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一十一章 地獄皇后(二十六)
    馬薩諸塞的消息雖然傳不到英格蘭,卻還是可以傳到紐約,聖公會信徒們對這事倒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兩年前科頓·馬瑟說撒旦正處心積慮顛覆清教徒佔領的殖民地居然應驗了。獵巫確實讓馬薩諸塞的人口銳減,很多人攜家帶口逃離了新英格蘭,前往別的地方定居了。根據紐約的報紙報道稱,有一百多名嫌疑人被關押,其中大多數是教會成員,一位牧師在監獄裏去世,另一位牧師的女兒也是,還有一位牧師的妻子被指控爲女巫,總計有700多人牽涉其中。

    消息明顯失真了,不過以當時的交通和信息流動的速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們對此感到很震驚,前任總督英格索斯固然討厭,卻不至於讓人口流亡的地步,新政府的表現讓人覺得那些反對他的人顯得很有問題,而五十三歲的納撒尼爾·索頓斯托爾就是其中的一個,他爲此還蹲了15天監獄。

    索頓斯托爾是伊普斯維奇鎮人,是一位早期海灣殖民領袖的孫子,更是馬薩諸塞一位常駐法官。他曾與英克里斯·馬瑟一道爲新英格蘭遊說,是一位非常受歡迎的民兵上尉,曾在緬因邊境服役。

    他是在布里奇特·畢肖普執行絞刑第二天離開的法庭,之後不久就開始謠傳他的幽靈開始爲非作歹了,按照路加福音所說,“不與耶穌和他的工作相合的,便是敵對他”。在此之前科頓·馬瑟已經緊張謠言會說什麼時候魔鬼佔據他的身體,假扮成他的樣子了。

    關於這個問題那8位在哈佛圖書館開會的牧師討論過,是不成立的,但這世上總有人喜歡傳播醜聞、挑撥離間。最終關於索頓斯托爾的逮捕令還是下了,一位安多弗的治安官在執行時猶豫了,他對於法官所犯的罪行半信半疑,這導致治安官自己入獄了。

    塞繆爾·威拉德幫助菲利普·英格里希逃跑以及參與組織爲約翰·奧爾登齋戒也給他惹了麻煩,不過對於他這位與英格索斯·馬瑟齊名的牧師,在沒有確切證據前法庭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一場因爲無聊消遣而舉行的獵巫此刻變成了一種折磨,法官們把時間花在了日常的巫術審訊上,便讓其他不太緊急的事物延期,疲憊自上而下無處不在,只有“收穫”的時候才能讓人感覺到一點歡樂,喬治·科溫是科溫法官的侄子,在犯人定罪後,他有權清空那些家宅。

    他不僅將普洛克特家的牛給賣了,還將雅各布斯家河邊的產業洗劫一空,甚至包括瑪格麗特母親手上的黃金婚戒,這些東西瑪格麗特都沒有辦法討要回來了。

    英格里希夫婦雖然平安逃走,但他們的豪宅卻沒有幸免,科溫執法官打開了他家的門,肆無忌憚得掠奪了一番後,又放人進去洗劫,傢俱、家居用品、肖像畫一樣都沒剩下。9月一位老農婦被吊死後,一名助理治安官騎馬到她安多弗鎮中心的家中,奪走了這家的牛、穀物和乾草。在她的兒子試圖保護這些財產時,助理治安官高速他可以和赫裏克談談,避免剩下的財物被變賣,在那場談話中赫裏克善意得給了他“贖回”財產的機會,但要求他們付10磅,在商談後敲定爲6磅,只要這筆賄款能在當月兌現。

    柵欄搖搖欲墜,作物無人照拂,果園缺乏看管,木柴已經用盡,觸目所及盡是蕭條。

    平民活在恐懼之中,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還有扮成印第安人或者法國人的盜匪在馬薩諸塞肆虐。

    這樣的光景光看着就讓人覺得沮喪。

    法官們在這件事上其實沒什麼好處,他們既不能接受賄賂,也不能像治安官一樣“清空”民宅,甚至連薪水都沒有。

    他們想做的首先是清空巫師,讓馬薩諸塞恢復秩序,一勞永逸得解決巫術問題,然後再解決諸如法國人、印第安人這些麻煩。

    斯托頓向陪審團說只要有施巫術的意圖就足以定罪了,這導致了更多女性受審,更多人被絞死。人們彷彿陷入了黑暗之中,又在黑暗中傷害彼此,倘若是漆黑的隧道,那麼它至少還有盡頭。但此刻人們卻看不到光明,唯一的光便是站在講壇上牧師們所說的光,曾經讓人覺得聽着疲軟的佈道現在也有很多人聽了,人們根據牧師們說的去辨別魔鬼、天使、幽靈,那些生活在無形世界裏的靈體,並對此深信不疑。

    這聽似愚昧,不過當人們用科學去解釋鬧鬼現象時不也是套用自己已知的知識,進行一些似是而非的解釋,讓自己和聽衆覺得聽起來合理麼?

    秩序是脆弱的,宇宙中充滿了無序狀態,想在混亂、無序的狀態中重新找到秩序並不那麼容易,人創造神,並將所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丟給它。人們去理解它也是一個探索的過程,就像每次從保險櫃裏取一點財富,知道了太多反而會被金山給壓死。

    任何事過猶不及,甚至連求知和勇敢也是這樣的,經院派討論針尖上能站多少個天使不能解決黑死病蔓延的問題,過於勇敢的人會有勇無謀。

    賈爾斯·科裏一直吹噓,他一輩子沒有怕過誰,甚至拒絕說“上帝和吾國”這句話。

    法官斯托頓警告他,如果他不悔改他將遭受中世紀的踏刑(peineforteetdure),意思是將石頭或鉛塊堆積在嫌犯身上,不斷疊加,直到嫌犯求饒或死去爲止。

    這種刑罰曾被提起,但從未在新英格蘭使用,最近一次被用來威脅犯人是1638年,那是一名被指控謀殺三歲孩子的女性,她最後選擇了絞刑。

    賈爾斯·科裏雖然和菲利普·英格里希有相似之處,但他們卻不是一樣的人,在關鍵時刻他不一定能和那個年輕人一樣作出正確的判斷。

    倘若他能和巴瑞德那樣知道服軟,或者和別的丈夫那麼和被指控的妻子劃清界限,那麼他也不至於會被牽連進去。

    他和約翰·普洛克特是鄰居,兩人曾在爲木頭的問題互相指控,後來又握手言和一起喝酒,多年後普洛克特爲了讓自己脫身,在原告席上指控賈爾斯·科裏用惡魔之手點燃了他的房頂,卻沒想到自己成了第一個巫術罪名成立的男人,並且他還被絞死了。

    普洛克特臨死前寫了遺囑,賈爾斯·科裏也寫了遺囑,他把農場留給了兩個女婿,雖然這兩個女婿曾指控他詛咒果園裏不能結果。

    不論他們是因爲貪婪還是爲了保命,總之他們讓科裏的女兒們沒有牽連進來,寫了遺囑之後他就沒什麼好牽掛的了,他的妻子瑪莎被教會驅逐,不日將被絞死,像他這樣的老光棍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無意認罪,也無意迎合法官,出庭數次也不指控任何人,他深知任何人踏進法庭,即便不死也會有財產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