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百四十九章 father ’s watch(六)
    那個時候的聖日爾曼聚集着很多斯圖亞特流亡貴族,1668年的娛樂盛宴結束後,路易十四開始和查理二世結成同盟征服荷蘭,那個時候鮮少有人會意識到如果兩個國家和平共處,那麼兩個國家的繁榮昌盛就會實現。

    相比起未婚女性,和已婚婦女通姦是更大的醜聞,就算是國王也要避嫌。當時英國的亨利埃特指示國王假裝在追求她的一個女僕路易斯·德·拉瓦利埃,後來僞裝變成了現實。有那麼多鮮花和國事圍繞着的路易十四當然不會在意一個清純少女,但阿泰納伊斯卻下定決心要成爲“苗圃”裏最美的花,讓“園丁”離不開她,即便在國王與王后結婚三年後她與別的男人結婚,這個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她的藍眼睛還是停留在國王的身上,於是她就找到了當時有名的女巫拉瓦贊。

    拉瓦贊和傳統的拿着根魔杖,頂着大鼻子和醜陋的臉,住在森林或者骯髒的小巷裏,成天盤算着陰謀詭計的女巫不同,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慈母,住在聖德尼的別墅裏,在那裏她經常舉行優雅的小提琴音樂派對,有許多來自各行各業的朋友。

    她會給顧客們各種精妙的建議,滿足少女們的心願,比如更加豐腴的胸部、更小巧的嘴、更白皙的皮膚等等,一些在21世紀要靠手術達成的目的在拉瓦贊那裏買一瓶“藥”或者“粉”就可以達到了,對於單相思的愛戀,她也有辦法讓對方一起墜入愛河。

    其實蒙特斯潘夫人用不着這些東西,結婚四年生了兩個孩子,她要是個賢妻良母就該安下心來,但她的野心卻一直蠢蠢欲動,她覺得時機到了,她在祈禱時說“請讓國王愛上我,請讓王后被拋棄,請讓國王離開拉瓦利埃,從此不看她一眼。”

    這種事上帝也許不會同意,魔鬼倒是有可能不拒絕,於是在1668年凡爾賽的宴會上,灑過了某種“迷人香水”的蒙特斯潘夫人出現在了國王的眼前。

    當時拉瓦利埃懷孕了,而王后則沉迷賭博,這是很多婚姻不幸的女人除了購物之外的另一個愛好。

    除了紙牌外還有一種名叫hocca的輪盤賭,教皇國禁止這種遊戲,巴黎的警察也頒佈了同樣的法令,但它卻在宮廷裏氾濫,甚至國王本人也玩。

    除了賭博,還有戲劇、音樂會和舞會,國王對於音樂很癡迷,夏夜裏他會乘坐平底船在運河上航行,小提琴手站在漂浮的平臺上演奏,這些平底船和船伕都是威尼斯共和國送給國王的禮物,他甚至還在水上建造了一個小村莊,稱作小威尼斯,也就是在這時候,國王注意到了蒙特斯潘夫人。

    就像國王自己說的,他喜歡有趣的人,那天她正和斯卡龍夫人,也就是未來的曼特農夫人談笑,天知道她怎麼和一個“女學究”談笑的。

    國王的情史大概如此,先是假裝,然後成真,接着新的情婦不知不覺就替代了前任的位置。

    就像全世界很多男人一樣,路易十四也喜歡金髮碧眼,可是蒙特斯潘夫人並不是天生的金髮。

    她又找到了拉瓦贊,這位女巫給了她一種藥粉,敷在頭上它就會變成威尼斯的金色,她每天也都會堅持飲用一種液體,也就是所謂的祕方,可以讓肌膚保持一天的光澤,身材曼妙,藍眼睛也變得更加夢幻迷人。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同樣沉迷於凡爾賽宴會和賭桌的蒙特斯潘侯爵很快知道了自己被“戴鹿角”了。

