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梓桐也提着一顆心,一直注視着周圍的環境。
“大人好好的日子不願意過,下官自然要送您下酒泉,去和姜同知相聚了!”知府冷冷一笑,右手揮了揮道:“既然大人自己不願意活了,下官自當爲您效最後的犬馬之勞!”
想不到這洋河府的知府大人,竟然是這樣一幅人得志的嘴臉!
如此囂張跋扈,莫非是有什麼依仗不成?
她們倆這一路殺回來,消息應該也跟着傳了回來,竟然還敢如此有恃無恐,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大對勁!
所有的人衝出來,很快地呈現出包餃子的姿態,將姚梓桐和鍾離歌給包圍起來。
“晾你們插翅也難飛!”知府身旁的一人,同樣冷沉着一張臉,率先拉開弓,從身後拿出三支羽箭,對準了她們的方向,想要來個下馬威。
姚梓桐丟出了超級癢癢粉!
凡是周圍的那些靠近之人,一個個鬼哭狼嚎,躺在地上癢得直打滾!
這一幕令其餘的人心生忌憚!
那癢得打滾之人,但凡觸碰到別的人,竟然像是把身上的癢病傳染給了她們一樣,讓她們也跟着一同加入了鬼哭狼嚎之列!
不得已之下,那些人竟開始了自相殘殺!
姚梓桐輕蔑地眯了眯眼睛,看向了那拉弓射箭之人!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神槍手?
看起來美食系統獎勵給她的東西,都是預料到了今日的境況一樣!
裏面竟然有一種無色無味的霧狀藥粉叫‘化友爲敵’!
她肉疼地花費了三十個美食幣,讓美食系統將此藥粉撒向了那位神箭手!
原本還遙遙地拉弓指向姚梓桐的人,嘩啦啦一轉身,三支羽箭對準身後那些狼狽爲奸的鄉紳富賈飛射而出!
實在是她的動作乾脆利落,又快準狠,接連放出了三箭,共計九隻羽箭,把身後那些個人射殺了一半!
衆人反應過來,那知府率先發難,疾言厲色地說:“混帳東西!關鍵時刻,你竟敢反水?來人啊,先把這忘恩負義的混賬給本官拿下!”
一時之間,內訌成了必然!
神箭手竟然也擁有自己的人!
鍾離歌與姚梓桐對視一眼,兩個人也分散開來,進行了各個擊破。
有了美食系統時不時地放送一些噴霧,很快地,整個府衙裏面的人,全部失去了戰鬥力!
知府終於意識到,她怕是踢到了鐵板!
原本整條街上面的鋪子,全部關閉了!黎明百姓都躲起來,連熱鬧都不敢看,唯恐殃及池魚。
在府衙的一波反殺落下了帷幕,隨着第一個人走出來,又陸續地走出了更多的黎民百姓。
看到一隻魚肉她們的罪魁禍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痛哭流涕,有的人憋不住衝上去踹了幾腳,哭嚎着說:“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她。
等到顧錦言帶着牛總兵回來,見到的就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知府以及她的附庸們。
洋河府整個府衙包括管轄的鄉鎮,官官相護,鄉紳富賈又和那些父母官私下壟斷了食鹽的供應。
許多黎明百姓買的鹽竟然都是粗鹽和精細鹽混合,炒出來的菜味道受到很大的影響!
這是洋河府鹽引一案結束後,出現的一系列後續需要解決的棘手問題。
一切百廢待興,鍾離歌這個新上任的同知兼欽差,已經快馬加鞭給女皇陛下送去了詳細的罪證和奏摺。
此事到底在京城也引起了重視!
女皇陛下迅速地下了聖旨,擢升鍾離歌爲正四品的唯一的一名同知。
同時洋河府的官職錄用,全權交給鍾離歌自己選拔,不需用走吏部各項繁榮的程序。
姚梓桐跟着耽擱了幾日的時間,才總算空閒下來。
林緋櫻在洋河府通過縣試之後,便啓程回了京城,至於什麼事,也沒有詳說,只留給了宋石一個口信。
估摸着突然的回京,與十二脫不開干係。
“顏歆,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啊!”宋石暗戳戳地羨慕,想不到在她和林緋櫻眼裏最嬌氣的姚梓桐,竟然是那個陪着新上任的同知鍾離大人,同生共死,一同將府衙拿下來的不知名高手!
