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二十七章 花之爭(六十九)
    林如海作爲揚州鹽政,居然沒有留下什麼給林黛玉,以至於她要去賈府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或許正是因爲他沒有留下什麼纔是真的幫了她,否則朝廷清算起來的時候,林黛玉恐怕就要面對更悲慘的結局。

    在紅樓夢第一百零二回裏,講述的是賈榮的繼母尤氏去了一趟以前元妃省親時住過的院子,元妃薨後它就被遺棄,無人修葺了,只有幾家看院的人在裏面住着。那天尤氏過來,因天晚了懶得套車,便直接從那個荒院開通往寧國府的便門進去了。

    當時院子裏雖然亭榭依舊,卻滿目蒼涼,忽然一陣陰風颳起,嚇得她慌忙逃竄,回到家裏就發熱,掙扎了一兩天居然病倒了。

    因尤氏久病不愈,吃了好幾副藥都不見好,賈珍就派人請了一個算卦的毛半仙。原本賈珍以爲最多是鬧了“撞客”,毛半仙算卦卻算出白虎“魄化課”,凡佔此卦必定是舊宅裏有伏屍白虎做怪,十分兇險。

    賈寶玉娶親後不久,林黛玉就死了,據說她死的時候半空裏有音樂聲,人們就以爲她和晴雯一樣做了花神。

    可是林黛玉活着的時候卻說:生不同人,死不同鬼,無魂無魄,何處尋訪?

    原文說黛玉是絳珠仙子轉世,因爲“神瑛侍者”對其有恩,今生要用淚水報答,所以最後“淚盡夭折”了。

    魑魅魍魎裏的“魅”是萬物之精靈,大概可以理解爲老樹、藤、草化成的妖怪,把魅拆開,右邊的未有“花枝招展、香氣襲人”的意思。寶玉房裏有個丫鬟叫襲人,原名叫珍珠,後來賈母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就從陸游的詩歌“花氣襲人知晝暖”中挑選了襲人賜名。

    其實原詩並不是如此,“晝”應該是“驟”,驟暖是突然變暖的意思,如同賈府鉅變,讓人猝不及防,可能是因爲這樣纔將原詩的“驟”改成了“晝”吧。

    鬼通常白天不會出現的,魅卻不一定,尤其是仙草所化的魅,她還是來報恩的。

    賈府早就該倒了,只是因爲仙草的淚水才繼續苟延殘喘,仙草一死氣運更差,最後轟然倒塌,回天乏術。

    不只是賈府裏的人,估計看紅樓夢的人都無法接受這個推測,林黛玉無論怎麼看都是個人,她怎麼可能是個魅呢?

    襲人對寶玉說,黛玉不是咱家的人,當時襲人是被定爲要當姨娘的了,而且也是寶玉初識雲雨的對象,她已經將寶玉視爲“自家的”了,當她明白自己不可能做正室,很容易就接受了薛寶釵,而林黛玉這樣的官宦小姐不會做別人的妾的。

    更何況林黛玉還是個魅呢。

    魂魄是人才有的,她生不同人一樣,死也不同鬼一樣,恩還完了,她要去哪兒呢?回仙界?仙界哪有那麼容易回去。

    從她捨棄了自己的根,做了無根草的時刻開始,命運就已經定了。陸游的詩歌后半句“鵲聲穿樹喜新晴”,晴雯也是寶玉房裏的四個大丫鬟之一,她的容貌和林黛玉有相似之處,新的晴雯不就是林黛玉了。

    在一百零二回里人們將晴雯和林黛玉一起比作花神,晴雯是做了大觀園裏的芙蓉花神了,林黛玉是什麼花神卻無人知道,如果她是一株草,怎麼會成爲花神呢?

