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十七章 王妃香檳
    有礦產的領地往往是在大革命之前就已經被國王分封了,制憲會議只沒收了教會的封地又沒有沒收貴族的,所以那些從事冶煉業的很多都是自由派貴族。

    利昂庫爾的名聲和聖西蒙老公爵一樣都不錯,他們和子孫後代都躲過了恐怖統治。可是其他貴族則不一樣,他們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法國,新貴名流們買了他們的產業,隨着那些流亡者陸續回國,新貴名流們也開始擔心自己買的地方會被收回去還給流亡者們。

    這是瑪蒂爾達出去打聽消息後傳過來的情報。

    喬治安娜忽然發現了瑪蒂爾達可愛的地方,難怪蘇菲會將她當成好朋友。

    在這個時候有人陪着自己,喬治安娜覺得好多了,而這也是馬爾蒙的厲害之處。

    得勢和失勢有時就那麼簡單,聖多明戈戰敗的消息並沒有流傳得很廣,有很多人以爲拿破崙得到現在的一切全憑運氣,也許他們知道了,覺得換成自己去聖多明戈就能挽回敗局。

    她倒是希望這樣的人多一點,問題是連瑞士人都不肯去了,誰還願意去?

    在焦躁不安的情緒中,那位桑皮尼馬車商會的會長皮埃爾·路易·勒德雷爾來了,他還有一個身份,以前他擔當過督政府參政院議員,不久前被分到了元老院。他參加過制憲會議,曾擔當過梅斯高等法院律師和法官,178

    在客廳就坐後,勒德雷爾的視線留在跟在喬治安娜身後的菲格爾身上,菲格爾以筆挺的軍姿站着,神情平靜自然,一點都不侷促。

    “你是龍騎兵?”勒德雷爾說。

    “是的元老。”菲格爾立刻回答。

    “1792年的時候,所有人都踊躍報民參軍,甚至連德梅里古小姐也將手槍別在腰上,出現在國民公會,要求組建‘亞馬孫軍團’。”

    “我是那個時候參軍的。”菲格爾說。

    “你參加了多少戰役?”勒德雷爾問。

    “我參軍是爲了保衛摯愛的祖國,爲了和我的戰友們扛起責任,我不得不攻擊素未謀面之人,他們從未傷害過我,刀光劍影之下雙方常常忘記了所謂的人道……所以我不記得我參加了多少戰役了。”菲格爾皺着眉說。

    “每次開庭就像是一次決鬥,但我記得每一個我審理的案子,還有那些人的臉,只有香檳能讓我忘記他們。”勒德雷爾說。

    沒人說話,喬治安娜倒覺得他可能是爲了忘記8月10日的事情而喝酒的。

    “你能休息了,士兵,我們在這裏很安全。”勒德雷爾說。

    菲格爾朝着二人鞠躬,然後退下了。

    等她走後,勒德雷爾輕聲說“您想成爲第二個‘豔后瑪麗’嗎?王妃?”

    “情況有那麼糟糕麼?”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得問。

    “第一執政在讓我們派往英國的間諜蒐集議會的醜聞,戰爭確實給很多人帶來好處,所有的東西價格都會變高,而且一些不影響戰局的小罪都會被赦免,英國海軍大臣查出了木材供應商挪用公款的案子,但它目前被取消所得稅的輿論給蓋住了,罵戰的結局通常是動手,你希望和平那麼早就結束嗎?”

    “這和我希望有什麼關係,本來和平就不長久。”喬治安娜冷笑着說“什麼和約,根本就是停戰。”

    “波羅的海與英國和俄國之間的糧食木材生意有關。”勒德雷爾說“因爲和英國絕交,俄國失去了木材市場,被驅逐的俄國貴族目前也在迴歸,我們說不準亞歷山大一世會和英國重新結盟,你既然對木材那麼感興趣,爲什麼不繼續下去?”

    “因爲我發現這是個危險的遊戲。”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得說“你們別想利用我。”

    “我以爲你早就知道這是個危險的遊戲了。”勒德雷爾微笑着“紫袍是最美的裹屍布,這句話你只是說說而已麼?還是你打算聽第一執政的安排去阿訥西?”

    “你怎麼知道?”

