,便將帽檐按低了幾分,對雲安安道:“我一點的飛機,飛k國……時間不早了。”

    雲安安沒注意到他中間停頓的那一抹深意,淺笑着點點頭,想了想,把手上那束白菊遞到了他手裏。

    “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束花就當是餞別禮吧,恭喜你重獲自由,從此無拘無束。”

    溫讓眼底劃過一絲失望,心底那抹複雜的情愫升起又落下,消失得太快,連他自己都沒能抓住。

    “我走後,假如陸青奐和陸澤風有朝一日出獄,他們也不會再成爲你的威脅和阻礙。”溫讓輕聲說道,“還有,黎明前這一遭,很高興認識你。”

    “雲安安。”

    他想說的不止於此,但,也僅限於此了。

    話落,溫讓轉身大步離去。

    雲安安微微擡高了手中的遮陽傘,看着溫讓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不遠處那棟陸家建築,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溫讓說給她準備的那份禮物。

    指的並不是那些對陸家倒戈相向的病人。

    而是整個陸家。

    “再見,溫讓。”雲安安輕輕道了聲,沒有去細究溫讓這些舉動中的深意,撐着傘轉身離開這裏。

    誰知剛一轉身,就被白岐和兩名黑衣保鏢攔住了去路。

    “王妃,殿下有請。”

    …

    遮光極好的車廂內。

    雲安安硬着頭皮坐在離宮妄較遠的位置,但整個後座再寬闊距離也是有限,讓她很有壓迫感。

    宮妄剛好打完了電話,暗紅色的眸子朝她看去,意味不明地道:“你就這麼怕我?”

    雲安安正要回答,就被他打斷了,“也罷,這個問題暫時不重要。”

    “這個問題的確不重要,因爲我怕不怕你都是我的事,和你無關。”雲安安警惕地看着宮妄,“還有,我早就想問你了,上次在蔚火山莊,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會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情?”

    那晚霍司擎對她的所作所爲,也很值得懷疑。

    霍司擎不是個會輕易動怒的人,至少在她面前是如此。

    可那晚的他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雲安安一直在逃避回憶那晚的事,纔沒有輕易向霍司擎詢問。

    宮妄指尖輕叩了兩下玉質的扶手,瞳眸微眯,妖冶的臉龐上笑意漸失。

    “你居然這麼快就清醒了。”

    他的瞳術,竟然這麼快就被人給破解了。

    倒也是件稀奇的事。

    雲安安一頭霧水,“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