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百三十六章 giant slayer(二十九)
    “好的,我知道了。”西弗勒斯掛斷了電話,走出了電話亭。

    法國的電話亭不像倫敦的電話亭都是紅色的,當然也沒有人將它當作魔法部的入口。

    在這一點上法國人保持着自己的格調,不像英國魔法部普通職員的入口布置在廁所裏,靠“沖廁所”的方式進入。

    當年紐特·斯卡曼德闖入法國魔法部的時候曾經引起了一些騷動和糾紛,因爲斯卡曼德是偷渡離開的英國。當時歐盟可沒有成立,出入境不像現在那麼方便,需要兩邊的魔法部批准。紐特因爲在紐約鬧出了騷亂被取消了旅行簽證,又不同意“狩獵”克萊登斯而被英國方面拒簽了,當然法國那邊也沒有申請,於是他成了一個通緝犯。

    “知道我爸爸在哪兒了嗎?”菲利克斯問。

    “他最後一次被定位是在‘雞毛蒜皮事’玫瑰園。”西弗勒斯干巴巴得說。

    “怎麼了?”菲利克斯問。

    “詹盧卡打了他很久的電話才被接聽,他希望你爸爸能去軍營救莫妮卡和亞利桑德羅。”

    “我爸爸去軍營?”菲利克斯提高了聲音。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西弗勒斯問。

    菲利克斯似乎對哈吉有了某種全新的認識,陷入了沉思中。

    “走吧。”西弗勒斯攬着菲利克斯的肩膀,兩人一起化做黑煙直衝雲霄。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玫瑰園,園裏依舊飄蕩着鋼琴曲《致愛麗絲》。

    事實上這首曲子還有一個名字,叫做《bagatelleinaminorno.59》是40歲的貝多芬寫給自己17歲的女學生特雷澤·瑪爾法蒂的,有一次在心情非常愉快的時候他寫了一首《a小調巴葛蒂爾》的小曲,並在樂譜上題寫了“獻給特蕾莎”,之後這個樂譜就一直留在特蕾莎那裏,貝多芬沒有自留底稿,因此他去世後在其作品目錄裏也沒有這首曲子。

    Bagatelle本身的意思就是小玩意兒,一直到了19世紀60年代德國音樂家諾爾爲了給貝多芬寫傳記,纔在特蕾莎·瑪爾法蒂的遺物中發現了這首曲子。諾爾在德國西南部的斯圖加特出版這首曲子的時候把原本的《致特蕾莎》錯寫成了《致愛麗絲》,於是這首鋼琴小曲兒就開始以《致愛麗絲》在世界上廣泛流傳了。

    或許沒人想過在夢幻的、開滿了玫瑰的巴葛蒂爾公園彈奏這首以它的名字命名的曲子,人們才感覺不到那種如同中了魔法一樣幻覺的感應,你的腦子停止了思考,少女愉悅的笑聲讓你的熱情像火焰般得燃燒起來。

    這種激情不同於交響樂,沒有當命運來敲門時那種“嗙嗙嗙”的衝擊感和緊迫感,讓人想要倒在着充滿了花朵、青草與陽光氣息的環繞中。

    未成年的女孩子總會有衝動的情感,不少女孩就迷戀羅哈特,其中包括赫敏。

    他還不算特別糟糕,只是接受了女孩子們的愛意,享受被環繞、矚目的感覺,沒幹出出格的事。

    如果不知其罪惡,那麼和未成年人“互動”就沒人表示譴責。封建時代以及啓蒙運動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男性和未成年女性發生戀情都沒有人譴責,然而現在哪個政客,或者說是個普通人動一下那些未成年少女的手指頭試試。

    塞勒姆女巫審判的原告全部都是未成年少女,死了那麼多人,她們最終也沒有遭到任何懲罰,“小孩子”是無敵的,否則烏姆裏奇在學校裏鬧出的風波也不至於讓整個巫師世界都沸騰了。

    不是每個巫師家庭都有孩子在霍格沃茨讀書,先是聖誕節假期,孩子們回家告訴了家長們自己在學校的遭遇,然後《唱唱反調》再公開刊載內容,原本對小道消息將信將疑的成年人對有孩子在學校讀書的家長覈實,確信無疑後質問的信才如雪片般涌入。

    擋是擋不住的,越擋懷疑更多,波莫納很喜歡赫敏,可是她對赫敏的某些行爲還是很看不慣,就連德拉科想出用蜂蜜酒毒死鄧布利多的主意也是受她“啓迪”想出來的。

    赫敏生活在另一種玫瑰園裏,她的父母都是牙醫,也就是所謂的中產階級,她以爲給家養小精靈自由對它們就是好事。

    她注意到那些街上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了麼?那樣肯定是自由的了,可是如果不是霍格沃茨收留了多比,多比也要和閃閃一樣無家可歸,失去家庭的家養小精靈很難再找到工作,而且失去了那種歸屬感,閃閃就算在霍格沃茨幹活也不快樂,整日以酒澆愁。

    波莫納爲了“解決”這個有酗酒問題的家養小精靈費了不少勁,以至於她自己都差點染上酗酒的毛病了。

    王爾德所寫的《夜鶯與玫瑰》裏曾這樣寫道,有一個小矮人,他用的手裏有一朵美麗的玫瑰,但是小矮人絕不會用他的玫瑰去換國王的王座,他要做的是在公主的帳篷裏見她一面,等他跳完舞就請求她與自己一起離開這裏。