    他們的婚姻並不完美,阿泰納伊斯的家族曾經出現過投石黨成員,她原本有一個未婚夫,後來因爲與蒙特斯潘侯爵的哥哥決鬥死亡了,而蒙特斯班侯爵作爲次子本來沒有繼承權,哥哥一死他就繼承了爵位。

    蒙特斯潘侯爵家族各方面都不如阿泰納伊斯家,但那種醜聞讓他們只好走到了一起,一開始還比較幸福。

    如果換成別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成了國王的情婦恐怕會很高興,蒙特斯潘侯爵卻穿上了喪服去見國王。

    那一晚的主題是“酒神之愛”,花園裏噴的不是香水,而是葡萄酒。

    國王要求覲見自己的大臣要換香水見他,蒙特斯潘侯爵卻帶着一身酒味,這是很不禮貌的,而且他還是自己駕車來的,但國王還是接見了他。

    看着一身酒氣穿着喪服的蒙特斯潘侯爵,國王問他“你這是在守喪嗎?”

    “是的,爲我的夫人。”蒙特斯潘侯爵回答。

    面對這樣的人,路易無計可施,只好將他驅逐出巴黎,流放到南部的小城堡裏,後來他興師動衆得搞了一次葬禮,還是爲蒙特斯潘夫人舉行的。

    國王將他驅逐出境,他到了國外還是到處說二人的壞話。

    可是在他死後的遺囑上留下了一行字:我依舊深愛我的妻子。

    年復一年,路易十四的聲名鵲起,凡爾賽也名聲大噪,隨着查理二世歸國,將法國的時尚帶回了英格蘭。當時的英國經歷了克倫威爾統治非常壓抑,查理二世帶來的新風氣讓他有了快活王的綽號。

    很多歐洲王宮大亨也在學法國打造屬於自己的凡爾賽,而科貝爾則巧妙得利用這種時尚潮流促進出口貿易,一個個奢侈品工廠如雨後春筍般涌現。凡爾賽宮既是國王的宮殿,也是商品的櫥窗。

    作爲宮殿的女王,蒙特斯潘夫人快樂了一些時間,她的套房比王后還要多,其中有個房間位於國王套房的旁邊,房子坐北朝南,正對着庭院,18世紀時後來的居住者進行了徹底的翻修,變成了路易十六的書房,也就是他出逃時留下聲明的那張桌子擺放的地方。

    爲了讓房間裝潢成自己喜歡的樣子,蒙特斯潘夫人放了兩隻熊進去大肆破壞,她的房間也被改得面目全非,只剩下窗戶還保留着原來的樣子。

    就像國王對花園的設計師說的,在花園裏種滿了花,女僕可以打開窗戶,一邊看着花壇裏的鮮花,一邊呼吸新鮮的空氣了。

    拿破崙也打牌,但他不好賭,他最喜歡玩的是反轉牌(reversi)一種得分越少爲勝的遊戲,那也是路易十四的宮廷裏曾經很喜歡玩的。

    但相比起紙牌,他更喜歡打桌球,以前杜伊勒裏宮的狄安娜廳放了與狩獵有關的武器、獵物標本等,現在則放了一張檯球桌,只有一個鹿頭還掛在牆上。

    一般人打桌球的時候都會聊天喝酒,但一起玩的人不會很多,有資格進那個狄安娜廳桌球室的就和能近距離看國王起牀禮或者看他喫飯差不多,法國的禮儀並不是真的禮儀,而是一種等級制度,就像爲了和買了貴族身份的新貴進行區別,國王帶着老貴族們打獵一樣,那些有錢的富商通常都是坐馬車,騎馬和狩獵他們遠不如老貴族。

    新的朝代,新的規矩,不是什麼都跟以前一樣。

    “啪”。

    隔着老遠,哈吉能聽到“溫莎城堡”裏傳來的撞球聲,即便發生了命案,好像也無法讓裏面的人分心。

    哈吉抿了一口蜂蜜水。

    不是什麼都跟從前一樣,但好像有些事還和從前一樣。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