“僥倖,不過是託了一些東西的福。”具體是什麼東西,她沒有主動提,宋石也知趣地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兩個人聊了一會,姚梓桐得知了林緋櫻匆匆離京的時間,忍不住算了下,剛好在鍾離歌和她在荒郊野外露宿的那一日。
或許,她們已經率先洞察出了什麼。
十二的身份嘛……
姚梓桐怔怔地出神,算了,那麼貴重之人,還是不要想太多。
只是,鍾離歌喚了她的那聲老九,一直縈繞心間。
加上她走馬上任之後,就忙於公務,兩個人倒是沒了空閒時間好好地聊一聊。
“不管怎麼說,能平安無事最好。”宋石感慨萬千,拍了拍她的肩頭說:“多味書院就要對外入學考了,傾悅臨行前囑咐我,務必提醒你,千萬不要忘記了。”
宋石不需要林緋櫻給舉薦信,她娘畢竟是捕頭,又被升職調任到了洋河府。
哪怕洋河府腐朽一片,卻架不住捕快們不受管制。
加上宋捕頭到了府衙之後,適逢一夥王洋大盜,多次茲擾郊區黎民百姓,她便跟着新熟識的同僚們,一同出城,伏擊了半個多月,摸索出了那夥匪寇的作息規律,愣是跟着找到了她們的老巢。
又打入了內部,做了臥底,和同僚們裏應外合,將匪寇一打盡的同時,府衙傳來了新上任欽差大臣的消息。
可以說趕巧了,她剛好立了大功,便立刻走馬上任,成了洋河府神捕。
有了她這麼個響亮亮的孃親在,宋石壓根就不需要入學考,直接被多味書院錄用了!
不過她也不能進入甲字號的班,只能進入丙字號的班。
丙字號的班裏面,都是如她這樣的免試入學之人聚集地。
想要升入甲字號的班,還需要再接再厲,連續三次月考排名前二十,纔可以得以進入甲字號班。
宋石的成績又不差,其實只需要三次月考,就可以成爲甲字號班的一員。
所以她不需要爲入學考犯愁,就變成了每天督促姚梓桐,給她尋找歷年多味書院的入學考試,還把自己娘給自己四處搜尋的各種資料,一股腦兒都給姚梓桐去書館拓印了一份!
這一日姚梓桐準備出去透透氣,帶着已經會說話的顧錦行,顧錦言最近迷上了洋河府一帶流行的雙層浮雕繡,認識了玲瓏布莊在洋河府的繡娘兼成衣設計師之一成氏。
似乎沉迷於此,不可自拔。每天都是用了早膳,連顧錦行都顧不上了,早出晚歸的,簡直就像是個地地道道的本土已婚男的寫照!
姚梓桐也不好打消他的熱情,畢竟這個時代的已婚男子,就只能待在後宅。
有顧錦行在,顧錦言又不可能返回邊關,繼續上陣殺敵。
最主要的是,他孃親顧將軍去世了,邊關重新洗牌了,像是男子上陣殺敵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再出現了。
“糖人——”路過捏糖人的攤,聽着吆喝之聲,顧錦行扯了扯姚梓桐的頭髮,指了指後面的糖人攤子,扁着嘴,吐着泡泡說:“糖,糖人……”
這麼,還喫糖人!
哎!
姚梓桐不大樂意給他買,免得影響了他牙齒的生長進度。然而孩子要了,要是不給買,也說不過去。
姚梓桐就只能遞了銅板,囑咐說:“勞駕,少放點糖。”
那販一怔,看到顧錦行之後,瞭然地頷首說:“您放心,我這裏的糖,都是精細提煉過得,適合這麼點的孩子食用。”
嗯,聽聽就行了。
拿了糖人的顧錦行,非常的開心,抱着姚梓桐的脖子啃了啃,留下了一撮口水,作爲興奮的標誌。
姚梓桐還能腫麼辦?
當然是摸了摸他的腦袋瓜說:“樣,不過不能常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