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百二十一章 giant slayer(四)
    “從安科納到馬其頓只需要一天的航程,而波拿巴則有可能借助土耳其入侵印度,這就是爲什麼亞眠和約簽訂後,英國駐埃及的特使禁止法國人與部落酋長接觸的原因,尤其他還勘測過蘇伊士運河。”在一個暗不見天日的小酒館裏,一個人指着地圖說到,圍在他身邊的人們聞言連連點頭“波拿巴是不可以信任的,他沒有榮譽感也不講誠信,英國人如果相信他,他們就會像那些相信他謊言的意大利人般被愚弄,安科納只是一個幌子,就像他以前瞞騙督政府時所幹的。”

    穿着一身平民衣服的亞利桑德羅在一旁冷漠得聽着,他的那身運動員的裝束在這個時代太怪異了,而他的身上又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爲了換身衣服,他不得不當了一次小偷,拿了別人晾曬在外面的衣服。

    萬幸的是他不需要喫東西,他纔有時間跑到這個小酒館來“聽課”,說話的是一個燒炭黨成員,雖然他們現在沒有那麼命名自己。

    《坎坡福米奧和約》已經讓人們看清了波拿巴的真實面目,他不是意大利的解放者,他已經完全倒向了法國,專心爲他們賣命。

    碼頭是個消息靈通的地方,亞利桑德羅在酒館裏避雨的時候聽說了不少事,1792年11月9日,國民公會(nationalconvention)頒佈了《博愛法令》(edictoffraternity),它宣稱國民公會的意圖是對外輸出法國革命,承諾“關愛和幫助所有希望重獲自由的人民”,這也意味着對既有秩序的顛覆,它是非常適合對外擴張使用的。

    教會要求憲政派的教士懺悔,波拿巴就夥同世俗的力量向教皇施壓,讓他好好管束自己的特使。這也是路易十六即使逆着民意也要去見那些不肯向憲法宣誓的教士的原因——君權神授,這是從丕平開始就存在於歐羅巴的制度。然而接受了啓蒙思想的人們已經不再接受君權神授,教皇不要妄圖再次樹立權威了。與教皇協商是國王的職責,如果路易十六和教皇的談判比較明智的話,那麼或許還有可能君主立憲,還有可能拯救自己的性命。

    羅馬教皇喜歡拖延,這一點在簽署《教務專約》時也體現了,最終讓駐紮在羅馬的法國特使完全失去了耐心,那個沒耐心的軍人直接將教皇的國務卿綁架了。路易十六則在羅馬教皇拖延期間決定出逃,在將國王抓回來之後國民公會強制教會接受《神職人員民事憲章》。

    戴王冠是個很簡單的事,生日派對上的小壽星都要給自己戴一個紙王冠,以前的國王爲了討好教會給了他們諸多特權,法國國王卻不信那一套,直接將教皇給綁架到阿維尼翁,連教皇都是法國人任命了何況是主教,《民事憲章》裏要求的拒絕教皇任命的高級神職人員符合法式傳統,可是那些擔當議員的教士卻選擇了拒絕宣誓。

    論反對王權之堅決,沒人能超過一些當選的高級教士。

    論維護王權之堅決,沒人能超過一些當選的高級教士。

    如果那些教士宣誓了,法國的合憲教會就會變成長老教會,從而變成民主教會,成爲反對君主政體的教會。

    一個謹守信念的人,對信念的真誠甚至有點狂熱,那些拒絕宣誓的教士在押運的路上就被憤怒的民衆殺死了,並且還砍成了碎塊,波拿巴絕不會讓那一幕在法國再次重現。

    大軍進入羅馬之後,拿破崙與教皇談判,堅持要羅馬教廷撤銷宗教審判所,教皇代表則向他說明,現在的宗教裁判所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樣子了,並且火刑也已經廢除了。拿破崙拒絕爲了討好教皇把這一條列入合約,並逼迫教皇讓出波倫亞、斐拉拉和羅曼尼亞三個教區以及承認法軍有權在安科納駐紮,他認爲這是教皇尊重世俗權力的結果。

    一開始聽聞大軍壓境的時候梵蒂岡充滿了驚慌失措的氣氛,壞消息接踵而至,首先是被給予了很大期望的教皇軍隊,居然一點抵抗都沒有就被完全小米了。稍後又傳來了各個城市的信使,表現了居民情緒變化的小消息。

    在他進攻安科納的時候,有人用一尊流淚的聖母雕塑製造“奇蹟”,讓人們以爲是聖母顯靈譴責法國入侵。明理的公民把這事告訴拿破崙,法蘭西院士蒙日奉命去了解情況,發現那是個戲法,是一個神甫的助手所爲,只要把聖母手裏的玻璃杯取下她就不再流淚了,法軍逮捕了他,因爲他犯了謀害軍隊和褻瀆宗教尊嚴未遂罪。

    那些爲他發聲的喉舌們指責教士們如同十字軍般,製造迷信,挑唆被他們欺壓的民衆反抗自由和解放,穿着長袍的教士們根本不在乎燒炭工人們的死活,他們只是有點力氣的平民,並不是職業軍人,將這些人推向戰場是罔顧人命。

    然而法國的新兵訓練時間也只有7天,更何況巷戰本身就是要對地形熟悉,“訓練有素”的士兵還不一定是這些游擊隊員的對手。

    翻過了阿爾卑斯山的法國士兵一進入意大利就把“博愛”和“法令”給忘了,拿破崙要靠子彈和槍決才能讓那些闖入教堂搶劫的士兵恢復點理智。

    當教會完全倒下,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自由的”破壞和烈火,如果你還想要一個純潔的靈魂,就不要知道太多。索多瑪被毀滅的那天,當硫磺和大火從天而降的時候,羅德的妻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瞬間就變成了一根鹽柱。

    後來有一天,信使傳來消息“法國兵跑了,他們不會來了。”

    一開始沒人相信,後來人們聽說拿破崙好像在曼圖亞死了,這才讓那些惶惶不安的人們有了真實感。

    拿破崙在曼圖亞確實幾乎死了,他掉進了沼澤裏動彈不得,而奧地利人當是距離他很近了。

    後來他僥倖逃生,但這個消息沒有立刻傳到羅馬,教皇感到寬心,打消了離開羅馬的念頭。

    冷靜下來後教皇也開始權衡了,督政府不希望和羅馬進行任何談判,他們認爲該取消教皇的世俗權力,不讓他過問任何世俗事務,教皇的世俗權力是和意大利的幸福部不相容的,並且這是千載難逢的說明教廷罪行的機會。

    拿破崙則對教廷很尊敬,並且不會圖謀教皇的性命,這也使得拿破崙“活過來”之後,他能派出溫和派的特使簽訂和約。

    教會當然也存在一些頑固派,比如失去自己的教區的費拉拉大主教,他號召費拉拉人民暴動,佔領費拉拉的城寨,因爲他聽說拿破崙死了,曼圖亞之圍已經解了,並且夢想着法軍逃到了阿爾卑斯山那邊去。

    卡斯奇裏恩會戰後,紅衣主教被帶到了拿破崙的跟前,這個“老人家”對一切問詢都用“peccavi”回答,而這個詞的意思是“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