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朱靈侯見好,就收,帶着無霜就要離開。
“等一下。”上回在心境測試中,暗算了無霜一次的山羊鬍老頭兒不知從哪裏竄出來,攔在他們的路上:“既然都來了,爲何不爲了堵住悠悠衆口,測一下呢?”
當初他不過是在心境測試裏想要誘無霜說出真像,就被朱靈侯記恨,這一年來朱靈侯處處找他麻煩,讓他做什麼都不順,甚至連他的學生一個個都在朱靈侯的打擊下萎得像鵪鶉。
眼下有機會報復一下朱靈侯,他又如何捨得放過。
“王鬍子,你沒少事找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朱靈侯一揚手,就把黑寡婦給叫了出來,當頭兜臉的給了王鬍子一個蛛網。
王胡氣得山羊鬍都翹了起來,難道他不找事兒,朱靈侯就會前事不究?反正都被惦記上了,蝨子多了不怕癢。他頭一伸,脖子一梗:“難不成,你們心虛?與人換魂這種事,豈會是信口胡說,雲欣華敢冒險指證,必定有她的理由。而且換魂之事,可是大陸上明列禁止的,若她不能自證清白,就會是衆人公敵!”
回答他的,是黑寡婦兩隻如同利劍一般的前爪。
王胡一邊放着防護盾,一邊道:“怎麼,惱羞成怒?”
無霜早就被阿森拉到了旁邊,但王胡的這些話她都聽到了。她偷偷問小黑鵝:“我會被看出來嗎?”
小黑鵝猶豫了好久才道:“我不知道,那人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剛剛它溜過去了,越靠近,越能感覺到一種危險。屋內的那隻眼睛出現時,雖然它不畏懼,但也是不願意與他爲敵的。這個學院果真是藏着不少的老妖怪。這前冰窟窿裏的人是,眼下這個又是。
王胡還在大聲的嚷嚷:“院長,難道你也要護着他們嗎,我們可是需要一個真相的。這種事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媽的,這人還上臉了。”小黑鵝氣得拍打着翅膀:“要不是顧及你,黑爺非打得他連親孃也認不出來。對了,白天不能動手,晚上,晚上我找他去!”說歸說,它還是很不甘心的衝着王胡低叫了兩聲。
聽到它出聲,所有人的眼睛都忍不住看了過來,還有人嫌棄地道:“怎麼能容她帶着夜雲鵝四處走?”
然後,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王胡發力大了些,一個土刺竄得有些高,甚至連他腳下的地面也都在一瞬之間就突然竄了起來。王胡這種老將,自然是醉心於靈力修練的,身體素質比尋常人都要弱得多,這腳下的突發事件哪裏反應得過來。他身子就如球一般往後滾去,然後不非常巧的,摔到了黑寡婦的腳下,黑寡婦哪裏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腳起,腳落,血花四濺。
無霜捂住了耳朵,忍不住哆嗦了兩下,低聲道:“這都燙熟了吧。”
朱靈侯哈哈大笑:“熟了,我都聞到了水煮肉的香味。”
小黑鵝則眨巴着大眼睛,歡快的追問:“水煮肉好喫嗎,好喫嗎,回頭來一份,讓黑爺也嚐嚐。”
無霜惡寒,打定主意,她在忘了這一出之前,絕對絕對不再喫水煮的食物。
最後還是院長出聲,才讓朱靈侯住了手,但王胡也已經去了大半條命,這倒不是被黑寡婦和朱靈侯重傷的,而是,他自己氣掉的。
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夜雲鵝果真是禍害。”他剛話落音,某東西落到了他頭頂上,擡頭只見一隻烏鴉飛過,旁邊的人都捂着鼻子,瞬間離開了他三丈遠。
院長見事情往一種詭異的方向發展了,不得不放出一個大型的雷電網:“都別吵,誰吵,別怪我翻臉!”這還拿不拿學院的規矩、拿不拿他這個院長當回事了。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院長很嚴肅地道:“眼下已經證明雲欣華所言不實,我們不能憑着莫須有的事兒,拿無霜去涉險。”
“那是不是有憑有據,就可以了?”王胡的好友,出聲問。
院長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找了真憑實據來,再說。”
沒有人再說話,就在無霜以爲,衆人已經默認了院長的話時,突然她的腳底下就冒出了一股旋風,然後迅速的將她砸向了棺材屋。
小黑鵝、阿森和朱靈侯反應得很及時,幾乎同時拽住了她,但還是讓她進入到了棺材屋前的範圍。隨後,無霜聽到了朱靈侯的話:“別害怕,不會有的事的。”
無霜想說話,只覺着自己被強大的靈力壓制着,說不出來,更別提動彈了,她感覺得出來,這是朱靈侯的靈力。隨後,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來這裏的狀況。
果不然,她一靠近,棺材屋裏傳出了尖銳的聲音:“滾,快讓她滾!”甚至棺材屋的上方,再一次冒出了黑煙。
朱靈侯一把抄起無霜,用最快的迅速離開,院長也早有準備,幾乎同時就轉身跑,其它的人反應慢了半拍。無霜回頭看,只見那黑煙化成了無數的黑手,追擊着每一個人。
除了呂靈侯跑在他們身後,沒有被黑手給追上,其它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一些,尤其夜魔妃,那兩個管事逃命顧不上她了,她幾乎被那濃郁的黑煙給吞噬掉了。
逃離了小山谷,朱靈侯才放下無霜,坐到一旁重重的喘息,呂靈侯直接衝過來,也不知道他是顧及着什麼,沒有靠無霜太近,眼睛卻一直盯着她,他臉上那詭異的神色讓無霜只覺着莫名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