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見此,手掌輕輕握下。就在他握下的瞬間,本是難以遏制的火焰瞬間熄滅,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最爲神異的是在火焰燒灼之下,這木屋竟是毫髮無損,連一點被炙烤的痕跡都沒有。
但之前飛影用來綁縛宮雨薇的繩子、秤砣、紅肚兜卻都已消失不見。
很顯然,他對火焰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程度,那什麼金烏真仙與葉塵對上,火焰都未必能傷得到他。
宮雨薇安靜地靠在木屋旁,靜若處子,身上的衣衫早被烤乾,只是微有褶皺。葉塵來到她身旁,按住了她的天靈蓋,將真氣輸送到她的體內。
今天宮雨薇受到的驚嚇不輕,身體也極爲虛弱,若他不用真氣爲其蘊養,日後一定會落下極爲嚴重的後遺症。
做完一切,葉塵瞥了她一眼,並未將她帶走,而是縱身一躍,消失在此地。
遠離木屋之後,葉塵撥通了鄧雅的電話。
“葉仙師,怎麼樣了,雨薇找到了嗎?”
鄧雅聲音焦急,帶着哭腔。
“她開發區的一棟破舊木屋裏。”
葉塵立刻回道。
“是嗎?好,好,明軒的距離那邊近,我讓他過去看看!”
鄧雅對葉塵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她立刻撥通了吳明軒的電話,讓他幫忙前去木屋查看一番。
“吳明軒嗎?”掛斷電話,葉塵露出一抹微笑,“這樣也好!”
他之所以不親自將宮雨薇帶回來,就是不想讓宮雨薇再對他有什麼特殊情感。他可以救宮雨薇千百次,但卻不可能成爲一直守護在她旁邊的那個人。
當吳明軒得到這個消息,差點沒被嚇死。
“鄧雅怎麼知道雨薇在那個地方的?”
他心念電轉,卻始終不明所以。那處木屋是他爲飛影所提供,基本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可鄧雅卻讓他直接前去查看,這消息從何而來。
雖然驚懼,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前去。
來到木屋,眼前的一幕讓他大驚失色。宮雨薇靜靜地靠在木屋旁,胸膛微微起伏,完全是一副熟睡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飛影呢?難道他沒動手?”
吳明軒百思不得其解,飛影一向言出必踐,而且今天他顯然已經對宮雨薇出手了,否則宮雨薇也不會無故失蹤。
可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宮雨薇沒事,而飛影不知所蹤?他躊躇了許久,還是不見飛影的身影。
吳明軒撥通了飛影的電話,但卻顯示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奇怪!”
吳明軒覺得不太對勁,飛影的電話是他特別留給自己聯繫的,從來都是能夠接通,可今天卻一反常態。
他又從懷中取出飛影的魂牌來,這是兩人互通消息的最後也是最隱祕手段,然而他的臉色卻剎那間變得煞白。
“飛影的魂牌……碎了?”
他不由得渾身發抖,飛影的本事,沒有人比吳明軒更瞭解,那可是從真仙手下逃脫的絕代高手啊,怎麼會死在這裏?
“唔——!”
“我死了嗎?”
她迷茫地看向四周,發覺景物都是如此熟悉。
下一刻,宮雨薇猛然驚醒過來。
“啊——!”
她發出一聲驚呼,向後縮去,四下觀看,生怕那個恐怖的黑袍人還在旁邊。
“雨薇!”
吳明軒此刻不敢再猶豫下去,他快步走向宮雨薇,露出一臉關切的神情。
“明軒哥哥?”
宮雨薇看清來人,頓時驚喜道。
她之前遭受的驚嚇不小,那個神祕黑袍人要取她的性命,還要把魂魄都剝奪,這種詭異絕倫的事情竟然降臨在她的身上。
現在看到吳明軒出現,她倍感親切,覺得死亡的陰影已經離自己遠去。
“雨薇,你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什麼了?”
吳明軒對宮雨薇之前的遭遇心知肚明,但還是故意問道。
宮雨薇被吳明軒扶起來,戰戰兢兢地說起了自己之前的一系列遭遇。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吳明軒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混蛋,我一定要動用所有力量把這個人找出來,讓他接受我的怒火!”
“明軒哥哥,我們快離開這裏吧,我不想再呆在這裏!”
宮雨薇輕撫肩頭,似乎那徹骨的寒冷還未曾消去。
“好,我們走吧。”
吳明軒雖然心頭仍舊疑惑不解,但還是帶着宮雨薇離開了。上了車之後,宮雨薇才從後怕之中恢復過來,但心頭的陰影還是無法磨滅。
那恐怖的笑聲,詭異的銀針,慘白的鬼臉,漫天飛舞的骷髏頭在其腦海盤旋。
突然,她想到了那黑暗之中如太陽般耀眼絢爛的赤紅火焰,還有火焰中那道如天神下凡的身影。
“明軒哥哥,是你救了我嗎?”
宮雨薇忽然問道。
“啊?”吳明軒頓時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心念連轉,突然計上心頭,隨即回道,“我來這裏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個黑袍人離去,我還以爲是本地的居民,沒想到是害你的兇徒,早知道我就將他抓住了。”
他雖然沒有直說是自己救了宮雨薇,但這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是嗎?”
宮雨薇對吳明軒的話毫不懷疑,但她對自己迷迷糊糊中看到的漫天火浪卻抱着滿頭疑惑。
“那到底是什麼?”
她躊躇片刻,還是忍不住對吳明軒問道:“明軒哥哥,你會火焰法術嗎?”
吳明軒對宮雨薇的這個問題大爲不解,但還是搖了搖頭,訕笑道:“火焰法術雖然不是一門十分高深的法術,但我所在的滅盡派主修暗殺術,並未接觸過。”
她沉默地低下頭,那記憶深刻的一幕成爲了她心頭最大的疑惑,她堅信自己沒有看錯。
宮雨薇回到家後,鄧雅看女兒沒事,抱着她又哭又叫,滿臉淚痕。經過劫後餘生,宮雨薇也盡情的宣泄着自己的恐懼和哀憐,跟母親抱在一起。
只有吳明軒站在一旁,對飛影的事情越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