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ifer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今天就想喝點味道濃烈的酒。”
“怎麼?失戀了?”小酒保好奇的伸着腦袋湊過來問她,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天真的神色,“這麼大一瓶酒你一個人喝的完嗎?”
Jennifer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酒保怎麼嘴巴像連珠炮似的,這麼愛說?而且她雖然臉上畫着濃烈的煙燻妝,但看起來好像都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你多大?”Jennifer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酒保聳聳肩:“十七。”
Jennifer有些驚訝:“這麼小,據我所知,你這個年紀在中國還算是未成年人吧。”
小酒保撇撇嘴:“未成年又怎麼樣?我已經滿十六週歲了,不算是童工了好不好?”說完勾着一抹八卦的笑容湊過來,“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失戀了?”
Jennifer拿起吧檯上那瓶威士忌:“八卦。”轉身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小酒保聳聳肩,也不再追問。
Jennifer坐下來,小酒館播放着的音樂莫名的傷感,她喝的很猛,一杯接着一杯。
她本來就沒怎麼喫東西,胃裏空空如也,現在又喝了這麼濃烈的酒,肚子裏一下子涌進辛辣的酒水在胃部一陣燒灼,像是着了火,莫名的有些疼痛。
她皺眉,嘆了口氣,跳動着疼痛的除了胃,還有她凌亂不堪的心。
她心情糟糕,沒喝幾口便有些醉了,腦袋裏暈暈乎乎,她一隻手扶着額頭靠在桌子上,眼睛裏噙了淚水。
她本想着喝醉了便想不起那些傷心難過的事,可不知怎麼的,暈暈乎乎有些微醺的時候,腦子裏就控制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莫子聰那張臉。
今天白天他說的那些話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她的腦海之中。
很明顯,他好像真的很愛很愛他的妻子,他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都像是無數把刀子插進她的心裏。
是她太傻了,將一顆心稀裏糊塗的丟了,最後搞得自己如此狼狽不堪。
莫子聰大概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劫數。
Jennifer紅着眼睛,滿心滿腦都是莫子聰那張臉,她大概是瘋了吧。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伸出手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着的是李夏延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清醒。
接起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帶着撒嬌的味道,她習慣性的在面對李夏延的時候帶上僞裝的面具。
“我今晚要回家陪女兒,不管有什麼事,別給我打電話。”李夏延的聲音帶着冷漠無情的味道。
在他眼裏,她不過是個他養在外面的玩物。
Jennifer毫不抱怨,乖巧的答應:“好。”
李夏延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連句關心都沒有就掛斷了電話。
Jennifer也樂得清閒,他回家去陪女兒,我就代表着他今晚一定不會再來她住的地方了。
一大杯威士忌再次仰頭喝下去,Jennifer皺眉,眼裏微紅。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見莫子聰的時候,在美國那家咖啡館,她傻乎乎,不顧一切的給他跪下,只爲了能夠和他聯手扳倒李夏延。
那個時候她真的是太天真了,只有滿腔的衝動與恨意,現在想想,也真是傻的可愛呢。
只是那個時候,她不曾想到,如今她竟然會陷進去似的瘋狂的愛上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把自己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她流着淚,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一雙大眼睛上,眼妝已經哭花了,一瓶威士忌下肚,她已經醉的有些厲害。
“酒保……再來一瓶……”她趴在桌子上,喝醉了,可聲音倒是不小。
年輕的小酒保走過來看到她醉醺醺的模樣,有些無奈的開口:“小姐,你已經喝醉了,你長得這麼漂亮,大晚上的,你不怕喝醉以後自己一個人被流氓尾隨?失戀了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喝醉的Jennifer早就已經沒了清醒時的那種耐心,她擡起頭,有些兇巴巴的對着小酒保吼:“再給我拿一瓶!你幹嘛那麼多廢話!”
小酒保聳聳肩,她見慣了這種喝醉以後就大聲嚷嚷的顧客,也不稀奇,只是嘆了口氣,轉身走到吧檯又給她拿了一瓶威士忌。
“給給給,喝吧,喝死你我可不管。”
Jennifer拿過那瓶酒,又倒進杯子裏一飲而盡,小酒保聳聳肩,轉身走回吧檯繼續自己的工作。
喝醉的Jennifer趴在桌子上,眼淚不住的流。
如果她能夠早一點遇到莫子聰就好了,如果早一點,在那個女人之前遇到他,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會愛上她?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看着莫子聰的眼神她便知道,她一輩子真的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他是她這輩子第一個愛過的人啊,在他之前,她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可沒想到初戀就讓她如此心痛,痛得好像胸口都被遏制住了一般。
等到她喝光了三瓶威士忌的時候,酒館裏已經就只剩下她一個顧客了。
小酒保有些無奈的站在她身邊,盯着面前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女人。
“小姐,你喝夠了沒有?我們已經要打烊了。”
Jennifer暈乎乎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才晚上十一點多……你們這裏……不是喝酒的地方嗎?怎麼打烊這麼早……你……放心啦……我有錢付給你,不會賴賬的……”Jennifer醉的厲害,說話都有些慢慢吞吞的。
小酒保一臉無奈:“小姐,我不是怕你付不起酒錢,我們真的要打烊了,我們這裏的是小酒館而已又不是酒吧,每天十一點半準時關門,現在還剩下十分鐘了,如果你喝夠了就叫你朋友來接你吧。”
“朋友?”Jennifer一臉茫然,“在海城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哪有什麼朋友?”
酒保有些呆愣:“那家人呢,家人總該有吧。”
Jennifer醉醺醺的笑起來:“有啊,在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