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戰慄的樂譜(九)
    “在1789年,博洛尼亞大學的路基·喬萬尼(luigigalvani)將一隻青蛙吊起來,用一根鐵棒與青蛙的肌肉連接,再將它的神經與一塊銅片連接,青蛙就會因此抽搐,喬萬尼認爲這是青蛙體內的‘生物電’在發揮作用。”

    “哦。”喬治安娜聽了埃奇沃斯的說辭,忍不住想起了那血淋淋的場面,還有可憐的納威·隆巴頓,他解剖了整整一桶的有角蟾蜍,它們長得和他的寵物萊福差不多。

    “帕維亞大學的阿里桑德羅·伏特先生(Alessandrovolta)卻對這個現象產生了興趣,他發明了一種名爲‘電堆’的裝置,哦,我記得1801年第一執政曾經邀請他到法蘭西學院來發表他的研究成果,您聽了他的報告嗎?”

    “不,我沒有。”喬治安娜說。

    “爲什麼不?”埃奇沃斯奇怪得問。

    “我是女人,而且直到今年我才被邀請去法蘭西學院旁聽。”

    “這太滑稽了,在意大利男女同校已經很平常,而且博洛尼亞大學還有一位女性希臘文教授。”埃奇沃斯打抱不平似的說。

    “別冷落了其他的客人,夫人。”拉克雷泰勒微笑着在她耳邊提醒她。

    “對不起,我們下次再聊。”喬治安娜衝着埃奇沃斯尷尬得笑着。

    “下次再聊。”埃奇沃斯朝着喬治安娜和氣得揮手,然後他們就分別幹自己的事去了。

    “我覺得第一執政恐怕不會接受男女同校,夫人。”拉克雷泰勒說“他只允許修女教育富家小姐。”

    喬治安娜保持着微笑,她一點都不奇怪波拿巴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第一執政正打算關閉法蘭西政治研究院。”拉克雷泰勒問。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學院快被關閉了,她怎麼會被邀請去旁聽。

    “第一執政似乎認爲,訓練教師的目的在於指導政治、道德和輿論,如果民衆長大了還不知道該擁護共和或專制,不知該信教還是不信教,那麼國家永遠都不會成爲國家,國家的基石不穩,將不時變動不安,教師只是工具,不該和政治部那樣沉迷於主義,陶醉於推理。”

    “你想進法蘭西學院?”喬治安娜問。

    拉克雷泰勒笑了。

    “你想我介紹你?”喬治安娜又問。

    拉克雷泰勒剛要說話,帳篷裏就響起了鋼琴聲,彈的還是巴赫。

    “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叫貝多芬的鋼琴家。”拉克雷泰勒看着梅特涅說。

    “哦,我怎麼沒聽說過呢?”喬治安娜假笑着。

    “他給巴黎音樂學院的小提琴教師魯道夫·克萊採寫了一首奏鳴曲,這首曲子和他的風格完全相左,您有沒有聽過他獻給卡爾·馮·李斯諾夫斯基公爵的《悲愴》。”

    “我想我聽過。”喬治安娜回憶了一下說。

    “要當一位音樂家,首先要得到贊助人的青睞,公爵也喜歡巴赫,但那首悲愴聽起來就像是個傷感的少女,有海頓和莫扎特那種靜謐肅穆的風格,他寫給克萊採的奏鳴曲嘹亮並且不規則,就像是個充滿熱情的男子,您現在明白我的剛纔說的風格完全相左的意思了。”

    喬治安娜似懂非懂。

    “找一天找人演奏給你聽吧,聽過了你就知道了。”拉克雷泰勒說,“保護着”喬治安娜繼續在現場巡視。

    “去把剛纔那個拉小提琴的找來。”喬治安娜閉着眼睛忽然說。

    正在念書的雷拉停止了誦讀,然後站了起來。

    沒多久她就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她以爲是雷拉和那個小提琴手來了。

    “你會不會演奏克萊採奏鳴曲?”喬治安娜問。

    沒有人回答她。

    她睜開了眼睛,來的人不是雷拉和小提琴手。

    “我們該走了,喬治安娜。”未來的貝德福德公爵夫人,喬治安娜·戈登小姐笑着說。

    “不再多留兩天嗎?”喬治安娜問。

    “不了,別耽誤了你們的行程。”戈登小姐說“再說這個地方有什麼好呆的?”

