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東西,失去了纔會知道珍貴。
喬治安娜走到了他的旁邊,一起看着風景。
“你覺得奧地利的瑪格麗特愛查理五世嗎?即便他不是她親生的。”波拿巴問。
“是的。”她毫不猶豫得說。
“爲什麼?”他轉頭看着她。
“母狼失去了自己幼崽還會用人類的小孩做代替品,人難道不如狼麼?”喬治安娜看着遠處的風景反問。
“看着我的眼睛說話。”他命令道。
她聽從她的指令,看着他的眼睛。
“把你剛纔說的再說一遍。”
喬治安娜沒有立刻照他說的做。
“我很害怕,依照我的方式教出來的孩子不夠合格。”她的心臟砰砰直跳“萬一他長大了變成一個壞蛋該怎麼辦?”
“女人就愛胡思亂想。”他低聲說。
她沒有反駁。
“前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他問。
她皺眉看着他。
“你以爲讓那幾個小丫頭給你做僞證就能騙過我?”
“您以爲我會幹什麼呢?老爺。”她揶揄得笑着諷刺“去找小浪子約會嗎?”
他沒有說話。
“你氣死我了。”她收斂了笑容,不高興得說。
“所以你就在外面晃盪了一夜?”他挑高了音調,有些盛氣凌人得說。
她不想說話。
“你有沒有把我下面的行程告訴其他人?”他又問。
“你還以爲我是間諜?”
“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他平靜得說。
“沒有。”她猶豫了一下“一直是我一個人。”
“我說了什麼氣着你了?”
她又想生氣了。
看吧,他果然忘了。
“你覺得羅屈埃洛爾這個人怎麼樣?”他忽然問。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大主教正在和阿倫貝格公爵在另一個方向聊天。
“很難說。”
“他答應爲騎士團舉行儀式,卻不賜福,你覺得他是屈從於武力脅迫,還是別的目的?”波拿巴問。
喬治安娜沒有立刻回答。
儀式可以合法化,往小裏說是結婚儀式,新郎在衆人的祝福下親吻自己的“合法妻子”,往大得說類似總統就職,要把手放在聖經上宣誓。傑斐遜1801年的就職儀式很簡單,這可能是出於節省開支的考量,但人們卻質疑他職位的合法性。
丕平費力設計了塗油的加冕典禮,正是爲了“合法”取代墨洛溫王朝,它是被祝福的,是上帝藉助人間的代言人賜予的。
“他想保持中立。”喬治安娜說“十字軍東征時期也不是所有教士都支持的。”
“你以爲他們是十字軍?”
“什……不!”
“是你冊封的他們,如果他們是十字軍,你就是幫兇。”他譴責道。
她差點被氣暈過去。
他可能覺得自己贏了,笑得露出了整齊的白牙。
“你想好騎士團的名字沒有?”他好心情得說。
“聖凱瑟琳幫助騎士團。”她順口而出,雖然她本來是想說“我還沒想好的。”
“爲什麼取這個名字?”他隨口問。
她卻咬緊牙關不說了。
他也不是那麼想要知道答案,接着聊別的話題了。
其實女人不只愛胡思亂想,還有很多祕密。
她抽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格雷古瓦神父,他正在研究鐘琴的內部結構。
他曾經問過,“你在想什麼?”,阿不思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他以爲是她將迷宮的設計圖交給了西弗勒斯,再由西弗勒斯給了以前的食死徒同夥。
當時他氣懵了,忘了是他自己把火焰杯交給“穆迪”,由他將火焰杯放在迷宮的中心的。
小巴蒂克勞奇一直很擅長隱藏,誰都沒有看出那個聽話的優等生居然是食死徒,還參與折磨隆巴頓夫婦。
他說他信任西弗勒斯,才把在天文臺上“殺死”他的工作交給了西弗勒斯,卻沒有將這個計劃告訴米勒瓦和波莫納,是因爲他不相信她們麼?還是不相信她們的演技?
女人其實是天生的演員,可能瑪麗亞·特蕾莎需要一場戰爭,所以才拒絕了腓特烈大帝的條件,因爲沒有什麼比一場勝利更能鞏固王位了。
但瑪麗亞·特蕾莎真的那麼想麼?這也是喬治安娜作爲一個旁觀者猜的,可能是因爲瑪麗亞·特蕾莎女王覺得普魯士這個“怪物”更難對付。
她是女人,卻也搞不清楚女人在想什麼,當然,也有可能像他剛纔說的,是她想太多了。
想到這裏她就又生氣,她保準他會忘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忘了。
難怪他成名前不討女人喜歡,也難怪約瑟芬那麼有持無恐,倘若了他失去了王冠,除了約瑟芬,誰還會愛他呢?