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女神的超級贅婿 >第四百二十八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便看一名穿着破舊唐裝的中年男子快步朝人羣走來。

    這人神情嚴肅,有着一張國字臉,雙眉很濃,嘴巴寬,個頭頗高,但背有些駝。

    “嚴爺!”

    “嚴爺!”

    “嚴爺好!”

    ...

    周圍的梁家人瞧見這名中年男子,紛紛點頭打着招呼。

    雖然他們叫的很熱情,可林陽卻敏銳的發現,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着幾分譏諷與不屑。

    他們的尊重,都不是發自內心的。

    “嗯。”

    中年男子朝人羣點了點頭,繼而走了過去,站在了林陽的面前。

    林陽閉起了雙眼,沒有說話。

    這個人,他認識,不過他相信這個人未必能夠認出他來。

    但他出現了,肯定是跟梁生及梁紅櫻有關,恐怕林陽的身份,他也知道了...

    事實也是,當下只有這個人能夠阻止的了他。

    因爲這個人就是梁秋燕的丈夫,梁鋒嚴!

    梁鋒嚴是個很嚴肅也很傳統的人,梁秋燕收他當義子後,梁鋒嚴並沒有反對,有時候也會逗一逗林陽,但與林陽接觸的終究不多,不過看在梁秋燕的份上,林陽也還是會給他一份起碼的尊重...

    “林...林先生,你先跟我來,我與你說幾句...可以嗎?”梁鋒嚴滿是複雜的望着林陽,緩緩開口道。

    “你也想勸我嗎?”林陽沙啞的說道。

    他可不僅僅是爲蘇顏出頭,也是爲梁秋燕出頭,難道梁鋒嚴也要爲他作對。

    這得多寒心?

    然而,梁鋒嚴卻是緊捏着拳頭,一口牙齒緊咬,虎目微紅,艱澀道:“孩子...你...你就聽我一句吧...”

    他的口氣已經近乎央求了。

    林陽瞳孔微縮,望着梁鋒嚴半響。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林陽才沙啞的說道:“好,我就給你個機會,聽聽你到底要說什麼吧!”

    說完,林陽朝旁邊的一間倉庫走去。

    梁鋒嚴也急忙跟了進去。

    “嚴叔,你可一定要勸下林陽啊!”門口的梁生心頭暗暗祈禱。

    這個時候恐怕也就梁鋒嚴最好使了...

    見外面圍聚着不少梁家人,梁生立刻喝喊:“沒事了沒事了,大傢伙都散了啊,都散了!”

    “生哥,這人是誰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有人不解的問。

    “只是我們梁家的一個客人,你們別大驚小怪了,什麼擅闖梁家,沒有的事,這裏發生的事別到處亂說了,聽見了沒?誰要是亂嚼舌頭根子,當心老子扒了他的皮!”梁生喝喊道。

    “是,生哥!”

    人們紛紛呼道,但每一雙眼睛裏依然是困惑無數。

    梁生是懶得跟這些人解釋,他幾步小跑到那還倒在地上的老人旁,趕緊將老人扶起。

    “文伯,您沒事吧?”梁生小心的問。

    “我...我沒事,就是氣有些不暢...”文伯竭力的呼吸了幾下,有些虛弱道。

    “我馬上把您送醫院去!”梁生忙道。

    “醫院?不用...不用...我休息下就好了,理一理氣,便會恢復。”

    “文伯,你武功這麼高強,怎麼會這樣?你該不會是得了老年病吧?”梁生好奇的問。

    這個文伯從他小時後就在梁家看門了,風吹日曬,一直在這,他從來沒有見過文伯生病感冒過,怎麼突然之間就倒下了?

    文伯沒有吭聲,而是艱難的站了起來,擡起了那枯黃的手。

    梁生着目而望,卻見他的手腕處有一個極爲纖細的針孔。

    “文伯,你什麼時候去吊水了?你真感冒了?”梁生錯愕的問。

    “這可不是注射針眼,而是銀針的針孔。”文伯專注的望着那道。

    “銀針?”梁生嘴巴張大。

    “我是被那個小子放倒的。”文伯沙啞道。

    “啥?”

    梁生嘴巴張的巨大,已經是說不出話來。

    一枚小小的銀針...就放倒了文伯?

    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整個梁家沒人會信吧...

    ......

    ......

    倉庫內。

    梁鋒嚴將門合上,卻是沒有立刻回頭,而是背對着林陽,像是在思緒着什麼,亦不知是過了多久,才轉過頭出了聲。

    “你是小陽?”

    “是我。”

    林陽用銀針在脖子上紮了一下,他那張天神般的面孔立刻恢復到林陽的模樣。

    “這是你本來的模樣嗎?”梁鋒嚴有些驚訝的問。

    “之前那纔是我本來的模樣。”林陽道。

    “你是怎麼辦到的?”梁鋒嚴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簡直如同魔術一般。

    但林陽不語。

    梁鋒嚴深吸了口氣,也知道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小陽,你一定...很恨我吧?”

    “沒有,我只是單純的看不起你。”林陽低聲道。

    “是啊。”梁鋒嚴滿臉苦澀的笑容:“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用?我是活該被人看不起...”

    “那麼,爲什麼不保護乾孃?”林陽淡問。

    然而這隨口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根針,深深的刺激到了梁鋒嚴。

    他猛地擡頭,虎目發紅,瞪着林陽,壓低了嗓音吼着:“爲什麼?還不明白爲什麼嗎?因爲我沒有能力!我無能!我是個廢物!這個解釋滿意了嗎?”

    林陽重新陷入了沉默。

    卻見梁鋒嚴從兜裏翻找了一圈,掏出一包黃鶴樓,自顧自的點了一根,繼而坐在了旁邊的木椅上,沙啞的說道:“其實,你乾孃本不該承受這樣的無妄之災的,她本來不是我們梁家的罪人的,只可惜...她得罪了一個人...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她真的...不該那麼做啊...她爲什麼那麼衝動...”

    說着說着,梁鋒嚴緊閉着虎目,豆大的眼淚是再也遏制不住,直接從他的眼角淌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林陽從未想過,這個一向嚴肅而強勢的嚴叔,也會有如此無助而絕望的一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林陽低聲問道。

    卻是見梁鋒嚴擡起空洞的雙眼,吶吶道:“小陽,你聽過...忘憂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