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消滅的是價格帶來的競爭優勢,都一個價,就有選擇的餘地了。”喬治安娜冷哼着“高價賣出、低價格買入,中間的利潤可不少呢,前提是能賣出去。”
雖然天氣寒冷,19世紀卻是個薄衣時代,女孩們寧可凍感冒了也不肯穿厚衣服。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她們那樣的,也有人喜歡厚一點的棉布,這樣才叫公平競爭。
“會有人抱怨。”波拿巴說。
“發工資的不是我們,這就是要成立一個工會的原因,還記得那些審判強盜的陪審團麼?他們不敢出庭作證,工人代表最好還是選技術工人和專利工人,我記得有工廠主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們,避免技術外流……”
她嘰嘰喳喳得說,波拿巴安靜得聽,她莫名想起了在圖書館傾聽勳爵夫人兩個小時抱怨的博爾頓。
工業領袖也不是完人,他和韋奇伍德所做的也是他所處的時代、複合他們自己利益的決定罷了,他們畢竟不是預言家,可以看到幾十年後會發生的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雖然在那個世界已經無力改變了,她卻希望能在這個世界有點改變。
這麼做有意義麼?可能沒有,但她卻想要這麼做。
人總是要不斷成長的,她希望自己不做那個以爲自己什麼都是對的家長,可能是這種心態讓她總像長不大。
誰沒有個青澀的青春呢?有錢少爺也有自己的煩惱,他們容易惹上一些壞“朋友”,韋奇伍德的兒子們回家讀書,最小的湯姆·韋奇伍德才剛展露才華就要過早夭折了,她可沒想到華茲華斯的水手兄弟會把“忘憂草”提供給他。
也許有人無法理解,爲什麼僅僅只是夢到和父母說話他就會那麼開心,比第一次騎掃帚還要開心。
這可能是父母健在的人無法理解的吧,因爲他不理解想說話的時候,父母卻不在了是個什麼心情,等他想要彌補的時候爲時已晚了。
很多中年人過得比青春期慘淡就是這樣的,別說忙於工作,沒有時間和陪伴父母,和他們聊天,就算每天住在一起,連工作都在一起,到了失去的時候也是痛苦的。
她那個時候多麼不像樣,阿不思那麼痛苦,她卻忙着和西弗勒斯鬼混,只想着自己多麼不開心、不自由。
幸好那時她沒有遇到一個批判她的人。
時間不能癒合任何東西,卻能讓她想明白一些事。
就像波拿巴之前問的,她真的已經接受阿不思已經死了?
她需要時間,她還沒有準備好,至於什麼時候準備好,畢竟這又不是萬聖節的晚宴,準備好了就上菜。更何況她也不確定能不能看到骷髏歌舞團的表演,以及阿不思故意送給西弗勒斯的那讓人厭煩的女巫帽了。
她的幸福就那麼簡單,那是一個大家庭的晚宴,看到他們倆能如此“融洽”她就很滿足了,不然她還能指望什麼,他們一起去釣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