    但在森林裏,風兒自由得吹着,也許花沒有花園裏的玫瑰那麼鮮豔芬芳,但在早春時節的小丘上,風信子蕩起了紫色的浪潮,黃色迎春花那麼鮮豔,還有藍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鳶尾花隨處可見。慄樹上有着同星星一樣的白花,山楂樹上透着美麗蒼白的月亮,小矮人堅信她一定會和他去森林的,他會整天爲她跳舞、逗她開心。

    然而在遍尋了所有的房間後,小矮人在最漂亮的、牆上掛滿了紅色意大利盧卡錦緞的房間裏找到了一個人,或者說不是人,那是他見過最醜陋的怪物,它不像其他人一樣身材勻稱,而是彎腰駝背,有一個巨大的腦袋,還有一頭鬃毛般的黑髮。

    小矮人笑了,怪物也跟着笑了;他嘲弄得對怪物鞠躬,怪物也朝他鞠躬;他走上前來,伸出手來,那怪物也向他走來伸出了手。當小矮人觸碰到冰涼的鏡面時,那個怪物的手也碰着了。

    這是什麼?小矮人想了一會兒,環顧了一下房間的其他地方,奇怪的是這堵看不見的清澈似水的牆壁裏,屋子裏的一切都被複制了進去,躺在門口壁龕裏的酣睡的牧神在水牆裏居然有一個同樣酣睡的孿生兄弟。

    是回聲之神嗎?小矮人這麼想着,他曾在山谷裏呼喚過她,結果回聲之神一字不差得迴應了,難道公主可以那樣模仿眼睛所看到的麼?她能造一個和現實世界一樣的模仿的世界嗎?

    小矮人很喫驚,從胸前摘下那朵美麗的白玫瑰,親吻了它,怪物竟然也有玫瑰,花瓣和他的一樣,並且同樣親吻着玫瑰。

    真相大白的時刻,小矮人絕望得大叫一聲,倒在地上痛哭起來,原來他自己就是那個怪誕的怪物,所有孩子都在嘲笑他,包括他以爲愛他的小公主,爲什麼要把他帶出森林呢?森林裏沒有鏡子提醒他自己有多麼醜陋。

    滾燙的淚水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他將白玫瑰撕成了碎片,鏡子裏的怪物也作出了同樣的動作,把枯萎的花瓣扔向天空。他趴在地上看向怪物的時候,怪物也在用痛苦的表情看他,他不願意再看到它,用手遮住了眼睛,像一隻受傷的動物爬到陰暗處,躺在地上呻吟。

    就在這時,小公主和她的同伴們從開着的落地窗進來了,大家看到了醜陋的小矮人躺在地上,緊握着拳頭捶打地面,都被他那誇張滑稽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

    “他的舞跳得真滑稽。”小公主說到“但他演的戲更有趣,簡直和木偶劇一樣精彩,只是沒有木偶劇那麼自然。”

    她揮舞着扇子,讓小矮人起來,但小矮人卻沒有擡起頭看過,他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他忽然一扯胸口,然後一動不動了。

    “這可真是精彩。”小公主停頓了一下,說到“你可以爲我跳舞了。”

    但是小矮人沒有回答,公主跺腳,喊她的叔叔去了,她的叔叔正和大臣們在陽臺上散步,讀着從墨西哥來的信件,那裏設立了宗教裁判所。

    “我那滑稽的小矮人正在生悶氣,你必須叫醒他,讓他爲我跳舞。”公主拉着叔叔的袖子說。

    他們相視一笑,悠閒得走了進來,叔叔用他的手套在小矮人臉上抽打了一下“小怪物,你必須得跳舞,西班牙印度羣島的公主們在等着你跳舞呢。”

    小矮人一動不動。

    “應該叫個執鞭人抽他一頓。”叔叔說,回到了陽臺上,但宮廷大臣神情嚴肅得跪在小矮人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胸口,過了一會兒他嘆口氣,站起來對公主說“我美麗的公主,你那滑稽的小矮人再也不能跳舞了。”

    “爲什麼?”公主笑着問。

    “他的心已經碎了。”大臣將手攤開,那隻剛纔摸過小矮人胸口的手裏多了一朵鮮紅的玫瑰。

    小公主皺起了眉,她那嬌嫩如玫瑰的嘴脣輕蔑得翹着“從今以後,所有來與我玩耍的人都不要帶心纔好。”

    說完她就跑進了花園,去找叔叔去了。

    西弗勒斯走到了一朵玫瑰旁邊,它的枝條被人折斷了,看着很新鮮,傷口的汁液還在流淌。

    “上一次我們去杜伊勒裏宮,波莫納留下了線團,當時演奏的是月光。”

    菲利克斯不明所以得看着他。

    “聲音可以從那個世界傳到這個世界,你可以試試這個世界的聲音會不會傳到那個世界。”西弗勒斯說。

    “管用嗎?”菲利克斯問。

    “我相信有用。”西弗勒斯將手從玫瑰上挪開“招魂就是這麼用的。”

    “爸爸!”菲利克斯立刻在玫瑰園裏大喊,而西弗勒斯則看着不遠處的“湖”,它看着就像一個巨大的鏡子,倒映着巴黎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