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七十五章 frog&fog(七)
    “您聽說過漢密爾頓曾經提出過總統終身制嗎?”馬丁先生說。

    “我現在聽說了。”喬治安娜看着花園裏的風景笑着說“有多少人希望利昂終身執政?”

    “我聽說元首和華盛頓先生是朋友。”馬丁先生繼續說道“目前美國的貿易還不能脫離英國,他們不能和英國人明着翻臉,但是我聽說門羅先生跟您提起了威士忌。”

    “你要是想說威士忌暴動的話我知道。”

    “公共債務是個大災難,法國的負債招來了大革命,財務窘境得後果是可怕的場面,傑斐遜原本還以爲大革命會以不流血的方式結束。”馬丁先生嘆了口氣“社會捐助給戰爭遺屬的3000萬法郎被挪用了1000萬,我希望您不會和瑪麗安託瓦內特一樣揹負起罵名。”

    喬治安娜冷笑一聲“撥給濟貧院的款往往不是真的用在窮人的身上,巴黎的慈善會還能堅持多久?”

    “馬爾蒙好像打算和西耶斯聯手,以前他們提出過將舊貴族的產業換成工業品給他們。”

    “多久以前?”

    “霧月政變之前,舊貴族支持元首是因爲相信元首會保護他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如果他讓他們失去信心,那麼他們就還會對波旁王室心存僥倖,另外還有關於農業金庫的問題。”

    “這麼早就開始出現腐敗了?”喬治安娜問。

    “目前還沒有,饑荒還沒有完全過去,很多人都還記得大革命時的樣子。”馬丁先生低着頭說“但我們確實需要監察機構,聖人犯錯比罪人犯錯更不能被人原諒,人們會以爲聖人背叛了他們的信任。”

    “什麼都不幹當然不會犯錯,但是這樣的人是沒用的。”喬治安娜平靜得說“而你所說的‘聖人’,根本不可能預料到所有的事情,因此我們才需要保護自己和糾錯的能力。”

    “人們對女人,比對男人更嚴苛,您知道聖女貞德是在哪裏被燒死的麼?就是魯昂……”

    “這樣看來我一開始就是個壞女人反而是件好事。”喬治安娜輕鬆得笑着說“別擔心,我不會成爲‘聖女’的。”

    “如果您真的那麼想,就把訪問濟貧院的事交給塞居夫人,您應該更關注驗船協會的事,目前它雖然是非盈利的,以後卻會日進斗金,就算船不合格,船東到他們那裏去買一張合格證也能買到保險。”

    “你是說騙保?”喬治安娜問。

    “海上的事誰能說得清呢。”馬丁先生微笑着“北方城市一致抵制英荷的鋼鐵進入法國,卻歡迎英荷的銀行家來投資,亨利·配第這個年輕人和英國的鋼鐵公司並不完全依靠着您,瑞士的事情發生後您該知道,如果文明的方法無法讓他們達到目的就會用武力和陰險的手段。”

    “我知道。”喬治安娜無精打采得說“他們能花錢讓報紙閉嘴,也能花錢讓報紙寫臭我。”

    “您打算怎麼辦?”

    “思考。”喬治安娜看着前方的路說“福克斯覺得美國是無法收回的了,你怎麼想的?”

    “漢密爾頓曾經說過,爲什麼他這個來自異鄉的移民會爲國家的命運嘔心瀝血,而那些出生在美國的居民卻對此漠不關心,您和元首也不是法國人,爲什麼對法國的命運那麼在乎呢?”

    喬治安娜愣住了。

    “您見過維克多·杜邦,他們一家離開法國也是逼不得已,1793年革命爆發後舊秩序瓦解,新秩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建立,皮埃爾·杜邦因爲同情共和派被關進監獄裏,後來被關錯了地方,他差點被闖進監獄的暴徒殺死,後來他被轉移到了拉福斯監獄,裏面惡劣的環境一樣無法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他的第一任妻子在此期間死了,幸運的是雅各賓派這時候垮臺了,他重新出獄組建了新的家庭,1797年他成爲了元老院的議長,但是這年9月又發生政變,皮埃爾又被當作保皇黨成員,他和兒子伊雷內同時被捕,雖然這一次他們只被關了一天,這場牢獄之災讓老杜邦決定離開法蘭西,前往新大陸,有很多人抱有和他一樣的想法,那裏有新的開始、新的希望,不用聽老邁而瘋狂的國王的命令,也不用擔心被政變波及,就像是搭建一座新的房子。除非人們發現新大陸沒有希望、也沒有機遇,否則只要有源源不斷的外來移民加入,美國就會不斷得進步。”

    “你和福克斯一樣覺得英國無法收回美國?”

    “您聽到我剛纔跟您說的了,公共債務會是個災難,美國的憲法並不是代表的一個國家人民的集體意志,而是各個州的協定,這些州每個州還有自己的憲法,就‘平等’這件事來說,馬薩諸塞州提倡‘人人平等’,奴隸制在馬薩諸塞州基本被廢除了,肯塔基州的憲法則是‘所有人,在他們形成一個社會契約時,在權力上是平等的’,這就導致了很多反對奴隸制的報紙在肯塔基州,可是肯塔基州卻依舊存在奴隸制,自由人都是平等的,並且擁有某些不可剝奪的權力,尤其是財產權是平等的,一點風險都沒有,而將奴隸釋放爲自由人,則是侵犯了奴隸主的財產權,這就導致了美國出現了兩個極端邪惡勢力,一個是金融家,一個是奴隸主,幾乎每一部美國憲法裏都充斥着華而不實的空談,一邊譴責着奴隸制是一種必須立刻不惜代價救治的罪惡,一邊在棉花地裏揮舞着皮鞭,我想美國最終不會和華盛頓以及漢密爾頓所希望的那樣,成爲一個繁榮而安定的國家,人要是不識字,只會上騙子的當,識字的人則會上那些印刷品的當,爲他們的理想國不斷奮鬥,直到他們和漢密爾頓一樣精疲力竭爲止。”

    “聽起來漢密爾頓好像過得很糟糕。”

    “漢密爾頓讓我想起了羅伯斯庇爾,他是個充滿了夢想的人,只不過他覺得富人相對於窮人而言,道德淪喪的程度更低,羅伯斯庇爾則更看重人民的權力。”

    “你是說……”

    “不要總是抱着不切實際的夢想,喬治安娜,你不能即不贊成他戴上王冠,還反對奴隸制,你想成爲反對派嗎?”馬丁先生說道。

    喬治安娜苦笑起來。

    “未來”奴隸制不就被廢除了麼?可是現在提反對奴隸制就像是塔羅牌裏手持白玫瑰的愚人一樣,構想雖然動人而偉大,可是展開旅途的人只需要低頭就會發現自己正在懸崖邊緣。

    “你明白人生命中最讓人唏噓的是什麼?不是別人嘴裏的那句‘沒想到你也變了’,而是自己心裏那句‘不能再天真下去了’。我的老師,他是個100多歲還和孩子們一起玩的老傻瓜,喜歡喫糖果,還喜歡穿奇奇怪怪的衣服,可是他的心裏還有夢想,而他的夢想也因爲他的努力而實現了,我知道利昂想要什麼,還有你也一樣,但你要知道,我擅長廚藝,雖然在你們法國人眼裏我是個英國廚子,但我不讓他去遵守那些貴族的禮儀,要求他多在餐桌邊多呆一會兒不是爲了讓他覺得新鮮,是有別的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