    書裏說,那個荒原里人煙稀少,不像前頭人多陽氣重,就不知道有多少妖怪藏在裏面,即尤氏後賈珍、賈榮相繼病倒,如此鬧得風聲雀起,草木皆妖,賈珍讓人在院子裏燒了紙錢,果然那天夜裏安靜了些,可是看院的人卻不願意住在裏面了,而且編了不少關於花妖樹怪的故事,最後都搬了出去,園子也貼了封條,沒人敢再去院子裏了。

    這些花妖樹怪都是魅,和山川精怪相比,魅都是些小妖,但看到青面獠牙的鬼,人們會提起警惕,卻對這些漂亮的小妖怪不設防。孫悟空那麼能打,他也拿白骨精沒有辦法,因爲唐僧護着她。

    “畫皮”知道要在身上套上一層美人皮,遮住自己怪物的長相,這樣就能和魅一樣進入人的家裏,好像鬼也學精了。

    要看穿這層僞裝不容易,很多人都會迷失在“相”中,以至於一面鏡子也可以害人了。

    太虛幻境應該是受周穆王“神遊幻境”的構思,它棄絕了人間景象,神遊的目的是一種非人間化的感官享受,如臨仙境、其樂無窮。

    在乾隆六年和乾隆六十年進行了兩次人口普查,乾隆六年時人數爲一億四千三百四十一萬,乾隆六十年達到了2億9696萬,已經接近3億。

    即便不斷墾荒,增大耕地面積,並且東北也解開了一定的封禁,但即便川中老林、苗洞都已經成爲耕地,還是不夠,天地之力窮矣。

    玉米、番薯可以在貧瘠的山區丘陵坡地種植,不與傳統的稻麥爭地。然而隨着玉米和番薯推廣,人口也增長,人口壓力已經成爲朝野共識。

    舉人也喫過紅薯,它的口感一開始不錯,後來喫多了還是覺得米好喫。

    他倒是不至於爲了口腹之慾把家裏的東西典當了,可是他的父母生病都需要錢治病,那幾年又欠收,不得已之下才開始變賣家產,不過留下的土地卻沒有賣。

    他離開老家在京城呆了幾年,家裏沒有其他人,房子空着看着像是荒廢了,於是就有人佔了他家的土地自行耕種。

    良田荒了幾年也變成了荒地,那個佔了他家土地的人還拿出了“墾照”,說那片地是他自己墾荒墾出來的,爲此舉人和他打了官司,最後敗了,因爲那戶人是當地的望族,舉人不僅地沒了,還輸了官司錢,等他想再買地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地可以買了。

    回京師一切又要從頭來過,更何況小郡王已經去了漠北,於是舉人選擇南下到了廣州。

    原本他打算去書院,後來聽說了他朋友的事,舉人以後還要考科舉的,名聲對他很重要。而他原本存錢的錢莊忽然倒閉,他只取回了很少一部分財產。

    萬幸他沒有煙癮,但是隨他一起走的文鸞卻不行了,她是小郡王府裏的丫鬟,是嫡福晉給他的,以前舉人在郡王府裏還是很體面,現在落魄到她都瞧不起,找着機會回了BJ。

    舉人有一個用珍珠串的菊花髮簪,葉子用的點翠,和宮裏的娘娘戴的是一樣的,都是內務府所制,文鸞將它摘了下來還給了舉人。

    這東西能當點錢,但舉人並沒有把它當了。

    若要紅花開,須待嚴霜來。

    等有天他也能騎着高頭大馬,胸前佩着大紅花,走在一個花轎的前面,在那一天他還要經受命運的考驗,古人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爲。

    但尼克看着舉人話白的頭髮,沒有戳穿他的“吉夢”。

    尼克在被人祭掃過的墓前看到過菊花,雖然菊花和梅蘭竹都是花中四君子,但普通人還是更容易將它和祭祀聯繫在一起。

    彷彿那是一種幽冥之花,不適合戴在女子的頭上作爲首飾。

    “哦!”喬治安娜不由自主發出驚呼。

    “怎麼了?”波拿巴懶洋洋得問。

    “尼克不知道,老男人可以娶年輕的妻子,比如貝德福德公爵。”

    他考慮了一下。

    “你在想什麼?”她問。

    “你還記得盧梭娶了一個女傭做妻子麼?”波拿巴說“他不會的。”

    “誰不會?”

    “舉人。”

    “你是說他會娶文鸞?”喬治安娜不可思議得說“她可沒有跟他患難與共。”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

    “幹什麼?”她困惑得問。

    “看來你也沒有那麼懂男人。”他笑着說“還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