    “一位見聞廣博,思想開明,大公無私,不念舊惡的君主,連我這樣的‘保王黨’他都能接納,這是他的優點。”勒德雷爾面無表情得說“我想你知道,8月10日那一天他也去了,當時我在窗戶裏面,他在窗戶外面,國王一家聚在國王的身邊,他們的生命全都仰賴站在他面前的士兵們,他本來可以靠一句話、一個眼神來激起他們的勇氣,然而國王卻什麼都沒做,王后憤怒得說‘他已經絕望了,一切都已經完了’,其他人也那麼覺得,我回到了士兵們的中間,發現他們根本不願意爲這一事業而戰,但總司令芒達卻跑了,炮兵也不願意開火,於是我確信首位已經沒有希望了,第一執政跟我說,其實當時皇后還打算說什麼,她熱切得希望進行戰鬥,對每一個人說些鼓勵士氣的話,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她反而問德爾維利‘你現在是否認爲我們留在巴黎是個失誤?’,他回答說‘上帝保佑,您不應該爲此感到後悔’,您應該鼓勵第一執政繼續戰鬥下去,而不是哀求他發慈悲。”

    “我做不到。”喬治安娜搖頭。

    “想想你們的後果,失敗的結局是可怕的,法國人尊敬凱撒,卻不喜歡克里奧佩特拉,你也希望他被人說是個好人,卻是個壞國王嗎?”

    “那是滅絕人性的。”

    “殺死手無寸鐵的平民也是滅絕人性的,爲什麼您能接受呢?”

    “我不想聽這些,爲什麼你不說給……”

    “約瑟芬是個漂亮女孩,她承受不了那麼多。”勒雷德爾說“您同情那些奴隸,我也是,可是他們獲得自由後卻選擇了復仇,我們有20個將軍死在了那個叢林裏,我們的士兵也渴望復仇。”

    “上帝……”她喃喃低語。

    “利昂庫爾跟你說過,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現在我們的問題不是用錢能處理的。”勒雷德爾說“他們要求平等,在軍中‘不拘泥出身,任人唯賢’的政策至少是做到的,謬拉、拉納將軍都不是名門,奧熱羅將軍的父親是個僕人,我們也給了盧維杜爾的軍官平等的升遷機會,可是他們卻利用了我們,這是不可原諒的。”

    “那要怎麼辦?”

    “公元前51年,凱撒圍攻卡戈爾,直到高盧人中間最後一些保護高盧獨立的人也戰死,凱撒才撤軍,從此高盧成爲羅馬的一個行省,每年繳納八百萬法郎充實羅馬的國庫,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做法,挨個問那些城市和村莊,是否支持聖多明戈獨立,選擇歸順我們的,我們就用您的那套政策,將地方的警察權交給對方,選擇保護獨立的,我們就用大炮轟擊,陸路和叢林我們不進去了,我們的海軍可以負責運輸物資。”

    喬治安娜還在權衡。

    “共和國的權力是不可分割的,您有沒有想過,是誰泄露了我們要攻打聖多明戈的風聲,並且讓當地人聽說我要恢復奴隸制的?”

    她愣了一下。

    “這是個陷阱,是有人有意散播謠言,我想您也知道去年的謠言,當時第一執政也發怒了,卻沒有這次那麼厲害,我想說的是,九月事件發生後,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們英國人一樣發表譴責和同情,羅蘭和孔多塞都認爲這很有必要,儘管很殘酷,卻絕對是正義的,您不能光想着奴隸的正義。”

    “太殘酷了。”她搖頭。

    “那他就要像個國王一樣,將用大臣的命令來掩飾自己的罪過,因爲國王都遠離戰場,他可以分封那塊土地給一個國王,只要國王按時繳納稅收就可以了。”

    “那塊地不要了行嗎!”喬治安娜憤怒得說。

    “我們可以派人去宣傳,當地人是否支持獨立,我們的目的是消滅支持獨立的人,而不是可憐的奴隸,你明白我說的了嗎?”勒雷德爾高聲說道。

    喬治安娜哭了。

    她想回家,西弗勒斯怎麼還不來找她。

    “阿訥西的馬車廠你不需要關心了,你給我留在巴黎。”勒雷德爾站了起來“別光說得好聽,最後卻連瑪麗·安託瓦內特都不如,至少她還敢留在巴黎。”

    說完他就走了。

    喬治安娜哭得更大聲了。

    也許這是一種懲罰,懲罰他們讓一些孩子守護霍格沃茨,他們一直生活在寄宿制學校這個封閉的世界裏。

    這些粗心的孩子都沒有細查過校史,不知道霍格沃茨城堡以前屬於薩拉查·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後人伏地魔索回霍格沃茨是他的權利。

    後來瑪蒂爾達過來擁抱了她,她清醒了一些,想起了鳳凰社裏最討厭的那個人,蒙頓格斯·弗萊奇,他其實是個和塔列朗差不多的人——都是人渣。

    “準備馬車!”喬治安娜氣勢洶洶得說。

    她不想坐以待斃,而且她想看看這條賭狗下的賭注在什麼地方。

    她看着桌上的香檳,順手拿起了它,她打算就把這當作見面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