    喬治安娜看着滿屋的玫瑰,即便用它們來裝點還是略顯寒酸了。

    “你怎麼不動?”戈登小姐問。

    “什麼?”

    “你也要走。”

    “爲什麼……”

    “拿破崙接受條件了,你們和我們一起乘船離開。”戈登小姐說“快點吧,還是說你需要別人幫忙?”

    喬治安娜愣住了。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戈登小姐嘲笑着“即便是凱撒也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

    她還是不能動彈,這時戈登小姐的奶媽扶住了她。

    戈登小姐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她。

    “爲什麼你不讓人給你畫像?”

    “爲什麼我要那麼做?”

    戈登小姐冷漠得看着她。

    “我有專屬的畫師了。”喬治安娜回答。

    “是誰?”

    “一個意大利人。”喬治安娜故意誤導她。

    “卡諾瓦?”戈登小姐想了一下說。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她重新恢復了力氣,站直了,然後走到了隔壁,戈登小姐跟着來了,她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哦,我明白了。”她看着那扇兩個房間之間的門笑着說“這就是所謂的‘分房睡’。”

    “別告訴其他人。”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得說。

    “你知道他在馬爾梅松也沒有和約瑟芬分牀嗎?”戈登小姐問。

    “我知道。”喬治安娜平靜得說,舉起魔杖。

    隨着她輕輕舞動,她的鞋子、衣服自動跑進了箱子裏,戈登小姐看着眼前的一切睜大了眼睛。

    “我不需要幫助。”喬治安娜對戈登小姐說。

    “你對他用了魔法?”戈登小姐忍受着驚訝問。

    “不。”喬治安娜平靜得說“政要都會被魔法部成員保護,以前是國王,現在他們還在適應。”

    “我不相信。”戈登小姐憤怒得說。

    “你不相信什麼?”

    “他怎麼可能……”戈登小姐說到一半不說了。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喬治安娜冷笑着。

    而且還是那種很荒誕不羈的夢,拿破崙·波拿巴不當終生制的皇帝了,這怎麼可能?

    “什麼讓你覺得不可思議?”她身後有人說。

    她回過頭,發現兩個房間之間的門打開了,穿着一身橄欖綠元帥服的拿破崙正站在門口。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忍不住問。

    “就在你揮舞你手裏的指揮棒後不久。”他看着她手裏的魔杖說“我必須跟其他人解釋,你的愛好是當樂隊指揮,所以隨身帶着它。”

    “你可以說它是鼓棒。”喬治安娜看着手裏的魔杖說。

    “鼓棒是兩根,你手裏只有一根。”他傲慢得說着,轉身回到了隔壁“等我十分鐘,我們一起去碼頭。”

    喬治安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傳說,格林德沃在拉雪茲公墓裏演講完後施展了一個魔咒,它形成了一個藍色的火焰圈,而格林德沃像個指揮家似的在中央,揮舞着老魔杖。

    他是在指揮誰?一支幽靈組成的樂隊,還是聽不見的天體交響樂?

    有人是舞臺上的表演者,有人是舞臺下的聽衆。

    很多時候人們搞不懂樂隊的指揮有什麼用,明明每個人都看着樂譜,只偶爾看一下指揮,大家都照着樂譜演奏就可以了,可他偏偏站在最顯眼的中央。

    有人比喻,指揮家是一個樂隊的靈魂。

    她開始明白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是怎樣的“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