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教他怎麼爬。”喬治安娜指着在樹下看着松鼠,卻不知道怎麼爬上去抓它的德爾米的說。
“我可以把松鼠抓下來。”近衛軍說。
“不,我要你教他爬樹,抓不住松鼠沒關係。”喬治安娜堅定地說。
“是的,夫人。”近衛軍回答,然後就走到德爾米德的身邊,像父親一樣蹲下和他溝通起來。
“你要把他教成野孩子?”拿波里昂尼問道。
“我覺得男孩子有點野性很好。”她平靜地回答“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找你,你肯定不會來找我對嗎?”他耐着性子說。
“我本來打算找你借兵,四月份的時候必須把阿爾卑斯山路給疏通了,讓牛羣過去。”
他生氣地怒視着她。
“是你自己選的,要回她身邊的,你們這幾天試地怎麼樣?”
“你想借兵,用什麼還?”他反問道。
“他們本來都是爲你做事。”
“陪我睡一覺。”
這次換成她怒視着他了。
“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她看着周圍那些近衛軍,他們立刻向後轉,躲地遠遠的。
“我之前跟你在一起,是因爲你說你分居了,現在你打算回去,你就不該再來找我,這麼做不道德。”
“我不會跟你耗,就像患了耗熱病一樣,患病之初也許診斷困難,如果沒有采取行動,隨着時間流逝,就會變的診斷容易,治療困難了,你不擔心英國了?”
“愛爾蘭要分出來也好。”她賭氣一般說。
實際上如果愛爾蘭脫離了英國的統治,說不定就不會遭遇1845年饑荒那樣讓人絕望的災難了。
“你這是顧問該有的態度嗎?”他又問。
“誰要當你的顧問?”她賭氣地說,轉身就要走。
“我治理的法國還沒有缺錢到要靠賣官增加收入的地步。”拿破崙在她背後說“你想不想知道從荷蘭運到安特衛普的是什麼?”
“誘餌。”喬治安娜回頭看着他“你早就想到了英國會用俘虜換土地了?”
“我沒想到他們會用俘虜換土地,你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你跟我說,讓我下命令把礦山的重挽馬拉去犁地?”
她點頭。
“我沒答應你,我要用這些馬做其他事。”
“你幹什麼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愚人金’這種金子?”
“那根本不是金子,是黃鐵礦……是你散佈的謠言?”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理解大炮是我的貼身祕器這句話的?”
“三角函數,還有力學,這些知識都記在你的腦子裏。”
他看着她搖頭。
“錯了?”
“大炮是一種武器,它能讓在我受人威脅時反擊,戰爭對其他統治者來說是爲了瓜分一塊土地,對我而言卻與生存休慼相關,我不會在生死攸關的事上犯糊塗,這次我去里昂不是爲了陪約瑟芬,是幾個月前就已經訂好了,附近各省的官員都在等我,去西部兵團是爲了防禦你們英國的戰艦登陸,你們的海軍上了陸地就不是我的對手,同樣在大炮的攻擊範圍內,你們也不是對手,你們只能在海上襲擊落單的船舶,這有什麼值得你們得意和驕傲的?”
“你知道最適合女人的武器是什麼嗎?是愛情。”喬治安娜笑着說“你覺得你被打敗了嗎,利昂?”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他挑釁一樣說“看有沒有人襲擊我的‘運金船’。”
“海面不一定會結冰。”
“那是因爲你不知道海水現在有多冷,我的聖誕禮物你還沒有送我,咱們就賭這個怎麼樣?”
他有些傲慢地說。
“要是我贏了呢?”
“我隨你處置。”
“你那麼聰明,當然不會浪費這麼難得的機會了。”他自以爲幽默地壞笑着說。
“什麼機會?”
“學習的機會。”
她沒有聽懂,一個近衛軍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滾!”她怒吼着,轉身去找正在學爬樹的德爾米德去了。
“你想不想去西部閱兵?”波拿巴在她身後說。
“不去!”她斬釘截鐵地說,閱兵結束後,如果英國人攻過來他還要打仗,她去了要幫哪頭?
“把孩子帶走。”就在她即將從近衛軍手裏接住德爾米德時,波拿巴忽然說道。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個近衛軍就把德爾米德抱走了。
“所有人,向前邁50步。”波拿巴命令道,然後那些近衛軍就像被一條無形的繩子牽着一樣,一起齊步向前走。
那個長相清雅的荒野雄獅走向了她,她下意識地想要逃跑。
“你想不想聽故事?”就在她要跑的時候,拿破崙忽然說道“是有關那條地毯的故事。”
“不。”她下意識地拒絕道。
“我可以在野餐的時候告訴你。”他強忍着興奮般,盯着她說道。
“你纔不是真的想野餐。”她畏懼地說“我不會上當了。”
“求你。”他哀求道“請你答應我,美麗又迷人的小姐。”
“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她低聲說。
“什麼條件?”
“你不能對我做無禮的事。”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行啊。”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彬彬有禮地說“我保證。”
“我不想野餐,外面都是雪。”她指着結冰的湖面說“我想滑冰。”
“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她輕柔地說“那個地毯的故事我們回去說怎麼樣?”
他沉默了。
“下次我們春天來吧。”他片刻後說“那時花園裏的花應該都開了。”
“行啊。”她朝他伸手“走吧,我們去滑冰。”
“要叫上小傢伙嗎?”他牽着她的手問道。
“等我把你這個大傢伙教會後再說吧。”她捏了一下他希臘式的鼻子說,結果他一下子將她抱緊了。
“我本來還想看里昂的凱旋門。”他在她耳邊說“後來我發現我並不要什麼凱旋門,也不要什麼儀式,更不在乎那些無意義的虛文,我是你的獅子,我想要的是你。”
“我丈夫會來的,你還害怕和他決鬥嗎?”
“我找了代理騎士。”荒野的獅子說“或者說是代理巫師。”
“我知道你肯定會作弊,但你也要提醒代理你的那個人留神,西弗勒斯也會作弊。”她低聲說“我既不希望你贏,也不希望他輸。”
“你已經告訴我你心裏的答案了。”他一臉幸福地鬆開手,然後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脣。
一開始只是象徵性地碰了一下,緊接着就變得不可遏制,熱得讓人頭腦發昏。
“不,停下!”她按住了他的手。
“爲什麼?”他喘着粗氣反問。
“我想滑冰!”她斬釘截鐵地說“而且我知道這個森林的名聲。”
他鬆開了手,停止了對另一種“運動”的訴求。
她連忙把裙襬給放下,而且把他揉皺的地方給弄平了。
“我不想看到白色了,那讓我想起波旁王室,把你的衣服染成別的顏色。”他下命令般說道。
“包括外裙嗎?”
“不,只有我看的那些。”他親呢地親了一下她的嘴脣,然後牽着她的手往冰湖那邊跑,看起來又充滿了活力,並對滑冰這件事非常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